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斯文的死给了她一些触动,让她觉得无意义的坚持没什么太大的必要。就像常言说的那样,人死灯灭,有一天她两眼一闭,曾经烦扰的那些事情都会成为过眼云烟。
她就这么劝着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即使那只是一种生理需求。
所以那天孟青和把她压在沙发上用力亲吻的时候,她没像从前那样带着一股防备心,而是从头到尾放松警戒,甚至主动迎合对方,努力回忆着从前干那种事情时做的一些举动,笨拙而认真地“挑/逗”着对方。
孟青和是如此聪明的一个人,成韵的一点点变化他都能感觉到,更何况还是如此主动的挑衅。他一个用力将对方抱起,直接往房里走去。
在快要到达门口的时候,成韵不知怎么的又胆怯起来,缩在他怀里小声地说了句:“你一会儿……轻点。”
孟青和露出一丝浅笑,却给了她一个无比崩溃的回答:“我不能保证。”
事后成韵才明白,他为什么不保证。因为他一早就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吧。那天对成韵来说,是人生里最“黑暗”的一天,却也是最幸福的一天。
她事后回忆那一天,总有种不知白天黑夜的感觉。进房的时间天明明是亮的,但当她被对方放在床上紧紧压住的时候,她的世界一下子就黑了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成了黑暗里唯一可见的轮廓,她看不清那些镜子家俱吊灯,所有的感觉都转移到了下半身的某个点,眼前除了隐约可见的孟青和的脸之外,已成了眼盲的状态。
她太过投入地享受,耳边满是高级床架几乎散架的吱嘎声。据说这床是孟青和从国内定制回来的,全世界只有这么一张,独一无二。因为他个子高,床也比一般的来得宽大,结构比例异常严谨,也特别结实。
可那一天,这张床却经历了狂风暴雨般的冲击,成韵听着它虚弱地声音时,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如这床架一般,正在经历四分五裂的痛楚。
真的是太疼了。
新婚之夜都没有这么疼过,那疼痛几乎将她淹没。她好几次想伸手推开对方,阻止这种“暴行”,可心里那强烈的不舍又将她的手抓了回来。因为除了单纯的疼痛外,她还感受到了另一种感觉。
无法言喻,极致美妙。
她觉得自己一定有受虐倾向,在那么痛的情况下居然坚持了几个小时,真的从白天干到了黑夜,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汗水浸透,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这两种感觉的刺激下活过来又死过去。
她的意识在那几个小时里几次抽离她的身体,令她变得晕眩无法思考,脑子成了一片浑沌的浆糊。她甚至出现了记忆断层,因为她竟无法连贯地想起这几个小时具体发生了什么。
她的记忆成片断状,有时候画面感强烈,身体反应也异常激烈。而有时候过度激烈的情绪会让她有片刻的昏迷,她又想不起来这之后的事情。一直待情绪略微平稳,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
成韵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只觉得口干舌燥声音嘶哑,累得连手指头都动不了的时候,她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和对方说:“就这样了,好吗?”
她自己没感觉,可这腻腻的声音听在孟青和的耳朵里却不是求饶更像是索取,于是在这方面零经验的孟董头一回判断失误,非但没有停下,反而一个用力,发起了更为猛烈地进攻。
那时候的他,自己也无法控制。
成韵却再也承受不住,终于两眼一黑,紧紧攥着对方身体的手微微松开,陷入了无边的沉睡之中。
第二天清晨,她伴着窗外小鸟清脆的叫声醒来。抬眼看看房间的摆设,她一下子愣住了。
她发现自己不在孟青和那宽大舒适的房间里,而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说是病房也不大像。她睡的是双人床,柔软舒适,房间里铺着地毯摆着鲜花,超大电视机还配着游戏机。靠窗是一长排的沙发,床的另一边则摆着小圆桌和造型别扭的金属椅。墙上挂着大幅的画,充满温馨的感觉。厚厚的落地窗帘遮挡着阳光,这看起来更像是酒店的套房。
可空气里有熟悉的消毒水味儿,她的手上打着吊针,身体有难以言说的疼痛感。特别是下身,仔细一摸那个地方的床单上竟还垫着隔水的垫子。
而她下身没穿裤子,上半身是一件大号的病号服,盖到膝盖部分。这所有的一切都预示着,她现在正在住院,并且看起来病得不轻。
到底怎么回事儿?她只是想寻求一晚的刺激而已,怎么竟搞到住院的地步?孟青和确实强悍,在床上的时候大有一种将她“就地正法”的气势。可他再厉害,也不能要了她的命吧。
成韵不是没经验的人,可她真心觉得孟青和不一般。以前和谢子桓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就像小打小闹。这次有了对比她才明白,男人和男人的差别竟如此巨大。
成韵揉揉疼痛的额头,无力地闭上眼睛。这次真是糗大了,她是不是晕倒了,让人紧急送医抢救来了?孟青和以前总说他在这方面没有经验,她还当他诳自己,现在看来或许他所言不虚。否则也不会紧张到将她送医吧?
但事实证明,成韵想的果然还是太简单了。
她醒来之后安静地躺在那里,等着人来找她。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病房门被人推开,孟青和加显憔悴地走进来,站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
那眼神过于深邃,看得成韵心里一惊,本能觉得不好:“怎么了,我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她想自己晕倒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难道是什么突发性疾病?
孟青和冲她摇了摇头,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到底怎么了,是你送我来的医院?”
“是。”
“为什么?”
“你受伤了。”
“受伤?”
成韵转了转眼珠子,恍然大悟:“你是指那个地方吗?我是有点疼,不过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你下次轻一点,还有,时间……短一点。”
说到最后成韵特别不好意思,声音也低了几度。真是羞死人了,她竟让对方弄得有些惧意。从来不知道男人的精力可以这么旺盛,简直就像个永动机,又像是喝了汽油似的,永远不知疲倦。
和他一对比,成韵的身体结构简直就是一堆渣渣。
可孟青和没有急于答应,只是慢慢坐到了床沿边,伸出手来轻轻抚着她的额发,柔声道:“第一次,比较没经验,下次我会注意的。一定不会再让你进医院。”
成韵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她潜意识里感觉自己入院肯定不止昏倒这么简单。
“我昨晚到底怎么了,你干嘛送我来医院?”
“有点撕裂,找医生给你做了个小手术。别担心,只是个缝合的小手术。”
成韵的大脑再次出现短暂的空白,大概十秒之后才回魂过来。她张开嘴巴正要尖叫,孟青和已民经欺身下来,紧紧吻住了她的双唇。
她的尖叫就这么吃进了肚子里,但羞愤还是涌上大脑,她伸手拼命想要推开对方,却被孟青和一把抓住手腕。
“别动。”对方放开她的唇,轻易啃噬起她的手指来,“你知道吗,我现在正忍着呢。你如今身上不方便,我不能朝你下手,你要乖一些。”
成韵简直快气疯了,这要她怎么乖得起来。他们两个的第一次,居然闹到住院做手术的地步。听他说起来倒是轻巧,可成韵不傻,所谓的撕裂小手术根本就羞死人好嘛。医生会怎么想,护士又会怎么样,搞不好今天全医院的医护人员还有病人甚至陪床的家属都知道了。
她成韵,被一个男人搞到入院做手术的地步!
她觉得自己还是直接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白了地好。
孟青和看出她的窘迫和恼怒,再次用温柔得不像话的语调道:“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