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伯伯看你长大的,不喝不够意思哦。”
看了贾孚若酒后面如桃花的样子,这些阿伯人来疯似的,更是拼命灌他酒,庆祝会就快要变成拼酒大会。
贾孚若苦笑的看着前面一排的酒杯,这些他若是都喝了,怕要醉得头痛死了。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铸春霖拿起第一杯,面无表情灌下,第二杯,脸色不变的再度灌下,第三杯,毫无悬念的灌下,喝了一排的酒,他都面不改色,那些婆婆妈妈看他这种豪迈姿态,不由得发出小女孩般的尖叫。
眼前的男人英俊伟岸,虽然是在假日出门,没像上班时穿了西装打了领带,一副企业精英的模样,但一身洁白的休闲衬衫衬出他的优雅气质,那英挺的眉,海水般深邃的眼,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却是带着电的,让人觉得格外的有魅力。
一群婆婆妈妈兴奋的道——
“他就是电视上说的那种……”
“对啦,对啦,韩剧超多人演的那一种!”
“就是小说里说的那一种。”
“就是霸道总裁的范啦。”
“真的,好像哦,比电视上的还要像,哦哦哦,我好像回到少女时代了,有点快要晕了的感觉。”
一群婆婆妈妈睁大了眼,娇羞的看着铸春霖,就像在看学生时代的白马王子一样;一群阿伯看了这么抢风头的男人,心里头很不是滋味,比他们帅就罢了,还比他们年轻,身上的气势也比他们强,这叫他们情何以堪?拼酒的对象就不再针对贾孚若,而是全向着铸春霖而去了。
但铸春霖也不是傻的,跟几十个阿伯拼酒,身体再好也要酒精中毒的,他轻轻的敲了敲桌面,转移了话题。
“我刚才听于老板说了股王鑫望最近转投资失利的事情,其实那是新闻报得太夸张,就我看来,他转投资失败的只有一样,其他项目最近财报也要出来了。”
一群人听到股票两个字,全都聚精会神,台湾平民百姓最爱的活动就是炒股,尤其是商家摆个小电视看盘的不计其数,一听到股票,大家都来劲了,酒意也醒了好几分,有个卖米粉汤的老板玩股票玩得很着迷,更是恨不得挤到铸春霖前头去听他的高见。
铸春霖分析了一阵后又提起另外一个话题,“还有我刚才听到那个老板娘似乎有投资黄金避险,现在美国实质利率有下行趋势,根据经验,金价会上涨……”
他侃侃而谈,尽量深入浅出的谈了些投资经验,让大伙儿都用崇拜的眼光看他,简直要疯了,有问题就开始发问,例如哪只股票会不会涨,投资钢铁股到底赚不赚,到底是公营的好,还是刚上市上柜的股票好。
一连串的问题,不管是内行外行,不论是否刁钻,铸春霖都回答得有条有理,旁征博引、解释在三,到后来变成他一个人独讲,所有人都静静聆听,这个人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就是会让人仰望。
贾孚若看着侃侃而谈、万般出色的他,忍不住心痒痒的,这是他的男朋友耶,这么帅、这么酷,有这么有能力,虽然不是什么戏里面的霸道总裁,但已经相差不远了。
而铸春霖一双手在桌子底下轻轻的握住他酒醉发热的手,大概是酒气的关系,两个人交握的手像火一样炙热,热度直烫到人的心底里。
一股暖暖的感动充满心间,分解不开,也剖析不了。
贾孚若借着酒意,轻轻的倚在他的肩膀上,他刚才为他挡酒的事,他好感动。
这人平常不太夸奖人,连他的优点也说不出来,但是日常小事里常会见到他贴心与体贴。
例如之前谈到玫瑰的花语,隔每两天铸春霖就送了几朵玫瑰花给他,虽然还是不太甘愿的道:“我还是觉得买花的钱若是用来投资的话,几年后顺利,就可能变成了钻石,可有价值多了。”
“钻石会有花语吗?”他实在受不了他的无趣,忍不住呛了一句。
铸春霖倒是咧嘴笑了,“不过既然你喜欢花,我们就送花吧,反正钻石我也买得起的。”
这种买花算什么,钻石我也能成打成打买给你的态度,说铸春霖有霸道总裁的范,他绝对第一个点头同意。
末了,铸春霖说了几条外资对国内景气的观察,也分析几个台湾大老板对景气的看法后,庆祝会也吃得差不多了,纷纷就要解散回家,有些老板更迫不及待回家去检查一下自己投资的项目,看是不是要换一换。
大伙儿都喝了酒,铸春霖便在餐厅外面用手机帮大家叫了计程车,送老人家们上车,虽然几个老的都一副这点小酒怎么可能会醉的表情,但是铸春霖帮他们打开计程车门时挑眉道:“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哇!”
