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灵一脚将许云踹到地上。
许云略显委屈地打开了房门。
“师兄!”祁爱白努力将表情调整得十分自然,“我妹妹想要收那个采花贼入祁氏商行!”
许云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但是那个贼是要被送进官府的。”
“我也这样和她说了。”祁爱白道,“她说要叫恭亲王府上的世子过来,那个世子追过她很久了,一定会做主放过那个采花贼的。”
这是典型的徇私枉法!许云脸色一正,立马向楼下走去。
肖灵则坐在床上歇了好一会,才慢悠悠的走出房门。
祁爱白跟着后面,看着肖灵的背影,神色复杂。
青月楼大厅内,此时正是热火朝天。
“原来你还擅长这个!”祁爱莲面带潮红,眼放异光,情绪高昂,“这个销路绝对广!绝对广!”
而那个采花贼已经被松了绑,坐在祁爱莲的面前,一脸的志得意满,“这算什么,小意思!我告诉你,我还能……”接着向祁爱莲耳语一番。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祁爱莲越听越兴奋,突然道,“对了,你有没有想过……”然后又是一番耳语。
“这、这、居然还能有这种创意?”采花贼听着听着,双眼也放起光来,“让我好好想想……可以先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是的!真的可以!我之前怎么从来没想到!绝妙啊!真是绝妙!姑娘你真是个奇才!”
“呵呵呵,不用这么客气,这全都是为了销路啊!销路!”祁爱莲放声大笑。
“姑娘太谦虚了,只要有我的技术和你的创意,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那采花贼说到激动处,站起身来向前一跨,一手指天,意气风发,“感谢老天让我昨天失了手,感谢老天让我绝处逢生遇到了姑娘你,老子离成为制香界一代宗师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这一指,刚好就指中了正站在楼梯上的许云等三人。
那贼立马收回手指,十分低调地缩到了祁爱莲身后。
“许掌门,刚才爱莲急于公事,多有怠慢,还请见谅。”祁爱莲一本正经地打着招呼,只是脸上还残留着亢奋地痕迹。
许云下到了大厅之中,“祁姑娘不必多礼,只是这个贼人,还请让我带去官府。”
祁爱莲眨了眨眼,“请问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许云道,“自然是因为他犯了罪,侵犯良男之罪。”
“是这样的吗?”祁爱莲说着,将视线望向了门外,“不知世子如何认为?”
众人沿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男子急匆匆地冲进了青月楼,直接走到祁爱莲面前,“祁姑娘,你怎么在街上突然就不见了人影,可叫我一番好找!”这个人的衣着样貌都很普通,但腰间的玉佩和手中的折扇,则彰显了他的不普通。
“前朝画圣陈明曦的真迹,啧,存世不过十来件,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一副。”肖灵看着那扇面,低着声自言自语。
祁爱莲看了肖灵一眼,显出一分意外之色,但马上又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的男子,笑道,“我这不就让人去寻世子了吗?”
“祁姑娘你真是……”世子语带宠溺。
闻言,祁爱莲依旧是一脸笑意,只有祁爱白在后面打了个哆嗦。
大雍朝国姓为郑,恭亲王世子名为司纾,而这郑司纾在祁爱莲的众多联姻对象候选中大概能排在中上游,还算不得是顶尖。
祁爱莲向他说出了现在了情况。
“哦,侵犯良男?”郑司纾看了看那采花贼,又皱眉看了看许云,而后笑道,“大雍朝确实是有这个罪名没错,但你说他侵犯良男,那么被侵犯的良男又都在哪里?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可没有任何一个人为此而去官府报案啊!”
去青楼睡姑娘的人反而被采花贼睡了,这种事无论怎么说都是丢脸至极,也就难怪那群受害者全都不愿出面,宁愿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郑司纾正是揪住了这个漏洞。
许云十分不认同地皱眉道,“难道就因为没人告,便无法定他的罪吗?”
“没人告要如何定罪?”郑司纾冷笑,“既然没有受害者可以作证,你凭什么说他侵犯良男?我还说你血口喷人,污蔑良民呢!”
这话真是可恶!祁爱白在后面都要怒了!
但许云依旧很淡定,“既然如此,那就先将他暂时收押,再等待受害者过去指认吧。”
“许掌门。”祁爱莲十分自信地道,“你真以为还会有受害者愿意出面吗?”
这件事别人或许还不敢肯定,但祁爱莲敢——早在打算将人收入商行时,她已经派人查出了那几位受害者并找上门去,重金收买了下来。
“所以我不是说过,直接杀了就得了。”肖灵低着声又自言自语地嘟噜了一句,然后走上前来,“问一下啊,是要怎样的人,才算得上是受害者?”
“兄台你这句话问得真是奇怪。”郑司纾道,“自然是那些被他侵犯过的人——如果真有的话。”
“哦,那我可以作证。”肖灵点了点头,看了那个贼一眼,道,“他昨天晚上还在侵犯我,我是受害者。”
“……”
那采花贼连忙叫道,“未遂,未遂!”
“你们看,他承认了。”肖灵摊了摊手。
“他说是未遂!”郑司纾加重了语气。
肖灵冷笑,“他说是未遂,就是未遂了?可笑,犯人的狡辩也能信吗?”而后斩钉截铁地睁眼说瞎话,“我在此证明,他昨天就是侵犯了我,不是未遂!”
☆、10·往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