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三元大将军的人,可是三元大将军已故,他们想做主的,也只能找皇帝了。
“不能与本王说?”太子朝安邦将军看去,瘦削的太子握拳轻咳了两声,淡道,“还是将军觉得依本王的身份,要事还轮不到本王听?”
安邦将军立马跪下。
“抚邦将军,你也有话要说?”跪了一个,见还站着一个,太子目光堪称柔和地朝年至中年,就手握重兵的朝廷二品大臣。
一个天下能有几个二品大臣?
还是手握重兵的。
他父皇舍不得给他和他表兄的权利,倒不介意给一介外人。
还真是防他们防得紧。
“回禀太子,臣无话可说。”抚邦将军淡淡道。
他杀敌无数,生死场走过无数趟,未必怕了眼前这个已如痨病鬼一样的太子。
哪怕太子已知情,帮着齐国公,那又如何?
他们手中终归没有太多兵权,主兵权还是掌握在皇上手里。
皇上还在,不到太子一手遮天的时候。
见他还站着,太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那就好。”
说着就闭上了眼,他身边的太监扬着嗓着,“两位将军若是没事,告退罢。”
“老臣告退。”
“臣告退。”
他们走后,门轻轻地合上了许久,太子才睁开了眼,轻咳了两声,咽下了口里的血腥味,朝太监道,“叫齐国公来一趟。”
“是。”
齐君昀来时,太子正在写圣旨,正好写到最后一笔,随后他收住了笔,把圣旨扔给了齐君昀,“表哥看如何。”
齐君昀抓过圣旨展开,看写的是拿回定邦,抚帮将军的兵权,他眉眼不动,仅淡道,“凭何?”
凭何夺他们的兵权?
“凭我父皇不能上朝,我就是这个天下的主子。”太子拿出袖中的药瓶倒了药吞下,缓了缓,接着淡道,“你们回来本该把兵权上交过来的。”
既然他们不交,他就拿。
拿了,接着罚。
“嗯。”齐君昀应了一声。
“表哥不管?”太子这时候扬了扬眉。
“你看着办。”
太子笑了起来。
有表嫂在就是好,顾着她,他表哥再想当良臣,有些事他也只得为她睁只眼闭只眼。
太子下了圣旨,定邦,抚邦将军的兵符在家中就被兵部尚书带着人拿了回去。
兵部尚书谷展铧随即安排了太子的近十个武官,接管了这十二万大军。
定邦,抚邦将军愤怒,但暂也求救无门,即便是老上首的人秦右相,这时候也是帮不了他们什么了,秦相现在自身难保。
太子把兵权要了回来,等自己的人进了军营接管兵权后,他就给皇帝的毒药暂时断了,让他再多活几天。
在皇帝的小宠妃勾结她为武官的兄长谋害他被发现后,太子与小宠妃循循善诱,告诉她要么死,要么,让皇帝死。
太子想让这个长得父他母亲的人,给皇帝接着下毒。
他没打算让皇帝死在他手里了,打算让皇帝死在他最近宠的小宠妃手里。
小宠妃得了太子保证她们家荣华富贵,让她的儿子在他即位后就去富裕的封地的保证,看着盖了龙印的保证圣旨,小宠妃把圣旨秘密送出了宫去后,开始接手了太子的事情。
只是,太子给她的毒蛇远甚于他给皇帝下的。
皇帝之前还能下地出恭,现在大小恭便都得在床上了。
皇帝手脚不能动,太子每天在小宠妃给他喂药后就去看他,静静地看一会他父皇抽搐不止的样子,就又给他喂点解药。
太子在这段时日,顺便带着皇长孙把宫里的人换了一道。
太子已是不在乎这宫里死多少人了,他越是不在乎,宫里的人越怕他,就越是听他的话,他这太子比之前的那个太子当得有威信多了去了。
太子也觉得这事情挺好笑的。
他好好当人,没人把他当人看,他不当人了,这些人就把他当人看了。
这宫里的人,还真是贱。
谢慧齐知道定邦,抚邦这两位将军被夺了兵权,且被罚不尊太子,禁足百日,罚奉禄一年后,这心也是安了。
这两位将军府里,并没有多少存粮,柴火银炭。
这冬天来了,她足可以让他们过个好冬日,好年了。
府里的田土借给了国家后,谢慧齐让管事的们还是好好管着庄子里的事,每年还有二成是他们自己的。
国公爷还是百官之首,所以那些被安排到他们田土的人员还是得听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