一群欧巴桑又像小女孩一样的尖叫了,因为铸春霖弯腰开车门的动作、训示的表情实在太帅了,逼得这群阿伯也只好坐进计程车,但很快又露出笑容,因为铸春霖说了一句有魔法的语句——
“计程车费我已经先付了。”
最后坐进计程车的是铸春霖和贾孚若,贾孚若头晕晕的,被他带进铸春霖家后,就被喂了不少水醒酒,他看了看周围,问道:“文清呢?”
“他妈延了好几次时间,这几天才来把他接去,说要带他玩个几天。”
“所以——”贾孚若眼神闪着诱惑,一手往铸春霖的胸前摸,热烫的气息带着微甜微醺的酒气,拂过薄唇,“今晚就只有我们了。”
因为已经进入夏天,衬衫轻薄,贾孚若手心的热度透过布料传递到铸春霖胸口,他只觉得被贾孚若摸过的地方全都起了热汗,忍不住弯下身,将人抱进怀里,贾孚若难得柔顺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着他身上的男性强悍气味。
“谢谢你帮杨伯找律师,还有帮他跟他儿子讲周姐的事。”
贾孚若声音很柔和,铸春霖不禁想起那个当初拿着高丽菜,气势汹汹就想砸他车的亮眼男人。
他愿意陪着一个曾经他店里的陌生小孩念书吃点心,甚至为了这个小孩,跟小孩的爸爸起冲突;他愿意帮杨伯找证据,陪他打官司,就是要为杨伯讨回他该得到的公道。
一样的人、一样的心、一样的笑容,贾孚若总是为别人这么尽心尽力,勇往直前,不计得失。
而正是因为他毅然决然、不求回报的付出,才让他有这样的好人缘。
可是他总想问,为别人累得挺不起腰,值得吗?
一般来说一点也不值得,贾孚若做这些实在是有点傻,却可爱得令人感到心怜。
明明从利益方面来说,这一点也不划算,你付出了一份金钱、时间,要拿回来两份才是赚了,才是有盈余。
但感情与感觉都是虚无缥缈的、难以计量,更无法确定对方会给予回报,很难说赚不赚,但至少没有实质利益上的报酬。
然而此刻,把这个男人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散发的酒气与体香,却有难言的幸福感觉,那份满足与喜悦比他完成了大案子时感觉到的更加浓烈、更加喧腾。
铸春霖拍抚着贾孚若的后背,将他更深的搂进怀里,他忽然感谢上天,让他没有错过这个这么傻、这么呆,却有这么可爱的人。
被前妻嘲弄对任何人都有洁癖的他,搂着这个满身酒气的人,却一点也不觉得讨厌,甚至恨不得把这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这人温热的体温,脸上流露出的温柔,看着他的暖暖眸光,都让他觉得心里涨涨的,像得到了这世界最美好的宝物,充盈着满足。
结婚只代表你有了一个合法的配偶,并不代表两人合适,他跟前妻的婚姻是三天一大吵,四天一冷战,他对结婚这两个字完全没有好感。
此刻却觉得若是没有用结婚的仪式在这个人身上搭上自己的烙印,也许自己就会保持着不安,深怕无趣的自己会让他背身而去。
“有人说,一个人只要年收入超过了两百万左右,他的幸福感就不会再跟收入的增加成正比,也就是说他再怎么赚钱,也不会增加他对自己、对人生幸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