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听清楚Harvy报出的地址,Anton一下愣住了,他开到那里要两个小时。
Jimmy能撑过两三个小时吗?他想起那激烈的枪声。
“Harvy,能帮我喊支援吗?!”
“……没问题,”话筒里,Harvy沈吟了一下,“但那地方不在纽约(州),我们自己人过去得三个小时,而且……不太合适,我可以帮你通知当地警方。”
“来不及了!”Anton在心里一声长叹。
“Harvy,通知当地警方还有……”
“什麽?”
“直接电台呼他们当地警察过去,巡逻警察、值班警察……”
“那地方在三州交界的地方,山里,夥计!”Harvy说,“我这麽做……”
“呼吧!能呼到谁呼到谁!!”Anton心里一片冰凉,“三个州,所有的警察,插他们各个系统的频道!”
“Anton这麽做”
“他要死了!Rene马上要死了!!”Anton一下子大喊起来。
“……我现在就呼。”许久,他终於听见另一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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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东北部的城市和小镇上。
“抱歉,我要离开一下,同事给我打电话,他遇到些麻烦。我得过去一下。”一个年轻的警察跟妻子打了声招呼,抽身从家里出来。
“听著,布朗遇到麻烦了!”城市里,警署,一个老警察在打电话,声音有点阴翳,“他有个以前的Case出了点问题,我们得去帮他一下,喊上比利他们!”
“老矿场,上次周末你们去过的那地方。”城市的另一端,一个黄头发的中年侦探在一个年轻警察的耳边说。
“我得离开下,布朗有点事情。”酒吧里,一个穿西装的大块头,低头对身边的人说,他鼓鼓的肩膀下,显出枪袋的形状。
“听说对方很难对付,带齐咱们的人!”值班警署里,几个警察对视一眼,悄悄离开。
苍茫的夜色里,数量吉普车、小客车正从几条路上分别穿越旷野,向山区幽暗的矿场驶去。
矿场门前,更多的人钻出了车,手里抓著武器。
他们一下车就迅速散开,消失在矿场昏暗的通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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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on焦急地对著眼前的汽车,街边拐角就有一家汽配五金店,他记得。
苍茫的夜里,一个孤零零地身影,跑过小镇昏黑的街道。
五金店前一片漆黑。到了近前,Anton拼命砸门,拳头重重地落在铁栅上,金属“哗啦啦”的震荡声在夜里远远传开。
他大声地叫喊著!
许久,没有人应声。
Anton停了下来,侧耳静听,孤寂的夜里,只有远处传来两声狗吠,回应著他。
Anton退後两步看著那锁紧的门。他没有时间再去找别人了。
他回头看看,背後锈迹斑斑老街灯,只照亮了脚下的一小块地,昏黄的光,把那条狭长的街道,显得益发幽暗又肮脏。
略一犹豫,Anton弯腰猛地抡起了旁边一只铁皮垃圾桶,一步跨过那街面,狠狠砸了上去──
顷刻间,一声巨大的爆裂,划破了街道的寂静,在清冷的空气和Anton的心里,久久振荡。
Anton用外套包住胳膊,砸碎了门锁附近的玻璃,伸进手去,开了门。
他飞快地找齐自己的东西。出来时,把自己的信用卡丢在收款机边匆匆写了几个字,提上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片刻之後,一辆厢式旅行车,风一般冲出布朗的後院,驶上了星空下寂寥的公路。
第154章上
矿场上,加工厂深处,Rene颤抖著换上弹夹。
胳臂上,他撕衬衫给自己扎了条止血带,现在血又渗了出来。
已经交火两三个小时了,昨天一晚上赶到宾州,白天鏖战了一天,眼下,Rene感到筋疲力尽,一阵阵疲乏从脚底涌上来。
他靠在墙上,大口地呼吸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地汗珠。
Rene低下头看看,手有点抖,他忽然抬左手用力握住了右手。
Rene觉得自己几乎站不住了,伤口的疼痛却几乎感觉不出来,只有浑身麻痹一般滚烫著!肌肉因为持续高度紧张在剧烈地颤抖,血液在脑袋里嗡嗡作响,周围的一切似乎在眼前晃动。
他正退在一处夹角里。
黑暗里渐渐摸索出了这里的地形。
对方人多势众,对这里十分熟悉,来路和去路都被断掉了。
他知道,今晚,自己就是牢笼里的困兽。没有接应,没有支援,对方的人却越来越多──能不能出去,就看你了,他对自己手里的枪说。
Anton怎麽样了?他控制住自己不去想。
你要活著才你能想这个问题,他对自己说,如果死了,就什麽都不用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