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无忌他哥_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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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丰也出得大殿来,问守门的童子道:“声谷他人呢?”

张翠山送殷梨亭上山来,便继续指导弟子们武课了,张三丰心知肚明,定是莫声谷陪着张无惮上山来。

还不待童子回答,他便听到山涧间传来莫声谷的大笑声,张三丰含笑摇了摇头,叮嘱道:“等他们上来,打发老七跟翠山一块指点弟子去,请张小堂主进来。”

童子应下,张三丰入内而坐,不多时便见张无惮进来行礼,笑道:“好孩子,过来。”

张无惮行至近前,见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腰间,将鞭子接下来,道:“此乃徒儿新得的软鞭,还劳烦太师父掌眼,看看成色如何。”

张三丰确实很感兴趣,当下接了过来,细细打量,咋舌道:“这鞭子如此之长,却未有人工接洽的痕迹,不知是从哪里寻来了只长了不知几十年的巨蟒,方能长到这般长度。”

但他细细摸索,却觉制成鞭子的筋皮不似寻常蛇类,柔度韧度都不可同日而语,当下走至演武场,来回试验几次,“咦”了一声。

这一试,他更试出来这鞭子绝非凡物,还当是天鹰教炼制秘法,不便深问,将鞭子递过去,只笑道:“果非凡品,只这般长度的鞭子,老道还当真未曾见过。”

寻常鞭子至多不过数尺,哪像这个翻了几番,张三丰真不知道如何能挥舞起来。

张无惮嘿嘿一笑,问道:“太师父,等这次大比完,徒儿想带着无忌下山历练一番,还望能得您的允许。”

张三丰向来知道他有主见,稍一沉吟道:“你此时算得上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无忌武功便也不弱了,你们兄弟二人下山,纵然打不过,逃命的本事还是有的。只还得问问你们爹娘。”

他这是出言玩笑了,张无惮眨眨眼:“您都同意了,我爹娘那边便不成问题。徒儿的逃命本事还是有的,还得看看无忌轻功如何,不过想来武当梯云纵当名不虚传。”

两人说笑一阵,估摸着武课结束了,张无惮告辞离开,去找张翠山和张无忌。

张无忌见到了好——久没来看他的哥哥,小牛犊一样扑过来,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可爱吧唧道:“哥,说好的带我去昆仑山,你拎着阿离走了,就把我忘在脑后了,我跟你亲她跟你亲啊?”

两只小狗比着撒尿占地盘,作为被撒尿的那个地盘,张无惮倒是颇为受用,屈指弹了弹他的额头,笑道:“别着急,我这不是来带你走了吗?”当下将同张三丰说过的话跟张翠山又说了一遍。

张翠山看看微笑的大儿子,再看看又是期待又是激动的小儿子,稍一犹豫还是点头道:“你们翻过年就十五了,也当自己立起来了,只是还当小心注意安全,也得同你们娘亲说一声。”

张无惮应了,他同张无忌下山,专心陪伴二老小住了几日,深觉过足了好儿子的瘾,这才拎着张无忌离开。

张无忌许久没有下山了,少时又在冰火岛长大,当真是看啥啥新鲜,张无惮也由着他去,碰到集市便去凑凑热闹。

这日兄弟两个一人一根糖葫芦吃得正欢,张无忌问道:“哥,咱们不是去昆仑吗,为什么一直向西走?”

张无惮含笑点了点自己的左侧嘴角,看张无忌伸舌头把那块糖渣舔掉了,才道:“不急着去昆仑,我先带你去个好地方耍耍。”

这几天过得真是再开心自在不过了,张无忌眼睛亮晶晶地紧盯着他不放:“什么好地方啊?”

“恶人谷。”张无惮轻描淡写说完,禁不住笑了笑,扭过头看向卖糖葫芦的小贩,奇道,“这位兄台,莫非知道恶人谷是何地,怎生这么大反应?”

正是他刚说完“恶人谷”三字,那小贩举着草靶子的手抖了抖,让张无惮抓了个正着。

那小贩生得平凡无奇,眼中一片混沌麻木之象,但自被张无惮捉住手腕起,眼睛便明亮清澈了,他笑嘻嘻道:“客官,您先前给的铜钱,怕不实诚。”说着将草靶子插在地上,翻手给他看三枚铜钱,一本正经道,“是假的。”

张无惮将铜钱从他手心拾起来,往地上一摔,果然三枚铜钱都碎成几瓣。他对辨别铜钱真假的学问知之甚少,但一摸自己的钱袋,掂掂重量,便知已都被人换了。

张无惮也不恼,懒洋洋道:“星星,你这是何意?”

