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陆小凤了解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也了解陆小凤,如果猫猫真的出了什么事,陆小凤做的第一件事,绝不是来通知西门吹雪,而是直接冲上去,退一步讲,如果真的是不得不通知西门吹雪的事情,那么陆小凤也绝对不会管他是不是再练剑,早就冲过去了。
所以他能这样好整以暇的在外面呼喊,猫猫一定不会有什么事。
但即使知道,西门吹雪还是忍不住停下练剑,出来询问,这就让人玩味了。
西门吹雪冷冷再次问道:“猫猫怎么了?”
看陆小凤的神色,西门吹雪也知道猫猫没事,语气中便带上了杀气。
陆小凤又如何听不出来,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恐怕西门吹雪就要和他算一算打扰他练剑的帐了,嘿嘿尴尬的笑了几声,干咳一声,道:“猫猫它……它哭了。”
西门吹雪眉梢一扬,陆小凤大感不妙,忙道:“它真的哭了!”
猫猫哭有什么稀奇的,它化成人形已经有半年,西门吹雪对它的性情了如指掌。以往见它落泪还会心疼,如今哪里不知道眼泪完全就是它的武器,谈条件、有求于人的时候就哭,前一刻哭的稀里哗啦,后一刻就喜笑颜开。而且就像它常说的“死给你看”一样,它的哭也是给人看的……西门吹雪在它面前的时候哭的气都喘不过来,西门吹雪转身一出门,眼泪立刻擦干,该怎么玩怎么玩。
说白了,那就是一只没心没肺的猫儿。
西门吹雪冷冷看着陆小凤,陆小凤额头汗都出来了,道:“猫猫……它、哈,它说要去找新的主人……”
西门吹雪神色更冷,道:“你教它的?”
以猫猫那个死脑筋,给它一个圈子,它就算在里面绕死了,也绝不会跳出圈子想办法。
见西门吹雪发作在即,陆小凤忙道:“我跟它说,找谁做主人都是要成亲的。”
西门吹雪神色缓了缓,道:“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不是。”陆小凤这才想起他的目的,正色道:“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想和猫猫成亲?”
西门吹雪神色一凝,冷冷看着他。
陆小凤道:“以你的性格,自己的私事绝不会和人说太多,何况是是否要成亲,成亲和什么人睡的问题?即使是猫猫逼着你问,你也不会理它,但是你不仅理了,还将它诳进了死胡同,这不合理。”
西门吹雪不语,静静听他说完。
陆小凤道:“以猫猫不懂得变通的死脑筋,最后转来转去只有一个出路,就是自己做新娘子,可是?”
西门吹雪淡淡看了他一眼,道:“难怪有人说陆小凤几乎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你的确很聪明。”
这句话却是默认了,陆小凤虽然早有揣测,但真的得到证实仍然震惊,作为朋友,他还是希望西门吹雪能够娶妻生子的,道:“西门吹雪,你别忘了,猫猫虽然能化为人形,但是它终究不是人。”
西门吹雪道:“上官飞燕是人。”
陆小凤顿时被噎了噎,又道:“而且猫猫它是公的……”
西门吹雪冷冷道:“上官飞燕是女人。”
好吧,比起上官飞燕这样的女人,也许还是猫猫这样的公猫更好一些,但是能不能老拿她来说事儿啊:“并不是天下所以的女人都是上官飞燕……”
西门吹雪道:“天下只有一个猫猫。”
天下只有一个猫猫,他要的人是猫猫,那么它是公是母,是人还是狐狸还是猫又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
陆小凤自然懂得他的意思,知道西门吹雪对猫猫决心,但是这件事的主角并不是只有西门吹雪一个,猫猫也是他的朋友,皱眉道:“你有没有考虑过猫猫的意愿?”
看猫猫毫无留恋的要去找新主人的样子,哪像喜欢西门吹雪模样?他都不知道是该同情猫猫还是该同情西门吹雪的好。
西门吹雪道:“它喜欢的是猫。”
如果考虑猫猫的意愿,它恐怕会选择一只漂亮的母猫。当时陆小凤一时头脑发热给猫猫找了只母猫来,到现在还在后怕,他忘了猫猫也可以是人,如果让猫猫真的和一只猫相伴一生,陆小凤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陆小凤道:“猫猫现在还不知道成亲是怎么一回事,更不懂感情,你何不先等它开了窍再说?”若是猫猫懂得感情后后悔了怎么办?他实在不愿意自己的两个好朋友将来成为怨偶。
西门吹雪道:“你认为它何时会开窍?”
“这个……”恐怕要很久很久吧……
见陆小凤答不出来,西门吹雪转身便走,今天练剑的兴致已尽,该回去沐浴更衣了。
“等等。”陆小凤道:“最后一个问题。”
西门吹雪顿住:“说。”
“你既然已经有了决定,为何还要画个圈子给它绕?”非要让它那迟钝的小脑袋自己绕出和西门吹雪成亲这个结论来,不知道绕到什么时候去啊?既然早决定了要人家了,何苦这样欺负它?
若说是为了让猫猫心甘情愿那就是笑话了,西门吹雪既然下定了决心,那道猫猫愿不愿意?
西门吹雪淡淡道:“猫猫最喜欢得寸进尺,讨价还价。”
若是西门吹雪直接说要让猫猫和他成亲,不知道猫猫要趁机讨要多少好处,但是若是猫猫求着西门吹雪成亲那就不一样了。
陆小凤耸耸肩,要不要这么过分啊,和猫猫这样的小笨蛋还玩儿心眼,也太欺负猫了吧?唉,猫猫,你自求多福吧。我帮不了你那么多了。
陆小凤见西门吹雪决心已定,便也不再多话,微笑道:“如此,恭喜了,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西门吹雪眼中也闪过笑意,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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