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了愁:“那怎么办?谁知道她几时醒,什么时候吃东西,咱们难不成在这儿耗一天?”
岳泽笑道:“那回去?”
容萤撅了撅嘴:“不回!”
干坐了一下午,瞌睡都打了一个,可算听到门开了,里头出来个侍女,朝外面唤了半天没人搭理。
“你们拿的这是什么炭?烧起来满屋子的味儿,连茶都没法煮。”
底下两个丫鬟不理她,她气得跺脚:“问你们话呢?”
这会儿方才有人回头理了:“这是王妃送来的,今年的炭给了几大筐,让郡主慢慢用,我们有什么办法?要是嫌不好,差人出去买啊。”
“你……”那侍女也有气没处发,“算了算了,郡主醒了,快去把厨房那碗桂枝汤端来。”
两个丫头慢腾腾地应了,磨磨蹭蹭地起身往回廊上走。
容萤看在眼里,不禁一笑:“哟,跟我在宁王府里的待遇差不多嘛。”
正幸灾乐祸,远远地,听到那二人低语:“发什么脾气,又不是多金贵的人,还真把自己当郡主了?”
“可不是么。”另一人冷哼一声,“她娘若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使点小手段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个寡妇,说起来连你我都不如。”
“上次为那碗银耳粥发那么大脾气,像是谁没吃过似的。”
“哦,是偷你吃的?”
“吃了就吃了,她自个儿不问,难不成留着过年?王妃都没做声,她能把咱们怎么样?”
“诶,你小点声。”
“不怕她听见。”
容萤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玉佩上的流苏,岳泽的目光却只落在她们手里那碗汤上头。
“不错,这汤熬得浓,一会儿放进去也不会被发觉。”
丫头从庖厨出来,托盘里放着汤碗,一路有说有笑。岳泽拿手肘捅捅她,“快来了,等下咱们声东击西,你替我引开她们的注意。”
容萤并未说话,神色显得有点淡淡的。
“怎么了?”他似是意识到什么,含笑说,“这东西还扔么?我瞧着个头怪大的,没准儿一会儿在碗里扑腾,反而叫人看见。”
容萤默了片刻,忽然打了个呵欠,随手把笼子一甩,“哎呀,没意思没意思,走,喝酒去。”
就知道会是这样。岳泽暗自发笑,仍上去抱她。
一场闹剧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河畔枫叶如火,裴天儒听得脚步,回身来看,问道:“玩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