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凛的第二个峰殿就是方才的医药殿,他一个从没学过医药的门外汉居然硬生生用钱砸过了,朱胖子表示,这事也是羡慕不得。
而朱贵昌第第一个峰殿就比较奇葩了,一提起来朱胖子就满脸都是不想回忆之色:“师兄,你是真不知道,那参悟殿简直太坑了,坑到没朋友啊卧槽,这个殿的考核内容很直白,也不神秘,总共加起来也就一句话而已,但等你开考了,那真是销魂酸爽,难以言说啊。”
叶凛虽然已经拿到了两个通过牌牌,但他因为运气太好,还真没体会到过十二峰殿的奇葩,不禁追问道:“怎么的?说来听听。”
朱贵昌说得那叫一个痛心疾首:“他们竟然让你现场背诵!在限定的半个时辰内将育种学、土壤学、源气基础运用、田海要术这四本书从头到尾背下来!而且还要求一字不差!只要错了一字就算考核失败……”
叶凛一听,倒吸一口气:“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何止丧心病狂?简直是患病千年坚持不治,已经深井冰到骨子里了啊!”朱贵昌一想起来就肝疼。
叶凛瞅着他,眼睛都不眨地说道:“不!我说的不是他们,而是你。”
朱贵昌眨眨眼。
叶凛已经摇着他的脖子开始猛晃了:“小胖你不是人啊!这样奇葩的考核你居然通过了!你这长得是个什么脑子啊,你怎么可能在半个时辰之内一字不差的将育种学土壤学源气基础运用田海要术这四部族学巨著给被背下来啊啊啊啊啊啊!”
朱贵昌一想,哎哟,也是啊,爷果然不是一般人呐。
他们那一批可就只有他一个人通过了,这么一想,他又有些飘飘然了:胖爷我不当宠物也是个能人有木有~两人一路晃进了灵石殿,那遭遇同顾然和孙远之是一样一样的。
脚下一空,他俩就栽了。
此时顾小疤和孙师兄已经在土里入定许久,基本适应了这土壤的尿性,甚至还有精神抬头看看新落地的‘白萝卜’了。
正瞅着呢,就听一声熟悉的鬼叫声响起:“妈妈呀~~~这鬼地方肿么了!”
这么大嗓门和这么没节操,不用想了,没别人,百分百是他们的小胖。
起初顾然还是有些惊喜的,哎呀,小胖来啦,一起来当萝卜吧!但紧接着,他就想和这货划清界限,从此装作不认识了。
却说朱贵昌和叶凛一起坠落,这俩人也都是久经生死的,虽然错愕意外,但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藤蔓种催熟,死死地扒着门边。
这流程没错,灵石殿负责考核的师兄们也都见过这一招,所以早有准备,一直有个剑术能者在上方停留,看到想自救的就挥刀砍下去,顾然和孙远之就是被他给砍断藤蔓,摔进泥里的。
只是顾然和孙远之还都是正常的脑回路,但这一次的朱胖子却真不是个正常人。
所有人都摔下去了,这货仗着隐种提升的强大敏捷力竟一蹦三尺高,死死抓住了这位师兄的裤腰带。
“松……松手啊喂!”苏辰星在灵石殿干‘扫尾’这活儿也干了三四年了,被他扫下去的师弟or没成师弟的没有数万,但数千绝对不止了,可真是从没遇到过今日这事。
眼看着他的裤腰带岌岌可危,苏辰星毛了:“喂!你再不松手,我就拿剑砍了啊!”
朱贵昌什么时候怕过这个,他死死抓桩救命稻草’,开始鬼哭狼嚎:“妈妈呀~~千木派杀人啦!我只不过是个想入门的嫩嫩小弟子,他们竟然想把我推下深渊喂鳄鱼啊!”
“深渊之下没有鳄鱼。”苏辰星死鱼眼瞪他。
朱贵昌死皮赖脸瞪他:“你没掉下去试试,怎么能知道没有?”
谁特么说老子没掉过?但是这话说出来就太没脸了,他可是堂堂正正威威武武等着小师弟小师妹仰慕的大师兄!
苏辰星瞧瞧这死胖子,猜他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于是放柔了声音,低声道:“师弟你别慌,这只是灵始殿的考核,你掉下去就懂了,肯定摔不死的。”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假话?万一我摔死了我还能变成鬼爬上来找你不成?”
苏辰星听他这话,在心里咬牙:特么的这竟是个软硬不吃的!
软硬不吃但总归要脸吧,苏辰星又吼道:“我说你松手啊啊啊啊,你捞着的是我的裤腰带,你特么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嗜好啊卧槽!”
可万万没想到,这死胖子最不要的东西,就是脸了。
“师兄,你是不是想太多啦,又不是个黄花大闺女,裤腰带给人捞一捞又怎么了?别害羞嘛!”
他俩在高空谈话,这地方又空旷的要死,下面一堆‘白萝卜’都听得分明,各个忍俊不禁。
苏辰星实在受不了了,眼看着外面又有新的试炼弟子要进来了,他还得继续砍萝卜,于是心一横,挥剑斩了自己心爱的裤腰带,让那死胖子垂直降落了。
“啊啊啊啊~~哦哦哦哦~~鹅鹅鹅饿~~”伴随着一声声鬼哭狼嚎,死胖子终于被栽在泥里了。
也是他运气好到爆,这降落地点准的不行,竟然恰好落在了顾然和孙远之旁边,他一抬头就看到他家小疤,顿时乐了:“小疤!你也在这啊!”
“啊,孙师兄你也在呐!”
“叶师兄也掉下来啦,看来这真的是考核啊!”
顾然&孙远之&叶凛默默转头:……我们真不认识这死胖子!真不认识,真真真不认识!
苏辰星一手抓着裤腰带,一手挥剑砍萝卜,这酸爽感觉也是难以言说。
说实话,他都想偷偷去作弊一下了,好让那死胖子成功通过考核,这样的话,等他进了门内,他就能正儿八经地好好收拾他一顿了!
也算是为他的裤腰带报仇雪恨!
且不提苏辰星有没有偷瞄的做点什么,顾然和孙远之等人却是慢慢地回过味来了。
这灵石殿的考核实在是常人难以忍受,这不大会儿功夫,已经被丢出去了一大半,虽然还有源源不断的新试炼弟子涌进来,但出去的远比来得要多要快,所以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剩下的已经为数不多了。
按理说,顾然和孙远之已经到时间了,他俩可以拍拍屁股起身,去领通过牌子了,但是他俩都没动。
不是动不了,也不是没力气了,恰恰相反,他们舍不得走了。
起初那一阵子,实在是周身痛苦,难以想象,一会儿冰寒刺骨,一会儿烈火烧身,一会儿如万蚁爬身,一会儿又黏腻湿滑……总之你所能想象的所有糟糕的感觉,它都能一一反馈给你。
本着无论如何都要逼疯你的执念,这土壤玩命一样的折磨他们。
但慢慢地,熬过了亦或者该说是适应了之后,顾然却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一粒种子,慢慢地在这土壤中扎了根,身体的感知度在无形中被放大了,他的眼睛看不太清楚,鼻子也闻不到什么,但他的身体,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有节奏的呼吸着。
适应着寒冷,体会着灼热,感受着痛苦,同时……吸纳着土壤中磅礴无边的汩汩源气。
是的,在最后半刻钟的时候,顾然和孙远之都感受到了,这土壤之中蕴含着超乎想象的浓郁源气,他们之前感知不到,也不会吸纳,但被折磨了一顿之后,在体内源气耗尽,无法为身体形成屏障的时候,他们学会了吸收这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