那小贩神色奇异地看着他,压低声音道:“既然被你认出来了,那我也没办法了。有人雇我从你身上偷个东西,可不是我不想偷,而是被你抓了个正着,咱们下次有缘再见。”说着从草靶子上拔下一个糖画递给他,“喏,算是给你赔罪的,最近江湖不太平,还望你多多保重。”

他说完,不等张无惮应,便扛着草靶子扭头走了。张无惮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低头将地上的铜钱都拾了起来。

张无忌本来还在气愤,听到后来才回过味来,恍然道:“哦,他不愿意偷朋友的东西,才故意露出马脚让你认出来的,这人还当真不错。”

司空摘星喜欢从陆小凤那里偷东西,盖因乐于以此同陆小凤较劲儿。张无惮转着手中的糖画看了一会儿,递给张无忌道:“给你吃了,你属鸡。”

这糖画是个金灿灿的公鸡图案,张无忌嘟哝一句“我才不属鸡,咱俩一天生的,我数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还是笑着接过来:“哥,我吃尾巴,给你留翅膀和头!”

他说完后,张嘴就要咬,还没碰到糖画,后脑勺就挨了一下,一抬头看亲哥愁容满面地正看着他:“吃吃吃,就知道吃,吃那么多怎么就不补脑子?我问你,他草靶子上插着十二生肖系列的糖画,为什么不拿手边那头牛的,而是手臂一伸才取了这只鸡的?”

“……”张无忌哼哧半天,方道,“所以这个‘公鸡’也是暗示了?唔,会不会就是你跟我说过的,那位叫陆小凤的朋友也要来了?”

他满心忐忑地说完,见张无惮才露出笑容来,不觉松了一口气。没让哥哥失望就好,张无忌精神大振,指着他手心的铜钱道:“那这个是不是也有深意?”

“这倒不是,他就纯粹跟我开个玩笑,把我身上的钱都换了,以此来表明自己身份罢了。”张无惮说完,还等着张无忌反驳,却见他已经一脸的“原来如此”地开始吃糖画了,禁不住默默朝天翻了个白眼。

——务必要拎去恶人谷锻炼一番,傻白甜怎么在这世上过活,要相信这都是哥哥对你的爱!

他低头看看手心的铜钱,司空摘星认钱也还罢了,有人能请动陆小凤来调查他,那可是下了大功夫的,就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对他这般感兴趣了。

兄弟两个当晚找了间客栈住下,张无惮睡到半夜,闭着眼就戳到了张无忌的睡穴,坐起身来,问道:“陆兄便是这般同老朋友相见的吗?”

他开口时,陆小凤正大咧咧从窗外树枝间盘桓,到他话音落下,正飞身入窗,稳稳落地,笑道:“哈哈,莫怪莫怪,实乃这般饮酒方为人间上品!”

张无惮早听到他在窗户外面悉悉索索不知道在干什么了,走过去一看,却见桂花树软塌塌的枝丫上挂着五六个碗大的酒瓶,瓶口皆是敞开的。那几个酒瓶随风摇曳,高高低低、层次分明,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张无惮大赞道:“此时花期未过,桂花断不会飘落,但自然会有花粉垂落,酒中便能有桂花香气,又有夜间清冽之气,陆兄果真是个雅人!”

陆小凤脸上大有得色,叹道:“还得放上两个时辰,方才能至醇至美,我本拟夜半再将你唤醒,想不到碰到些枝丫,倒把你吵醒了。”

说话时,他打量了张无惮几眼,笑道:“寥寥数年未见,你武功进境神速,实在可喜可贺!”

张无惮笑道:“陆兄并非迂腐事故之人,有话不妨直说,我只同朋友知己喝酒,可懒得跟心怀叵测的小人纠缠。”

他说话向来彬彬有礼,从未有过这等露骨之言。陆小凤神色微变,奇怪道:“张小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陆兄答应替别人来查我,本无可厚非,那就别大套交情,有门有道的咱们划出来便是!”张无惮微怒道,“我拿陆兄当个知己,陆兄却不该这般利用我!”

陆小凤怔了半天,一拍脑袋,笑道:“不不,你误会了,陆小凤绝非利用咱们交情,想在喝酒时套你的话的,我做不来这样的事。”

他说完还拟待解释,却见张无惮脸上怒意尽消,似乎他陆小凤说没有此意,便当真没有此意。

这样的朋友可真难得,陆小凤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三分,跺脚道:“恨不能两个时辰一晃而过,立刻便同你喝上美酒!”

当下,他拉着张无惮出门到一楼坐了,此时夜已深了,四下自是寂静无人,陆小凤点了烛火,叹道:“张小弟,你怕是误会了,我本是接了两位老友所托,调查周王遗孤下落,找不到小公子所在,只找到了周姑娘的行踪。”

司空摘星特意指出铜钱有假,张无惮早就心中有数,低声道:“当时情况危急,周姑娘假作渔家贫女才逃过鞑子搜捕,却叫峨眉灭绝师太看中,收作为弟子了。若让师太得知她的身份,可大事不妙……”

陆小凤懂他的意思,急忙说道:“我如何不知此事,小弟放心。我虽爱喝酒,酒品可还好,绝不会多嘴说出去。便是我那两位老友,也皆是周王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顾念周王子孙下落,特意来请我搜查,他们绝不会置周王血脉于不利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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