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玖听到之后恰到好处的惊讶了一下,随后懊恼的一拍头,“我差点忘了,阿姨出了车祸,骨折进医院了。”
孙健康脸顿时变了,追着温玖一连声的问。
温玖好脾气的一一全都回答了,把孙健康都安抚了下来之后,才道,“谁能想到当年会出这么大的事故呢。”
对,一直到现在,孙健康都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曾经做了什么事情,直到他现在三十岁,都以为他母亲也是那次车祸之中受害的可怜人。
闻言,孙健康的脸色也耷拉了下去,失魂落魄的道,“我记得,我妈那天跟我说,有个人和她做了一笔生意,只要过了我生日的那一天,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去过好日子了……我爸的赌债可以还清,他和我妈可以离婚,我跟着我妈,以后再也不用害怕每天挨打挨饿了。”
温玖一震,“你生日的那一天?”
“对。”孙健康点了点头,“算起来也快了,就是四月七号。”
四月七号,也就是那一场车祸的时间。
当年的事情,果然也是有人在背后致使林翠华,让她拿了钱之后把自己丢到山路上,或是别的什么地方的。
事情说到这里,真相其实已经呼之欲出了——温玖深呼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额头,和孙健康又说了一些别的什么,就起身离开了。
王大春一直踩着个凳子凑在门上的小窗户口往里看,毕竟他们来的时候是上头打过招呼的,让他们一切随便,就权当做是没看到过他们的人一样的对待就行。
在旁边看守的俩人和王大春估计也是认识,都是一副看上去十分惨不忍睹的样子,见王大春终于从椅子上下来,还嫌弃的瞅了瞅被他踩出了两个鞋印的椅子——穿的人模狗养的,怎么还这么粗鲁呢?
王大春理都不理他们,自顾自的跟在温玖后头把人给安安稳稳的送了出去,看见外面的天之后才出了口气,擦了一把汗,看着后面压抑的灰色墙面,“这里面待着还真是够亚人的……”
温玖也点点头,怅然的叹了口气,和孙健康不知不觉得聊了三个多小时,他倒是说的挺开心的,可是温玖一直强打着精神引着他按照自己的话题说,嗓子又快要冒烟,此刻嘴巴上面都起了一层皮,渴的不得了。
他坐上车之后就拧开了后座上来的时候被贺兰枢丢给他的一瓶水,温热的正好解渴,他咕咚咚的灌了好几口,喘了几口气才算是缓过来了一点,拧上瓶口闭上眼睛就倒在了后车座上。
“直接回家吧。”温玖觉得这会儿累的连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他努力的撑起来往里挪了一点,王大春把车门关上,从前面绕了进去。
*
家里没有人,连狗毛都没有——今天是二胖和大黄例行去医院打疫苗和去美容店做造型、清理的日子。
温玖毫无形象的一进门就趴到了沙发上面,昏昏沉沉的直接就睡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还是被二胖的大舌头给舔醒的,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二胖正哼叽叽的要往他怀里钻,温玖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嗓子干疼,他不想说话,给二胖和大黄各自都腾了一个地方。
上了沙发的二胖翻身做主人,瞅准了贺兰枢不在家,一下子开始拱来拱去的撒欢,抱枕被它滚到地上了好几个。
温玖伸手捞过一个顺手抱在了自己怀里,桌子上面的水杯里面还剩了点水,他看了半天,先抿了一口,早就已经冰凉了。
这样的水入口也是刺激喉咙,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去接了水。
他算是知道心理医生的价格为什么会这么高了——他这还只是和人家闲聊,心理医生还得是有目的性的,不能让人家察觉的给人家治疗。
啧,想着就可怕,也不知道贺兰枢当时是怎么修的心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