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阁老笑容清朗,语气诚挚:“你随时都可以胡言乱语,也随时都可以死无全尸。不妨抓紧验证这句话的真假。”
“……”程夫人身形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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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太爷昨日在书房院发病,不便移动,便留在书房里间将养。
程府管家将唐修衡请到书房,恭声道:“大老爷稍后就到。老太爷这会儿醒着,精气神很好,想跟侯爷说说话。”
唐修衡颔首。
管家躬身带路,请唐修衡进里间。
程老太爷半倚着床头,看到唐修衡,便和蔼地笑了,招手道:“难得侯爷记挂着我这把老骨头,快坐下。”
唐修衡上前行礼,随即依言落座,“您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坦?”
程老太爷蹙眉哼了一声,“心里不舒坦。你是明眼人,怎么会看不出。”
唐修衡打量着面色红润、目光炯炯的程老太爷,笑,“我瞧着您更像是在闹脾气。”
程老太爷笑着叹了口气,“活到我这把年纪,与小一辈人计较的时候,能用的招数已经不多。”
“凡事看开些。”别说唐修衡不擅长宽慰人,便是擅长,此刻也只能说些场面话。不是局中人,不了解父子两阁老之间的矛盾,外人说什么都不合适。
程阁老走进门来。
唐修衡起身,待得程阁老给程老太爷行礼之后,与之见礼。
两人落座之后,程老太爷问唐修衡:“廖家贪赃行贿一案,你怎么看?”
“事不关己,我没看法。”
程老太爷笑呵呵地道:“我知道你性子清冷,但对这种事情,总该有些感触,觉得是人之常情,还是极为厌烦?”
唐修衡微笑,“做好分内事,不问旁人事——我向来如此。”
程老太爷却对这话题很执着:“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假如——我是说假如,这种事落到你头上,你会怎么办?”
唐修衡看了程阁老一眼,“用阁老的方式应对。”
程阁老笑了。
程老太爷也笑,“你们一文一武倒是投契。”
“侯爷今日心情不错,愿意抬举我罢了。”程阁老看着唐修衡,笑意加深。这年轻人脾气不对的时候,不论说话与否,都能让人恼羞成怒却怒不敢言,这类事情,他平日听的不少。
唐修衡莞尔,“我说的是心里话。”
三个男人谈笑期间,太夫人与薇珑到了程老夫人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