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的膜拜礼 02【修】
2024年解决问题的途径有很多,例如发生了命案,可以不通过正常渠道,而是找侦探事务所或是私家侦探,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你最满意的答复。
左赫觉边跑向停车场边打电话通知:“东方昶,叫上潘丛和林雅,你们马上到西塘小区C座402,有命案!”驾驶着事务所配发的新型机车飞速赶到小区楼下。脱下头盔,左赫觉看到从楼道里跑出来三个人,“组长!”
左赫觉停好机车,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进去?”
唯一的女组员林雅回答:“二组的人不让我们进,他们说这案子不是我们这种小菜鸟可以碰的。”
“嘁!”潘丛不屑地说,“一个个横眉冷眼的,爷还不稀得来!组长要不咱们回去吧?让他们自己乱去!”
“小潘,你这话可不对,怎么能把内部的矛盾带到工作中来。二组长说的有道理,我们确实是小菜鸟嘛,不过我们可以笨鸟先飞。”东方昶拍拍潘丛的肩膀,让他消消气。
潘丛把他的手抖掉,“笨鸟你个头!我们英明伟大的组长怎么能是笨鸟?敢鄙视我们,我去揍他们一顿!”
其实换做以前,左赫觉也会忍不住去揍人,但此时他只是弹了下贝雷帽帽檐,说:“走吧,等会儿多看多听多想少说话。”四人一出现在402门口,现场正在工作的人都停了下来,带着嘲笑的目光看着他们。
“都看什么,快点工作!”一组组长徐令辉戴着手套走过来,伸出一只手到左赫觉面前,见他左赫觉的手动了,但并不是回握,而是老习惯的叼着烟,径自带人从他旁边走进去。
徐令辉脸色难看地跟在后面,“所长刚才已经打电话通知我了,这次你们三组和我们一起办案。手下的人不懂事,左组长见谅,不过我提前申明,这次你们只是协助,要多跟有经验的人学习,量力而行,否则到最后出个什么问题,责任什么的不好说。”
左赫觉仍不搭话,而是对二组的人说:“书生做现场侧写,小潘去问问报案人具体情况,林雅去调查下邻居。”徐令辉也不是那种自讨没趣的人,吩咐一个手下看着他点就摇摇头走开。
戴上白色的手套左赫觉开始勘察现场,这是个两室两厅,死者共有四名,第一名死者男性,二十岁左右,尸体在餐桌旁的一张椅子上,桌上摞着许多空的盘子,桌旁两张椅子凌乱地放着,还有一张倒在地上。男子头向后仰,嘴大张着,嘴角有些开裂,双手被绑在椅背上。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十分瘦弱的男子此时却有一个大如怀孕六七个月孕妇的肚子,嘴角挂着些许汁液,左赫觉凑过去闻了闻,带着血腥味的菜汁?
正疑惑间,一道温润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尸体无表面性伤痕,从尸体僵硬程度看死亡时间约是今天凌晨2:00到凌晨3:00之间,死亡原因疑为急性胃扩,具体情况还要等作过尸体解剖后才能定论。”
来人是个青年,穿着一件白色的医生外袍,面庞清秀,鼻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纯白的手套盖住了骨节分明的手指。
左赫觉把烟捻在指尖,说道,“左赫觉,有间侦探事务所第三小分队组长,你是?”
“苏遇,新来的三组的验尸官,明天正式报到,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先到了。”事务所里每个小分队都有一到两名专属的验尸官,之前考虑到左赫觉他们还暂时用不到就没进行招聘。后来是在他的据理力争下才发出了招聘启事。
苏遇是他从众多应聘者的简历中亲自挑选出来的,当时只匆匆看过照片简介,毫不犹豫地选了他,且跳过了面试,原因不得而知。
“哦。”左赫觉拖长了声调,问道,“你刚刚说急性胃扩,也就是说他可能是撑死的,但人真的有撑死这种说法吗?”
认真地回答:“我们的胃有一个贲门和一个幽门,正常情况下,食物从食道经贲门进入胃腔,在胃内充分搅拌、消化后经幽门进入肠道。
当胃腔内容物的体积因为各种原因增大,超出胃所能容纳的极限时,人体就会调动各项自我保护机制,排出多余的容量,防止胃被“撑破”比如说呕吐就是这样一种保护机制。
但在幽门阻塞,而呕吐反射又同时丧失功能的情况下,就有可能发生急性胃扩。”然后又补充道,“暴食症病人,以及营养不良、或长期禁食的病人,他们的胃壁都会变得非常薄,收缩能力减弱,因此更容易发生急性胃扩”。
左赫觉听完后兀自碎碎念道:“脸色有些发黄,不像是暴食者,从家庭环境看也不像是营养不良,长期禁食?莫非是厌食症?这么说是凶手硬性填塞?”然后望向苏遇问道,“阿遇,第二具尸体在哪?”
