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卧室里,Anton看着Rene提上来的东西。
那是一只黑色的小箱子。
“枪。”Rene把它打开了,防潮箱内的部件槽里,分别放一堆浑朴的零件,“送给你的。”
“莱恩的吗?”Anton看着那箱子,他记得Rene搬家时,在那堆东西里见过它。
Rene摇了下头,“我自己的东西,可以过安检。”
Anton吃惊地看着Rene在自己眼前飞快地把那枪组装了起来。
那是一只暗色、特别的枪,漂亮得让Anton暗暗惊叹。
乌黑修长的枪管,好像吞掉了所有的颜色,浑璞五华,没有丝毫反光。
枪管上,靠近枪口的地方有一朵暗色的红色玫瑰。
那玫瑰很特别,暗红的花蕾边,有金色的边线。最后一条线伸展开来,盘绕向枪管下方。
Rene看了看Anton,叹了口气,“这枪只适合防守,扳扣力有点大,但是初速特别快,准性好。”
“我那时候就想给你。”他抬头看了看Anton,“后来忙着准备旅行就给忘了。”
“子弹。”他抽出那箱子中央的挡板,打开了箱子的下格,指了指下面,“普通9mm能使,还有这种特制的。”
“现在实际上是两伙人,”他们俩坐下来,简单分析了一下,“那么除了工厂那帮家伙可能不会罢手,还有那个带面具的杀手,来过你这里……对吧?”
Anton点点头,“现在这个布防,可以防备那帮家伙5分钟,足够逃脱或支持到警察到来。”
“但是防不了那杀手。”Rene思忖着说。
俩个人对视了一眼,面色沉了下来。
他们都相当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家伙到底要找什么呢?俩人彼此看了看,都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Anton说,看了看Rene,陷入了沉思,“他们出现得越多,暴露的线索也越多。”
Rene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Anton的电话就在这时剧烈地响了起来。
“Anton警官吗?”
“是我。”Anton本能地愣了一下,电话里的声音冷淡而陌生。
“您好,我是默根,Roderick先生的助理……”那人语调平缓。
“……稍等一下,我讲完……”话没说完,Anton忽然听到那人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听出默根捂住了话筒,对身边什么人说道。
“对不起……”默根为讲话被打断表示了歉意,继续说下去,“是这样,这个周末--”
然而他又没能说完,似乎有人在跟他争抢电话,默根的语气忽然有点无奈,匆忙结束了开场白,“那么,有人要跟你讲话--”
“嗨!Anton!”不等他说完,Anton听到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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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一直把Anton送到了那幢大房子门前。
那是新泽西和宾夕法尼亚的交接处。
汽车很长时间一直行驶在原野上,Anton感觉从他们过了第一道带着徽记的门,足足开了半个小时,才开始看得见房子。
Anton下了车。
那是幢复古风格的别墅,很大,Anton猜大概是二战前建造的,在今天看来更加典雅和庄重了。不远处的背后,还连着另一幢房子,风格似乎更加古老。
门前的庭院里有几个孩子在玩球。
“Anton!”远远地Minna看见他招了招手,放下身边正在说话的女助理,向他走了过来。今天她把头发扎在了背后,显得很随意,Anton笑着跟她打招呼。
“是我喊你来的!是我喊你来的!”可是有人比Minna更快,他的儿子已经像一发炮弹一样,呼啸着从房子里冲了出来,这回脚上没有了那四只可怕的轮子。
Minna于是向Anton摆了摆手,会意地笑了笑,没有再走过去。
“Wow!你这拐杖太酷了!!”男孩跑到Anton跟前来了个急刹车,盯着他的拐杖看。
“喏,给你的小礼物,生日快乐,”Anton把手里礼物递了过去,“你真的是这个月的生日吗?我怎么记得要早些?”
“不是的!”男孩儿接过礼物,拉着Anton向房子里走去,“我的Party本来计划去阿拉伯的!”
“我的同学想去看金字塔,其实我更想去幼发拉底河,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个古城出来。”Minna的小儿子飞快地说着。
“可是Roddy说,那更本没可能!让我休想!所以只能再去金字塔,然后带上我们班的同学,一架飞机刚刚好。”
“可是,Roddy最后又说不让去。结果拖到现在,什么花样都没有了!”他不满地说。
“明年我想去看企鹅。估计他也不会同意!”
Anton笑了起来。
“在这里补办一个,是他们临时的主意。我想,那完全是因为他们自己太闷了。”男孩撇了撇嘴评论道,对他爸爸的安排丝毫不领情,“因为,反正纽约也不方便,”他挖苦道,“还好,我其实更喜欢这里一些。”
Anton能猜出他爸爸的用意,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毕竟他爸爸和妈妈想一起给孩子过个生日并不太容易。
男孩一边说,一边带着Anton在房子里兜圈子。
“但是这里太远了,我班里那些同学们都太吵了!不适合这里,我几乎没有请他们。”男孩继续说下去。
“妈妈的朋友我不喜欢,因为他们比我的同学们还吵!而且害我经常把性别搞混!Roddy的人,说话全是一副腔调,听了一个人我就不用听第二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