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将那女子护在身后:“你要干嘛?”
“师傅,这分明是个妖精!”他急从我侧边绕过来,又要打那女子。
“师傅,”那女子紧攥着我的衣袖,满目凄凉,“师傅救我!”
“师傅,你想这荒山野岭哪来的什么女子?”
“这……”我之前光看见这女子像是故人,倒忘了,这一路荆棘满布,车马男性,到处是狼虫虎豹,她一个女人怎会孤身一人在这荒郊野外?
“老在水帘洞里做妖魔时,若想人肉吃,便是这等:或变金银,或变女色。有那等痴心的,爱上我,我就迷他到洞里,尽意随心,或蒸或煮受用,吃不了,还要晒干了防天阴哩!”
“师傅,我若来迟,你定遭她毒手!”
我听他说得吓人,再一想这女子处处不同寻常之处,只觉得毫毛倒立,恨不得拔腿就跑。
那猴子一把推开我,对着那女子当头就打,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女子被他打得滚倒在地,躺在一堆碎石之中再不见动静。
八戒急急忙忙跑过去,伸在在那女子鼻下一探,惊道:“师傅,她死了!”
我看了他二人一眼,伸手摸了摸那女子的手,已是冰凉,这绝不是一个刚死之人会有情况。
“把尸体埋了,我们上路。”
“师傅你看。”悟空扶着我看那罐子里,哪里是什么香米饭,不过一罐子拖着尾巴的蛆在那蠕动,看上去很是恶心。
八戒看着那一罐子驱虫,愤愤道:“师傅,别被师兄骗了,他定是想试试那女子是不是妖精却不料棍重把人打死了,现在又怕你骂他,便使这障眼法来骗你。”
悟空听得这话,抄起棒子就要打他,两人一追一逃漫山遍野的乱窜。
我勉强笑笑:“别闹了,吃点东西上路吧。”
悟空听得这话,跑回来,摘了桃子给我。
八戒一边啃桃子一边挖坑嘴里愤愤道:“这人都死了还埋什么。”
悟空见我一直盯着那女子尸首,笑道:“莫不是这女子容姿艳丽让师傅动了凡心?”
“尽胡说,”我伸手逗弄了一会三宝,“这女子,倒像是我的一位故人。”
“师傅的故人,”那猴子瞬间来了精神,“师傅你自小长在庙中,原来竟有过这等容貌的故人?”
我这才发现说漏了嘴,讷讷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正当这时,忽闻山林间有人喊女儿,那老太太满头银丝,手里拄着一根弯头竹杖,颤巍巍地朝我走来,开头便问:“长老可曾见到我的女儿。”
那猴子嘿嘿一笑,抄起棒子又将她打死。
这时我算是完完全全地看出来了,这分明是三打白骨精那一难,但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人死在这猴子棍下,确实需要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让那猴子也跟着八戒一起挖坑。
“师傅,这是妖怪!”那猴子满心满眼的不乐意。
“尸体却是人的。”我咬了一口桃子,铁石心肠地看他。
尸体刚刚买好,我四人堪堪收拾好行李上路,却又碰到了个老头拄着个龙头拐,手里掐着串佛珠,口诵经文。
我长叹一声,只觉得这妖精未免太百折不挠了些。
“悟空,赶他走吧,我看着这人就头疼。”不知道动动脑子么,这漫山遍野的狼虫虎豹,你一个老头颤巍巍的走,早该被狼叼走了。
那猴子满心欢喜的抄家伙上去要跟那妖怪干架,老头见势不妙,拄着拐杖拔腿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第7章 奎木狼
长老。
长老救我
求长老救我。
我正睡得糊里糊涂,突然听得有人呼救,那声音不算大,却偏偏在耳边不停的回响着,很是扰人。
没奈何,我只能爬起来四下查看,却不知是路走错了还是怎的,四面景色越来越陌生,驻足四望,野花争艳,芳草连天。
忽闻笑声,我朝声音来处望去,见一女子策马扬鞭,自我身旁飞驰而过。
那女子侧头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样的风姿气度,当真是说不尽的英姿飒爽,道不尽的风流畅快。
“求长老救我。”这一声自身后传来,倒是吓了我一跳。
那是一白衣女子,肤如凝脂,发如墨玉,容颜姝丽,端庄非常,只是眉宇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愁绪。
我细看她眉眼,竟与刚刚策马而过的女子有几分神似,只是刚刚那女子像九矢下阳,只让人想起初开的花,刚刚探出头的草,浩浩汤汤的流水,带着无与伦比的生命力。
而眼前这人,虽与刚刚那女子有八九分相似,却如明月,如雨后残荷,清冷堪怜。
这时,忽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那风吹得砂石滚动,沙尘之中,一只面目狰狞的妖怪若隐若现。
那女子的马受了惊,嘶鸣着飞奔而去,那股狂风紧随其后,不一会便将那女子转入风中,不见了踪影。
“我本是宝象国三公主。”白衣女子轻声道,“被那妖怪掳走,被迫与他做了夫妻,还为他生下两个孽种。”
“阿弥陀佛,”那孽种二字听得我心头一跳,合掌做礼道:“女施主,与贫僧说这些又是为何?”
“那妖怪怕我走了,天天将我关在洞中,让我有家不能回,如今已有十三年了,”那女子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听闻长老此去是往西天,求长老替我捎封家书,让我父王派人救我。”
我浑身冰凉地醒过来,整个人跟到凉水里浸了一晚上似的,手脚都冻得麻木了,再看手里,竟果有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