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邸梁不信,伸手去摸他的脸,果然一片湿润。
这一下,连邸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僵了半天,他心情复杂地说:“想哭的人是我吧。”
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他每次都能把自己的心弄得无比柔软,凶不起来也恨不起来。
等好不容易走了下去,山下是省道,旁边有个加油站,邸稼骞背着邸梁去加油站里,幸亏邸稼骞身上还有点钱买了些食物和水,一边让邸梁吃,一边借了电话叫车过来。
邸稼骞担心小智会要求回家,可邸梁并没有多说,而是跟着邸稼骞回到了他的房子里。
邸稼骞这才发现,他的房子在他走之后有人进来过。
“是我,我在这里住了几天。”邸梁没精打采地说,他的身体还被药物控制着,酸软无力。
邸稼骞惊讶地望着他,眼神里还带着喜悦。
可邸梁装作没看见一般地扭过头去。
邸稼骞的神情又黯然下来。
邸梁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
邸稼骞站在客厅里,不知所措。
邸梁在浴室里,透过镜子,看见自己的身体上一片狼藉。
他自嘲地笑笑,欧阳智要是知道他把他的身体这么用,不知作何感想。
喷头里喷洒出热水,邸梁站着淋浴,身体后面的那个地方似乎还夹着东西一样,那个东西在他的身体里肆虐,击破了他心里的防线。
邸梁低下头,厌恶地看了眼自己身下同样的东西,伸手去弹了弹。
同性恋,哈。
不仅仅是同性恋的关系,那是他的儿子。
邸梁在水流中闭上眼,一想到他们的关系,他都觉得有把刀在往他的心脏上捅。
而且这样的关系已经不是秘密了。
他一想起傅嵘就一阵想吐,他这一辈子见过很多人,怀着各种各样的恶意去害人,但傅嵘这种类型的,还真没见过。
傅嵘是故意的,故意想叫他和儿子乱伦。
邸梁一想到这个词,抖了一下,几乎站都站不稳。
喉口泛上一阵恶心,他弯下腰,不停地干呕,却吐不出什么东西。
邸稼骞怔怔地站在客厅,听着浴室里的声音,心里何尝不是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