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有种沉沦到枯朽,天地尽死生机断绝的悲怆。
心脏顿了一拍。
伫立于寂静到骇人的冰天雪地中,路遥屏息凝视着面无表情的寂雪。
一分分抬起的头看似慢悠悠地却又好像怎么避也避不开。
缓缓追上来的视线,渐渐染上了沉杀的魔性,每一分都是让人提心吊胆的战栗。
终于,在路遥额间挂满冷汗的时候,寂雪冷漠的动作停下了。
她不说话。
就这样静静地一言不发地看着僵如石像的路遥。
但是压力并没有减弱的迹象。
直到屏住呼吸也忘掉转入内呼吸的女人们险些窒息,她才在众人警惕地目光中扬起手……卷弄起几缕被雪花打湿的发尾。
饶有兴致的环视了一圈。
看着赤色的剑阵、紫色的剑芒、金色的剑光,各自惊艳的大敌当前一般层层相连叠做坚固结实的护壁。
彷如浸入雪色却又让人无法错眼的美人,才好整以暇的踏出雅致而萧冷的第一步。
“你,不乖了。”
随意地放手甩开纠缠成团的发丝。
一阵低哑凄美的剑音,鸣响于冰域天地间,引得足下寸寸的天路缓缓步出至美的黑白画卷。
漫雪掩身,点滴的墨色混着玄妙的轨迹晕染开来。
疏冷寂然的眼,倒映着唯一的剑影,恍如裹挟千年时光。
“要血,吾,自会给你。”
踏玄风,步倾雪,缓见万里清肃无华,唯剩墨痕留迹,重重剑护转瞬破。
三千白发飘零之中,只听寂雪清冷的语调难得带上别致的感情/色彩:“然,有些事,不是你该做的。”
恼羞成怒了。
纵然是亲手将它拥入怀里,纵然它亦是她此生不改的唯一。
此刻与以往有着微妙不同之处的它,也不容踏足只属于南思弦所有的特殊领域。
所以————
“要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