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兄弟将来如何, 又不是他们口头几句就能决定。咳, 当然,未来他们若是遇上什么事, 他是不介意踩上一脚的。
陈玉梅再是这么纵着她儿子, 有她哭的时候。
方才陈玉梅担心他们去打秋风的话,于他不过是不痛不痒,他何必浪费唇舌跟她在大太阳下争这个口头上的高低。
所以他拦住了李实。这家伙看起来像是快要忍不住挥拳了。
“伯娘, 是我的错。堂哥他们好着呢,一看就是享富贵的命。”骆华干脆地向陈玉梅服软,“您看,堂哥他们估计还在等着你呢,要不您先走?”他们如何、他们的地种什么,就不劳这位费心了。
陈玉梅看看李实, 再看看周围。
这边靠山脚, 隔了好几亩地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在田里干活。倘若真被打了……
想到这, 她强装镇定般甩下一句“不跟你计较。”就扭头走了。完了还色厉内荏般瞪了李实一眼,却反被李实的冷眼吓得加快了脚步。
骆华见李实还板着脸,打趣道:“还黑着脸啊?下回再有这样的三姑六婆来碎嘴, 直接放你出来得了。保准一吓一个准。”
李实见他心情似乎并没有受影响,缓下脸:“嗯,我给你当靠山。”
骆华心中一动,抬眼打量他,却看不出丝毫端倪,仿佛这只是他随口一说。
时候未到,李实点到即止,转而提起别的话头:“你那两个堂哥……你想不想报复他们?”
骆华甩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听了他的话立马笑了:“我干嘛给自己找事?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还感谢他们呢。”不然,他得压着性子在骆家过日子,多憋屈啊。
李实回忆起骆华曾说过的话,以及那曾经惊鸿一瞥的妖娆举止……
曾经的疑虑再次浮上心头——看他跟骆家相处也颇为和睦,为什么他不想跟他们住在一块儿?难不成其中有什么隐情?
骆华没发现他的走神,继续往下说:“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们跟我是割舍不断的血缘兄弟,就算分家了,依然跑不掉宗族礼法。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怎么办?所以啊,除非有万全的把握,否则我才不干蠢事。我可不能为了这起子小人,连累自己的日子都过不下去,是吧?”
“言下之意,你本意是想报复他们的。”毕竟他们差点把他给卖了不是吗?想到这里,李实眉头紧皱,想起某个曾经试图染指他媳妇儿的家伙。
得找个机会单独去趟县城。
“嘿,我可是差点被扔去某头猪床上的,你说我想不想报复?不过,”骆华挥挥手,尾指依然标志性般微微翘起,“我拎得清,我知道什么对我更重要。再说,我刚才的话不是开玩笑。就骆向富那俩人的性子,早晚得惹出事。”
最后,他下了定论:“所以啊,你就别管他们了,由得他们自生自灭去吧。”
既然媳妇儿这么说了,李实也就丢开不管。反正有他看着,谅那两兄弟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骆华说完想说的话,笑眯眯抬手拍拍他手臂:“好了,歇够了,继续干活吧。”
在树下站了这么久,李实观他脸色精神尚可,也就不再强摁着他休息了。
俩人遂再次钻进玉米地里。
忙完地里的活,李实还根据骆华的规划,在后院整了一块菜畦出来,种上了当季的蔬果。
而骆华则对着家里的面粉缸发起了愁。
一起住了这么些日子,骆华也算看出来了。
这李实以往必定是在北方居住。
庄稼人都是种什么吃什么。这边虽然也种冬小麦,可更多的是种水稻、土豆,就算有种小麦的,也多是拿去粮铺卖掉换钱的。
李实虽然也吃稻米,可早上起来却吃不惯粥品。他嫌弃没几口实在的东西下肚子饿得快。
还不是挑食造的。骆华心里鄙视。他做面疙瘩的时候怎么吃得那么欢?
也因为这样,他们家每天的早饭不是烙饼就是馒头,再不济也是面疙瘩。这没几天,上回买了那么多的面粉,又要见底了。
想到面粉那价格,骆华肉痛极了。
要是有米粉什么的就好了,囫囵弄点汤米粉的,一大碗下去,又管饱又好吃还省事。
等等,米粉!
骆华眼前一亮。
这边盛产水稻,大米便宜啊,何不做些米粉出来?
可是要用到的工具……
咳,或许可以问问李实能不能弄出来。
想到就做。
趁着下晌李*怪力男*实闲下来,骆华找上他,让他帮着做几样工具。
“石磨?”没等骆华说完,李实就挑眉,“就是磨豆子磨粉的那种?”
“对对对。”骆华见他明白,拼命点头,“能做吗?”他一脸期待。
李实点头:“可以,这个我见过,知道怎么做。”
骆华顿时笑弯了眉眼:“太好了,这个石磨要是能做出来,以后能做好多好吃的。”
“那我去后山找找合适的石料。”李实说着就打算出门。
“哎哎哎,等等。”骆华连忙拽住他,“还有呢,我没说完呢。”
李实停下看他。
“还需要你做一个小工具,木的,这般大小。”骆华手脚并用给他描述自己要的东西,“上边要像个凹进去的盆,再做一个可以往里嵌进去的盖子。盆底要这般厚,要在盆地穿几个孔——”
说到这里,骆华顿住了。
这是古代啊,哪里来的钻孔工具?普通打孔就算了,可是要在这么厚的木头上打孔,还是米丝那般粗细的孔……
“嗯?怎么不接着往下说?”李实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