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是一道红光闪过,这次切破了血管,鲜红的血液从空中飞溅而出,溅到旁边的茶棚木柱上。
……
若说最初还隐含试探,有所顾忌,越往后则越是无法无天,男人双眼赤红,越发暴虐残忍,茶棚数人怨声载道,哭喊连天,地上淌满了血和肉片,几乎被削成骨架骷髅的修士侠客奄奄一息,早已叫不出来,残碎的血肉,染着红血的白骨,惊心怵目。
男人表情倥偬,他记不起来自己在做什么,天空完全变形,立即恢复正常,不出片刻,再次扭曲变形,又恢复正常的平静的天空,不断地转换变化。
小鸭嘴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男人的腿,蹭了他一身黏糊糊的鼻涕,急得叽叽叫。
男人心里怒极恨极,无数画面从脑海里闪过,一会是那人鲜明生动的身影,一会是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一会是银白色的光包裹住了天上地下,一会是十数根角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刺穿了胸膛。
没错……
刺穿了他。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冷却了他烧红的眉眼。
那一瞬间,他像是站在空空荡荡的荒地里,四面八方刀光血剑,冷光凛冽朝他射来,他无处可藏无处可躲,任由刀刀剑剑插在身上,扎在心头。
像是在做一场可怕的噩梦……
男人苦笑,没错,这本来就是一个梦境,
他像是一棵无根的野草,从来都不珍贵,从来无家可归。
他在这里找到了他的根,这是他仅有的、独属于他的宝贝,他有多喜欢他,多喜欢和他在一起,只要能留出足以温暖他余生的人,他做什么都愿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仅剩的人都要夺走,什么也不给他留。
男人痛苦地将脸埋在那人身上,天空和四周的景色撕扯拉动得更加厉害,有一瞬间,他想冲出梦境,活剥了那些修士的皮,一刀一刀,亲手刮净他们的血肉,让他们生不如死,全都去死!
可是……不行,
他不敢,他不能离开这里,这是他存在过的地方,如果连这个都没了,还有什么能证明他曾经来过?他会真的一无所有。
我活不下去了。
宝贝,你救了我,又杀了我。
结界最终还是稳定的恢复如初。
日月无光,天忽然黯淡下来。
不如一起死吧,死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他抱着人站起来,徒步往前走,步伐缓慢而麻木,小鸭嘴兽磕磕绊绊的跟在后头,竹篓在马车上,它咬着爪趾看了一会,做出一副壮烈的表情,哭着跟上了男人的脚步。
他抱着他往前走,身后血光滔天,黑雾翻滚,他低头亲吻他的嘴唇,从嘴巴里拖出来他的舌头,含着吮吸,然后又推进去。他走到哪里,把人抱到哪里,他一直往前走,停不下来,不能停下来,会想太多。
他彻夜不眠,一直在忙碌,从来没有停下来过。依然会夜宿客栈,来时客座满堂,去时空无一人。白天徒步赶路,小鸭嘴兽累得倒头就睡。他在安静的客栈里,给那人脱衣,净面,洗澡,做他喜欢吃的饭菜,又从热放到冰凉。
寂静的夜里,是情欲的狂欢。他搓揉他硬不起来阴茎,眼神痴迷,像是摆弄玩偶一般,小心地剥开他的里衣,先露出来一个肩膀,细细密密的亲吻舔弄,许久之后,放过湿漉漉的肩膀,像是打开稀世珍宝一般,揭开了胸前的一片衣裳,他啃噬他的锁骨,将那块精致的骨头含进嘴里吮吸,直到皮肤泛青泛紫。男人神色虔诚,舌尖沿着皮肤往下,含住他胸前的乳粒咬弄吸吮,他力道放轻再放轻,还是因为走神而控制不住轻重,咬到那小小的东西破了皮,颤颤巍巍,在空气中湿淋淋的颤抖挺立起来。
男人眼里欲望之色更重,做尽了他之前抗拒做的所有事情,幻想这人可能会有的反应,低声饮泣,又无能为力。他吮吸他的脚趾,刮挠他的足心,想象他受不住,难耐的发出甜美的呻吟和无谓的抵抗,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男人闭着眼睛享受,手指在他臀部扩张开拓,直到入口变得绵软,重重地挺了进去,不管不顾、放开了力道插他,他托起他的上身,撞得那具身体簌簌发抖,臀肉哆嗦得厉害……
