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咬着牙,忍住满眼的泪水,拔开塞子把药咽了下去——可是,没有任何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感觉。
“十二阿哥……”
胤禛直接转身:“二等宫女翠叶,在墨里下毒。”
“十二阿哥?”朔月手中的瓶子砰得落地,碎成一地白花。
瑞希不愧是连康熙爷都能拿下的老鬼,仅仅凭着一天一个时辰的蹭龙袍揪龙爪偶尔还扯扯龙须的举动,就把M属性的乾隆给黏在了坤宁宫。
不知就里的嫔妃早上请安时那就一个怨气滔天啊,皇后什么时候也学会争宠了?
可惜,再怨念,也无人打头阵。
这些年既淑嘉皇贵妃过世后便最得宠的令妃被禁足了,因为令妃的十四阿哥永璐天生体弱,令妃对这胎是看重非常,所以便真的“安心养胎”了……不过,是不是也怕了还珠格格的“人形兵器要你死”的杀伤力了呢?
而珍妃也在安胎,同时继续为令妃肚子里的肉苦恼——是不是,该让紫薇出场了呢?
她本想让野燕子为狐狸闹一通,最好能把令妃的孩子撞掉,弄不掉也得让偏心小燕子的乾隆狠狠削永璂一顿。可是……竟然把永璟弄成了个一天要睡十个时辰的废物?
虽然永璟天资高于永璂,可是毕竟历史上就是个短命的,命数较长的十二阿哥无事——珍妃依然如鲠在喉,却因为乾隆夜宿坤宁宫而不敢动作。
两座大炮哑火了,后宫那些红嘴绿鹦哥般鸟枪也不敢直指皇后,但是,坤宁宫出事了。
二等宫女翠叶在十二阿哥的墨水里下毒,被十三阿哥和皇上当场发现,竟然要刺驾,幸亏皇后的一等大宫女朔月为皇上挡了致命的一刀。
翠叶被赶来的侍卫当场格杀,朔月倒在血污里,脸白如纸,眼神迷离中带着欣慰:“皇上……”
“来人,来人,传太医!”乾隆一把抱起朔月,近乎嘶吼地左右咆哮。
瑞希扑在胤禛怀里,似乎是被吓得呜呜直哭;一团灰色的毛狐狸趁人不注意,叼走了翠叶的花盆底——躲到暗处,狠狠“呸呸”,咒骂四爷的同时对着火盆烤化了翠叶脚底的蜡。
翠叶不是想刺驾,只是滑倒了而已。但是证据已经被湮灭,狠心捅了自己一刀的朔月便是救驾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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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是谋害十二阿哥,可是一直低调到透明的永璋忽然站到了朝上,奏本自己也在墨块里发现了毒素,喂给畜生做实验,畜生竟然在高烧不退几天后先后出现天花症状!
乾隆的脸当场就青了,同样青了的还有所有爱新觉罗家的人和傅恒、硕郡王——端慧太子、七阿哥……是因为天花而亡。
“好一块墨啊,好个笔墨纸砚!”乾隆气得差点掀了御案,一堆墨块砸在御阶上,染上一片片漆黑,宛若罪恶的人心。
胤祐低头跪着,心里叹气:弘历大侄子啊,你登基以来几乎死绝了能继位的儿子和高位所出的公主,你竟然还要四哥把事情摊到你面前才能发现不对劲——四哥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蛋儿子啊!
满朝文武也刷刷跪下,乾隆攥着一块墨几乎咬牙切齿,阴狠狠的字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内务府,所有接触过笔墨纸砚的,都给朕细细查!弘昼,那些个丧事不要办了,给朕来查案!永璋,朕封你为循贝勒,跟着你五叔把事情查清楚!傅恒,朕命你为总管内务府大臣,协助和亲王和循贝勒!”
众人领旨谢恩,都明了看来皇上是不放心包衣了,要把内务府收回皇家手中,至于最后加上的傅恒——皇上指使自家小舅子为端慧太子和七阿哥公报私仇呢!
查到后宫,乌勒丹格格的书,过世的五格格的遗物——墨水里都有轻微的毒素。但是年幼的永璟和永琮究竟是怎么中的毒,众人苦思良久,还是不得要领。
查连绵了几十年的大案,乾隆再急,也不是几天能查清的,另一件事得提上章程——坤宁宫一等宫女朔月,救驾有功、协助查案、出生勋贵、贤良淑德,抬入正黄旗,封为瑞嫔,赐住永和宫。
确实出生勋贵,朔月是礼部尚书索绰罗氏福保的亲女,只因为出生包衣,才会跟慧贤皇贵妃一样,进宫做了宫女。
后宫没有不想笑话皇后的,可是乾隆转身又封了不过两三岁的十三阿哥为福郡王,并令按亲王俸禄发饷。
十三阿哥的身体已经废了,皇上偏疼一下年幼的嫡子,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可是三阿哥封了贝勒,十三阿哥封了郡王,偏偏隐形太子五阿哥什么都不是,据说还在禁足呢……谁更可笑?
坤宁宫偏殿里,景娴一身常服,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淡淡粉黛,不再严厉,全身透着美丽柔和的光芒,慢慢走了进来。
朔月不顾腹部狰狞的伤口,便要起身跪拜,景娴摇了摇头,淡笑着把她按在了床上:“别怕,你现在也是娘娘了,一宫主位,不必在这么小心翼翼。”
“你救了永璂,我真的感谢你;你也没有坏了坤宁宫的规矩,千万不必自责。”景娴柔和地微笑,满洲第一美人,当真是倾国倾城。
朔月看着这依然美丽依然耿直或者说是笨的皇后,垂下眼睛,放在被窝里的手慢慢攥紧:景娴,你这样就好,我会帮你,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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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欢乐地对着四爷划字:“这下,索绰罗姓有三个姑娘在宫里,一个正经旗人,一个包衣,一个刚刚从包衣抬上来的朔月。”
四爷冷冷地看着他,八爷继续欢快地划:“其中,瑞嫔朔月的分位最高,其他两个不过是个常在。所以,索绰罗氏的包衣世家,应该会紧紧抱住她的大腿的。可是,他们绝对想不到,瑞嫔是想用这份势力来保护皇后。”
胤禛淡淡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些事他们都明白,胤禩是爪子痒了才在这里磨字的吗?
八狐狸狠狠一甩尾巴,抬头挺胸做慷慨激昂状:“爷已经帮过你了,所以,爷要跟你掰!”
胤禛淡淡挑眉:“你除了告密,就是叼了只鞋子,还干了什么?”还没胤祐做得多呢!
提到那只笨重的花盆底,八狐狸再次炸成刺球,胤禛却继续挑眉:“你想跟十四过?”
狐狸凶狠地嗷呜嗷呜——十四好歹是半个八爷党,爷才不要被你养!
胤禛的面瘫脸上再次出现一抹淡淡的笑意:“你确定?”不等八狐狸继续炸,胤禛就慢条斯理地开始戳狐狸心窝子:“当初你送给皇阿玛的那两只海东青,是皇阿玛暗示十四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