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晚饭,容萤坐在床边,看他把被子取出来,铺在地上。
“剿匪还顺利么?”
他没抬头,颔首说还好。
“那你这次打算住多久?”
陆阳顿了一下,“两个月,这段时间空闲,等过了年,还要接着练兵。”
她把枕头拿过来,搂在怀里,慢条斯理的玩,“真尽职,你一定是本朝日子过得最清苦的将军了,要我说给你立个牌坊都不为过。”容萤调侃他,“上回元宵,皇爷爷问我你住在哪儿,我都没好意思讲。”
她没穿鞋,光着一双脚荡来荡去。
“你俸禄也不少,干嘛不去盘套好的宅子?”
陆阳铺好了床,坐在上面回答她,“这样能推掉不少麻烦的人。”
容萤一愣,想了想,那些朝中大臣礼尚往来的奉承拜访,的确是有些讨厌。
“那也不能把钱都给我吧,你自己不花?”
他放好枕头,“花的地方少。”顿了一下,补充道,“留给你做嫁妆。”
容萤微微一怔,随后朗笑出声,也不知是在笑什么。
陆阳被她笑得有些尴尬,“行了,睡吧。”
她好不容易才收了笑,点头:“嗯。”
熄了灯,屋里一片黑暗。
陆阳就在她床下不远的地方,打着地铺。
容萤十三岁之后,他们俩就没睡在一起了,这两年,每回她溜过来玩儿,他不是住在军营,就是睡在地上,或是去伯方家凑合几晚。
起因还要从十三岁那一日说起。
第30章 【初长成】
那是个炎炎夏日,陆阳的军阶才刚升到校尉一职,因为容萤跑来,周朗又给他放了假。
下午耐不住热,她去镇上买了两碗冰雪冷丸子吃,吃着吃着,容萤就发现有些不对劲,一低头,竟赫然看到裙子上染满了血。
彼时,陆阳正从门外进来,她端着碗走出去,立在那儿傻站着。
陆阳看见她这个样子,震惊之后也傻了,两个人就那么呆呆对望,大眼瞪小眼。
容萤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绝症,不知所措;陆阳虽明白,却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也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阵,他胳膊有些发抖,走上前把她抱起来,在屋里来来回回瞎转悠,最后干脆烧了一桶水,把她连人带衣裳一股脑儿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