夜这样长,只有纵情纵欲,他才觉得时间不至于太难熬。
第80章 灭世1
沿途经过不知多少城镇,小鸭嘴兽实在跟不上脚速,好几次被甩出老远一截,拼了命的追赶上来。
还有走多久?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小鸭嘴兽也是。
小鸭嘴兽鼓了鼓勇气,一冲往上,紧紧地抱住男人的小腿不撒爪,随着脚步的抬起和落下,小屁股一甩一甩的,小鸭嘴兽好几次被甩飞出去,只好转了半边身体,尾巴勾住男人的脚腕,滑坐在他的鞋面上,抽泣着跟着走。
夏日炎炎,太阳又大又烈,晌午时分,路上几乎空无一人。小鸭嘴兽的小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随着男人的走动晃来晃去,难以理解为什么不坐马车,而要徒步往前走。经过一条长长的田间小道,到了下午,才重新又看到人烟。
男人顿下脚步,在城外候了好一会。
小鸭嘴兽抬眼看了看,果不其然,耳边又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这几日来,一直都是这样,当大大大王脚步停下的时候,八成是到了人多的地方。
小鸭嘴兽警觉地从他身上下来,攥着爪子往后退了几步,伸头一看,有些眼熟,已然过了游安城,到了风瑶山开外的那座小城。
小鸭嘴兽抬起头来哀求的看着那人,求他醒来看一看,求他醒来说句话,或许他就不会这么提心胆战。
每当这个时候,男人的表情都会变得古怪诡异,他走路走得极慢,穿梭在人群里。小鸭嘴兽含着眼泪,吓得大力叼爪趾的指甲。它真怕大大大王的锅盖盖不住,随时可能爆裂开来,他时而平静,时而麻木,时而激烈。它最喜欢,最感到安全的是在荒田野地走路的时候,男人的情绪麻木不仁,死气沉沉,只知道往前走。
走着走着他会突然发狂,跪坐在地,埋着头小声的吸气。小家伙最初以为大大大王走的累了,抱人抱得太久,胳膊酸了,它一再陪着小心走过去,那人在地上躺着,利用这短暂的时间接近他,它流着泪蹭一蹭他的脸。
他看起来……好像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它怎么办?
大大大王怎么办?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明明才把它放在桌子上,训它懒懒散散吃得又多。
男人猛然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小鸭嘴兽惊得后退,男人闭着眼睛啃咬他的嘴唇,随后剥开他的衣服,在胸膛上抚摸,不含任何情色,他像是一条野狗,在他受过伤的部位拼了命的舔舐,一手扶着他的后背,源源不断地往他体内灌输真气,那人身体里空空荡荡的,他的经脉早就熟悉了他的侵犯,真气在四肢八骸游走,企图寻找熟悉的那道微弱的真气,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
小鸭嘴兽低着头,捂着眼睛掉泪,它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可是一点也感觉不到饿,隐隐约约的猜测几乎捏碎了它。
好半天,男人才抬起头来,神色已经恢复了麻木。
地上的人衣衫半敞,身上觅满了男人的津液。这几天他忍不住肆意折磨凌辱这具身体,又亲又吻,又咬又掐,他身上青青紫紫,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就连脖颈上也没放过。他还是每天帮他洗漱洗澡,然后在干净的身体上,反反复复烙上他的痕迹,青年身上沾满了精斑和口水。
他是他的,活着是,死了也是。
小鸭嘴兽愁苦地在地上胡乱转圈,男人合上了他的衣服,系上衣扣腰带,衣领折得整整齐齐,男人端详了一会,拉开了一小片衣服,露出里面的痕迹,将人重新抱起来,后背靠外,他的脸和前胸都挡在里面,上面搭了一层外衣,外面的人看起来裹得严严实实,可只要他想,只要他一低头,打开衣裳的一角,就能看到无边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