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宇?”蒋松又叫了他一声,小声说,“着火了,救命啊。”
郭宇没动,呼吸还挺平缓,感觉睡得很踏实。
“打劫了,你屋里那些书都被劫了,”蒋松又小声说,往郭宇脸上轻轻吹了口气,“救命啊……”
郭宇的睫毛颤了两下,又恢复了平静,音箱里传出的惨叫和吓人的音乐都没能让他有更大的动静。
蒋松啧了一声,抬手在郭宇面前晃了几下,然后慢慢靠过去,手心都能感觉到郭宇的呼吸了,他清了清嗓子:“郭宇,你要被劫色了。”
手悬在离郭宇的脸两寸的地方等了一下,蒋松确定这人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了,于是把手落了下去,在郭宇脸上摸了一下。
郭宇鼻梁挺高的,也直,蒋松的指尖顺着他的鼻子划了一下,落到了他嘴唇上。嘴唇稍微有点儿发干,蒋松有点儿想过去帮他舔舔的冲动。
脑子里配合着阴森森的音乐居然还能浮想联翩,脱掉郭宇的衣服,抚摸挑逗,肌肤紧贴着纠缠摩挲,接着就是……没过多大会儿蒋松觉得自己开始有反应,这也算是练到一定境界了。
正沉浸在自己如何一点点把郭宇吃干抹净还意犹未尽的时候,郭宇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看着正在自己嘴唇上轻点的蒋松的手:“发功中?”
“我操!”蒋松吓了一跳,飞快地收回了手,“你丫是醒着的啊?”
“让你戳醒的,”郭宇撑着沙发挪了挪,从半躺着调整成为半靠着,“你干嘛呢?”
“想给你检查一下牙齿。”蒋松拿过旁边的垫子压在自己裤裆上抱着,并没有太多不好意思,反正自己臭不要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练出来了。
“哦,”郭宇呲着牙用指尖在自己牙上叩了叩,“隔着嘴摸两下就检查了,这是新技术?”
蒋松看了他一眼,这人脑回路跟别人不一样,他听不出这话是真是假。
“你什么时候醒的?”他问了一句。
“不清楚,你是不是跟我说话了?”郭宇还在叩牙,边叩边问。
“说了,我喊救命啊着火了你书都烧没了打劫了脱衣服耍流氓啦。”蒋松盯着他。
“啊……”郭宇愣了愣笑了起来,从蒋松手里拿过自己的眼镜戴上了,“我听到了,以为做梦呢,你真幼稚。”
“师兄,”蒋松特别诚恳地说,“我知道你一直没交过女朋友的原因了,你没女朋友一点儿也不奇怪,你要有了才见鬼。”
“别这么说,”郭宇笑着说,“你不也没交过么?”
“我没女朋友是有很正当理由的,”蒋松站起来倒了两杯酸奶,他没跟郭宇说过自己的事儿,他不敢,郭宇这人挺正经,没准儿观念也不怎么更新换代,再加上脑子结构跟别人不一样,他没办法预测郭宇的反应不敢随便说出来,“非常正当。”
蒋松把一杯酸奶递给郭宇,坐在了他旁边。
“正当理由?”郭宇喝了一口酸奶,皱着眉想了老半天,突然恍然大悟似的啊了一声,看着蒋松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
蒋松没理他,尽管郭宇反应挺大,但蒋松觉得他能猜出自己没女朋友是因为性向问题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所以并不担心。
他喝着酸奶盯着屏幕,这么会儿功夫,这片儿都不知道演哪儿去了,一帮人抱头痛哭,鬼片儿气氛已经荡然无存,一派家庭伦理剧的架式。
“哎。”郭宇叹了口气,边喝酸奶边看屏幕,也不再说话。
但过了一会儿,蒋松又老觉得郭宇那声叹息里充满了同情,他想想觉得不太合理,于是扭头看了看郭宇:“你叹什么气?”
“能治的吧,你好歹也是学医的。”郭宇说。
“治?”蒋松愣了愣,脑子里立马浮现出各种厌恶疗法电击疗法,鸡皮疙瘩撒了一沙发,“你知道我说什么吗你就让我治啊?”
“你不是……”郭宇看了他一眼,说得有点儿艰难,“你是不是……不行?”
“什么?”蒋松声音都变调了,“我哪儿不行啊?”
“算了大概是我误会了。”郭宇赶紧摆摆手,盯着屏幕不出声了。
“你大爷,”蒋松想想就乐了,“你真能想,你看我这样儿像是不行的么?”
“那没准儿,这个看是看不出来的。”郭宇回到了严肃的状态。
“你什么意思,”蒋松啧了一声,“你要不要试试?”
郭宇推了推眼镜,笑了:“不用了。”
郭宇的反应让蒋松心里动了动,他似乎对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反感。
蒋松试着问了一句:“那你是为什么?没女朋友是因为……不行么?”
郭宇笑了起,又摘下了眼镜,扯了睡衣一角慢慢擦着:“我发现你这人真是什么都好意思说。”
“这不你开的头么?”蒋松往他身边挤了挤,手装着很无意地在郭宇腿上摸了一把。
“我没不行。”
“你怎么知道你行,你不没女朋友么?”蒋松眯缝了一下眼睛,“上哪知道自己没不行的?”
郭宇有点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
“我什么?我要不要试试?”蒋松接得很快,“行啊我试试。”
“蒋松,你今天……”郭宇咬咬嘴唇,“你今天有点儿怪。”
“是么,大概是让你吓的,”蒋松笑了笑,喝了口酸奶,“怎么怪了?”
“说不上来,”郭宇喝光了杯子里的酸奶,戴好眼镜站了起来,“不过我大概……可能……知道你是为什么了。”
“嗯?”蒋松心里跳了跳,猛地有点儿心虚。
“晚安,”郭宇穿上大毛拖鞋慢吞吞地问门口走,“早点儿睡吧。”
“郭宇你什么意思?”蒋松蹦了起来,郭宇这话他品不出具体味儿来,但又觉得这不是郭宇平时的风格。
“没什么。”郭宇打开门出去了,回身把门拉过去。
“你把话说完了,当心我揍你。”蒋松过去一把抓住了郭宇扶在门框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