“我们好像还没有那么熟,麻烦请叫我苏遇”。对左赫觉自以为是的对自己的昵称,苏遇很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随意,一回生二回熟嘛。”说完还向苏遇抛去一个你懂的的眼神。苏遇懒得跟他废话,引他去往主卧室。
☆、七宗罪的膜拜礼 03【修】
无视正在工作的二组人,左赫觉在床边站定,俯视着床上的尸体:尸体有两具,一为中年女性,平躺在床上,双手被齐掌砍下不知所踪,床单和被子上满是已经干涸了的暗红色的血,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儿。身旁躺着一个中年男人,手脚被绳子捆绑着,下面部分被人整个割去,类似古代的宫刑,一片血肉模糊。
“两名死者死亡时间与前一死者接近,大约为今天凌晨2:00到凌晨2:30之间,死因为失血过多。”苏遇嫌恶地看了一眼两具尸体,说道,“死者分别被人砍去手掌和下面部分,不知道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或许是在惩戒女受害者动了不该动的。”左赫觉紧盯着苏遇的手说道。后者被他盯得手发毛,将手插进衣兜,见某人的目光仍随他的动作移动,便白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道,“对男受害者施以这样的行为,可能凶手本身患有类似ED的疾病,所以带有嫉妒性地割去那里。不过,凶手也可能是女性,被受害者侵侮过,用这样的方法报仇。”
“阿遇,看不出来你还有侦探的潜质,不过~~”左赫觉伸出两根手指头在苏遇眼前晃悠过来晃悠过去。
苏遇微勾唇角,温和地说:“你是想让我帮你把它们掰折了吗?”
“掰吧,如果你想的话,我不怕疼。”
“我怕弄脏我的手。”
左赫觉无所谓地收回手,正色道:“你的分析不乏道理,但还可以补充两点。第一,一般患有ED的人大多只会对异性如此,以此来表达自己在面对女性时因病被嘲笑自卑而又愤恨的情绪。第二,凶手可能是女性,但不排除凶手是在为自己所认识的女性报仇。”
说话间,两人来到最后一具尸体所在的房间。尸体在床上,受害者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双脚被绳子绑着,双手被一根生了锈的铁链拴在床头。她脸色发青,颈部也绕着一截铁链。
左赫觉转过身,真诚地看着苏遇,用眼神示意:到你说了。
苏遇回以眼神:我什么时候有义务跟在你身后向你汇报了?
左赫觉眨眨眼:这是给你的考验,就当面试了,快点儿啊,破不了案就怪你。
苏遇心说,好个无赖,不过还是说道,“死亡时间大约是昨天晚上22:10-22:30,死因窒息,还有她的舌头被割了。”
左赫觉一挑眉毛,“手掌、下面的部分、舌头,凶手还挺凶残。”视线突然顿在床后的空白墙面,然后开始在房间里找起东西来,苏遇见状,忙阻止他,“你在找什么,好歹也是个组长,怎么能破坏现场!”左赫觉没和他拌嘴,已经从床底找到了衣柜,拉开衣柜门,里面有一副白木画框嵌着一张受害者的艺术照片。
“果然。”左赫觉轻声说,然后招呼一人来拍照,又继续盯着墙面,仿佛上面能开出一朵花。大约一分钟后,他摸摸下巴,走近墙面,先用一根手指抹了下,用鼻子闻闻,又到外间客厅找到正在听组员汇报的徐令辉,两人说了几句,苏遇就见他们一起走来,且听见徐令辉不耐烦地说,“左组长,你到底要让我看什么?这房间已经勘察过了。”后面还跟来几个看热闹的人。
“嘘!”左赫觉把右手食指竖在唇上,“仔细看。”在众人一头雾水时,他把房间的灯关了,只见床后原本空白的墙面上现出两行萤绿的字:
我从地狱来看遍人性的罪恶
回到地狱去
黑暗的寂静中,响起左赫觉带有磁性的嗓音,“这是液体状的荧光剂,风干时间很慢,干透后看不出一丝痕迹,但是会留有单单的香气。怎么样,有意思吧?”
打开灯,众人神态各异,有惊奇的,有钦佩的,有沉思的,连徐令辉看左赫觉的目光都有了变化,苏遇则淡淡一笑,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