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杰很心疼,每次付坤喊骨头疼的时候,他都会爬起来给付坤捏腿。
“我得骨癌了,”付坤躺床上半死不活地说,“拿笔和纸来,我给你画张遗言。”
“妈说你是长太快了。”付一杰说。
其实除去心疼,他也有点儿不痛快,付坤长个儿怎么是这样长的呢,长得一惊一乍的,一点点儿来不行么,长得骨头都疼了,他怎么还追得上!
“我肯定骨质疏松了,”付坤继续半死不活地说,“说不定我下床的时候,脚一沾地……咔!”
付一杰被他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咔什么?”
“断了啊,”付坤拍拍他的脸,“你哥就残疾了,你就每天推着小车……”
“小车?”
“板儿车啊,笨,我就趴车上,你推着我出去晒太阳。”
“为什么要趴板儿车上?”付一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觉得付坤的脑子有时候真的像是有个深不可测的洞,能把智商都吸进去,“不是有轮椅么?”
“……啊,是,有轮椅,那行吧,你推轮椅。”付坤乐了。
“睡吧,”付一杰没跟他继续这个神经病的话题,捏了一会儿之后在付坤的腿上摸了摸,挨着他躺下了,“明天还要补课吧?”
“嗯,”付坤推了推他,“你不热啊?”
“不热。”他闭上眼睛,手摸到付坤的内裤上。
“我脱了给你呗?搂着热死了我一个骨质疏松的病人。”
“你怎么这么多话?”付一杰捏着他裤衩用力搓了几下。
“不是,你……”付坤犹豫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嗯?”付一杰挨着他胳膊蹭了蹭脸,“我怎么了?”
付坤没说话,像是睡着了,付一杰也没再问,闭上眼睛轻轻搓着,他很累,三小六年级小升初冲刺的抄题传统让他每天都困得厉害。
过了几分钟付坤抓住了他的手,往他那边拉了拉:“一截儿,你看。”
“什么?”付一杰迷迷糊糊地问,低头往付坤身上瞄了一眼,黑糊糊一片也没看出什么玩意儿来。
“不用看,摸。”付坤把他的手往下按在了自己裤子上。
付一杰立马感觉到了掌心下硬着的付坤的某个部位,他有些吃惊,好半天才小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硬了啊,好几回了,”付坤叹了口气,“你手在那儿搓搓搓的……”
“我又没搓你鸟儿,”付一杰觉得很冤枉,“你毛片儿看多了吧。”
“放你的屁,我就看过两回!”付坤怒了,愣了愣反应过来了,一下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看了!你是不是偷看呢!”
“你跟孙玮躲家里看的吧,就把我赶到夏飞家去的那几次?”付一杰问。
“……你就说你偷没偷看吧!”付坤对这个很在意。
“没。”
付坤松了口气,重重地倒回枕头上:“我跟你说,你可别看啊,那玩意儿不是你这么点儿的人看的,我第一次看的时候一星期都没缓过来。”
“怎么了?”付一杰忍不住问。
“说不上来,反正没什么意思,别问了。”
“哦。”付一杰应了一声,手习惯性地又捏住了付坤的裤衩。
“哎,”付坤叹了口气,翻身用后背对着他,“麻烦您要搓搓屁股这面吧。”
早上的早餐很丰富,家里有两个要升学考试的孩子让老妈变得无比紧张,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地做。
“我爸呢?不说这周下午班么?”付一杰一手拿牛奶一手拿包子吃得很欢。
“买牛肉去了,清真牛肉,过了七点就抢不着了,这学期多重要,要让你们好好补补,”老妈拿了个包子往付坤嘴里塞,“再吃一个。”
“吃不下了,我吃三个了,我又不是一截儿,你让他吃。”付坤捂着嘴。
“我吃。”付一杰拿过老妈手里的包子三口两口就吃光了。
老妈让付一杰也择校去一中,付一杰觉得自己去七中也一样能考个好高中,但没能犟过老妈。
跟付坤为了一中的校服卖命复习不同,付一杰愿意去一中的原因是付坤要考一中的高中部。
但如果成绩一直只在中游,又经常很不靠谱的付坤没考上……
所以付一杰盯着付坤复习比老爸老妈盯得还紧。
而当他放学回来等了一个小时发现付坤还没到家的时候,也比老妈还着急。
“你哥大概是补课吧,上周不是说他们这周开始放学了要补课么?”老妈一边摘菜一边说。
“我去找他。”付一杰皱皱眉,补课?
这周付坤的确是开始补课,他会参加补课也可以相信,但补课补到这个时间,付一杰不相信。
“挺远的,别去了,”老妈拦着他,“你说你也不学学骑车……”
“……没事儿我走着去。”付一杰出了门。
走着去一中是不近,但付一杰不是去一中,他要去的是离家只有三条街的那个游戏厅。
从小到大,付坤就这么两大爱好,画画,打电动。
这个游戏厅不算太大,不过比起付坤以前总去的那家,要大得多了,机子也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