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中打开新世界大门的瞿鸾一脸兴奋,亲热的拉着路寰的手说,“师姐,你再给我讲讲。”
路寰干笑,我自己都不懂怎么就声东击西、欲擒故纵了呢,给你讲什么啊?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小天使出现了!
“阿玉,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快上课了。”
正要回教室上课的高露老远看见一个人挺像路寰,就绕了下路眯着眼睛一探究竟,结果一看清楚了她身边坐的是谁,立马儿就直剌剌的冲过来了。
虽然有点不大厚道,但路寰心里真的立刻就松了口气:她的大脑都快干涸了。
一看她过来,瞿鸾的小脸儿都拉下来了,甚至还冲着高露小小的哼了声。
高露也不甘示弱,微微抬着下巴,特别师姐范儿的说,“瞿鸾,快上课了你怎么还不去教室?”
瞿鸾根本就不怕她,倒背着手晃过来,“师姐你不也没去么?而且,貌似你们的教室更远呢。”
高露一噎,梗着脖子又要再说,见事不好的路寰连忙跳出来打圆场,“啊,要上课了,露露咱们快走吧,学妹你也快回去呀,再见!”
说完,她拉着高露就跑,然后伴随着身后响起的甜到掉牙的“师姐再见”,高露重重的哼了声。
于是路寰忍不住又是一阵头大,这俩姑娘咋就互看不顺眼么!
说真的,她是真没想到高露和瞿鸾认识了之后,非但没能做成朋友,反而每次见面都火花四射的,活生生演示了什么叫做针尖对麦芒。
俩姑娘都不是省油的灯,瞿鸾背景太强,几乎是无所畏惧;而高露作为一个“历史悠久”“根深蒂固”的地头蛇,还是师姐……
关键是,俩人的性格那个像咧!
路寰经常在私底下跟司远吐槽,莫非真是同极相斥?不然怎么就这么容易吵吵么!
司远的回答往往都是但笑而不语,只是沉默着给她端茶倒水润喉咙。
阿玉呦,你难道忽视了一点么?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们,吵吵闹闹才是常态啊……
路寰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然而事实证明,还没完。
明天就正式进入假期了,铁三角照例结伴往门口走,然后瞿鸾就从后面追过来了。
“路寰师姐,我想邀请你于一周后去我家做客,不知你是否方便。”
看着眼前这张明晃晃的请帖,路寰整个人都呆滞了几秒钟,然后下意识的说,“你们家的宴会,我去不大合适吧?”
谁都知道铁三角是三位一体的,他们家世相当,一般但凡其中一个有份参与的,其他二人绝对不会缺席。
但是现在请帖有且只有一张,那么就意味着她只邀请了自己,这很不对劲呀!
当然最关键的是,她家跟军界的人没什么交情,更谈不上被邀请到家里去了。
瞿鸾笑了笑,“师姐误会了,不是宴会,就是普通朋友间那样,邀请到彼此家玩,仅此而已。”
路寰顿时就有点黑线,普通朋友家相互邀请,至于动用如此正式的请帖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路寰真没觉得自己竟然已经被对方列到“可以请回家做客”的名单上了。
周围已经有路过的同学们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看,如果贸然拒绝的话,无疑是当众涮了瞿鸾的面子,间接地,也是给瞿将军没脸。
路寰笑了下,还真是没有第二种选择呢。
“那好,谢谢学妹啦。”
回去的路上,就连一贯淡然的司远都忍不住带些惊讶的问她,“你什么时候帮过瞿鸾的忙吗?”
路寰捏着手里的请柬,感觉这好似是个烫手的山药。
她苦笑着摇摇头,“瞿将军的女儿,我能帮什么忙啊?”
她和瞿鸾的交情左不过就是日常的打招呼啊,大部分时间都是敬而远之,难不成这就入了瞿将军的眼?
真要这样的话,那些想巴结却苦于找不到突破口的人,岂不是要找根面条上吊?
等等,该不会是,声东击西、欲擒故纵?
高露一把夺过请柬,翻开一看,竟然还是手写的,于是气儿更不顺了,“那个臭丫头片子,搞什么鬼!”
路寰好笑的拽拽她的小辫子,“呦,好大的醋味儿。”
三番两次的,弄得她很有一种自己是个左拥右抱的渣男的错觉好不好?
回家之后把事儿一说,一家三口马上就临时召开了一届家庭会议,会议的主题就是:彻底分析路寰同学接到的请柬背后隐藏的弦外之音!
当事人率先发言,她托着下巴问,“爸,妈,你们平时跟军界的人有交集吗?”
这个想都不用想啊,路铮和徐曼齐刷刷的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唔,”路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又问,“对了,那当时你们的国家贡献奖章,是谁颁发的?或者说,到场的有军界的人吗?”
徐曼就笑,“我和你爸又不是文工团出身,而且这都是组织部、宣传部和公关部的事儿,跟橄榄绿有什么关系呀?当时给我们几个颁发奖章的也是宣传部部长,再就是跟领导人握了握手,确实没有别的。”
路寰唉了声,搂着抱枕在沙发上打了几个滚儿,想来想去实在没有别的可能了,就犹犹豫豫的把“三十六计事件”给说了。
夫妻两个深入思考了下,都觉得这个可能还真是比较大。
路寰耷拉着脑袋追悔莫及,“唉,你说我多什么嘴呀!得了,惹事儿了吧?”
夫妻俩都让她给逗笑了,不由的出声宽慰道,“得了,小小年纪想这么多干嘛?人家不都说了么,就是普通同学间邀请到家里玩儿的那种,快别折磨自己了,平时脑袋还不够忙的吗?”
“这怎么能一样!”路寰一骨碌爬起来,非常不赞同的说,“要是露露请我,或者是刘雯雯谁的,那也就罢了,可”
路铮摆摆手,“别杞人忧天了,瞿将军的风评还是很不错的,为人刚正不阿,肯定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迁怒你的。”
“他该感谢才是,什么迁怒,”徐曼捂嘴,笑着拍了他一把,然后又把女儿拉起来,摸着她的头问,“需不需要我们帮你准备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