陆小凤很不懂他,“你以前不是很希望楚前辈和姐姐在一起吗,怎么现在他们俩真的在一起了你却不乐意了?”
“那是以前!你们都不告诉我他居然这么风流!”讲到这个他就来气,“你和朱停要是早说,我肯定不帮他了。”
“但那也是以前啦,他说了要娶姐姐,一定是认真的。”陆小凤已经跳过了纠结姐夫人选这一步直接往下一步走了,想了想又道:“说起来,等楚前辈和姐姐成亲的时候,西门会不会从太原过来啊?”
谢星:“……”
“讲真,还是得通知他一下,不然他以后知道了一定会生气,要是被他提着剑砍实在是太可怕了。”
谢星不想理他了。
虽然他回来时楚留香已经离开一月有余,从而并未看到楚留香和谢泠现在是如何相处的,但他明显能察觉谢泠现在哪怕是神思不属的时候也比从前在扬州时要明快得多。
她开心了,谢星就算对楚留香又千百万句怨言,也只能吞回去不再提了。
合芳斋还是按照惯例在腊月二十五关门休息,谢泠也随之清闲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搬了家不太适应金陵更冷一些的气候的缘故,这一年谢泠破天荒地生了冻疮,还不是经常碰冷水的手,而是耳朵,又红又肿,总让她忍不住想去抓,然而只要想到抓破后有多难看她还是生生克制住了。
为了掩盖这两只红肿的耳朵,谢泠一改以往将头发拢到而后的习惯,也不全都绾起了,只用缎带松松垮垮地系着。
张洁洁见了还夸奖说这样很适合她。
谢泠也有问她追求花公子追求得如何了,张洁洁仰天长叹,“不要说了,他简直油盐不进!”
“噗。”谢泠看她那个反应就知道这顿安慰可以省了,“他这会儿应当已经回扬州去了吧?”
张洁洁点头,“是啊,只能年后再见了。”
“花公子一般呆个十日就回来了,你放心吧。”
“我本来也不担心啊。”张洁洁一边说一边笑起来,“倒是你,这两日愈发魂不守舍。”
虽然魂不守舍是事实,但被点穿还是让谢泠有点不好意思。
她越是不好意思,张洁洁就打趣得越是开心,不过打趣过后张洁洁也有些疑惑,“他不是说会在除夕前回来的吗?现在可都已经腊月廿七了。”
这一点谢泠倒是比她想得开多了,“你也说了是腊月廿七啊,还有好几天呢。”
张洁洁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幽幽道:“……我就不该跟你提起他。”
这见不到面也不停散发的恋爱酸臭味啊!简直不给单身狗活路!
结果第二日一早谢泠起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阔别两个月的人正站在院子里。
他应当是翻墙进来的,衣衫的下摆还没整理好,头发也被风吹得有些乱,手里仍旧空无一物,但仅仅站在那就足够叫谢泠笑出声来。
“你回来了。”她下意识地揉了一下眼睛,唇边笑意满载。
“差点赶不上。”楚留香也笑,“有没有等急了?”
不见面的日子里想得厉害,真的见到了,谢泠反而立在原地不知道要往前了,最后还是楚留香大步走了过来将她拉进怀里。
“也……还好。”靠在这个带着香气的熟悉怀抱里,谢泠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会违背诺言。”
听到这一句,楚留香实在是没忍住收紧了手臂。
天寒地冻,相拥在一起似乎变成了格外令人舒服的一件事,谢泠甚至忘了等会儿那俩小孩也快起床的事,抓着他的衣服完全不想松手。
“不过我也的确在路上耽搁了会儿,否则可以更早一些。”楚留香揉了一下她系得松垮的长发。
“回来就好。”谢泠把头埋在他怀里,蹭了几下,声音很低。
手指在发丝间穿梭,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耳朵。
自从生了冻疮,谢泠根本不敢多碰它,这会儿被他泛着凉意的手指碰到,又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又痒又疼。
楚留香也觉得她耳朵烫得不太对劲,当即拨开她脸侧的头发,“……怎么会忽然生冻疮了?”
谢泠很嫌弃自己现在红肿的耳朵,下意识地偏头要躲他的手,“我也不知道。”
可她人还在他怀中,再怎么挣扎也到不了别处去。
楚留香按住她的脊背,有些好笑,“你躲什么?”
“……太难看了。”
“哪里难看。”他笑得更厉害了,手移到她侧脸,而后低头含住了她肿得发烫的耳垂。
谢泠原本只是侧脸有点烧而已,但在这个瞬间只觉浑身都要烧起来了。
他舌尖的温度比她耳垂要低,舔过的时候简直既舒服又折磨。
谢泠都快哭了,开口时声音都软了好几个度,“……别。”
楚留香也顺从地停下了,可是唇却一路从侧脸移到了她嘴角,看着她又是紧张又是期待的眼神,深觉不吻下去简直对不起这一路的风尘仆仆。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只可惜甫一接触,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非常愤怒的声音。
“……我还是欺师灭祖吧!”是谢星。
楚留香:“……”
谢泠:“……”
晚了一步起床的陆小凤也从屋内探出个头,不过只来得及看见好朋友一脸崩溃地往回走。
而站在他身后那两个还抱在一起的人,表情也俱是无比精彩。
陆小凤觉得,这个早晨值得写进信里告诉西门。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