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已经站起,满脸惊喜,所有人之中,他跟迎夏最亲近了。
宝盈走了过去,“迎夏!”眼泪也涌了出来。
两人抱在一起哭着,都是喜极而泣。距上次分别,可是快要两年过去了。
哭完,宝盈又转头对祁明秀道:“谢谢您。”他今早只说还有点事要处理,谁知道回来时竟把迎夏也带来了。
祁明秀却没说什么,只是把边上的小儿子抱起,又拿去他手上的橘子。
没人看着他,他尽整个橘子都往嘴里塞了。
迎夏看到他手上抱着的小野时却愣住了,隔了好半晌才转身问向宝盈,“这是小小主子?”
她没法怀疑,这个孩子跟王爷实在是太像了。
宝盈听她这一问,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回了声,“嗯。”
虽然已经猜到,可是得到应证,迎夏还是整个人都呆住了。
……
迎夏来了,宝盈顿时轻松许多。迎夏看着小庄和小野,却依然稀奇无比,以前还只有一个小娃娃,现在却有两个了。排排坐着,一样的白润,一样的可爱。她疼惜着小庄,也怜爱着小野,于是怎么看都看不过来。
不过这两个孩子的性子却真是不一样,一个沉稳内敛,一个却恣意活泼,真是各有各的特点。
宝盈看着小庄,却又对着迎夏说道:“这两年真是辛苦你了,把小庄带得这么好。”
她原先还担心呢,自己走了也不知道小庄长成了什么样,现在才知道是多虑了,小庄被养得多好啊,端庄又懂事,稳重又知礼,十足王府公子的气度。
迎夏听着她的话,却不敢居功,只是想着实情,又有些难以开口。
最后还是不敢隐瞒,“主子,其实大公子并不是由奴婢一个人带大的,周岁前确实很多时候是奴婢带着的,可是等到周岁后,王爷却是让陈侧妃照管了。”如今可不能再“小主子”的叫了。
“……”宝盈望着她,有些怔住。
迎夏忙又道:“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王爷只让陈侧妃照管大公子,其他的什么都没让她做。王爷也从未再去找她,就是要见大公子了也只是让奴婢抱去。
其实王爷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的。奴婢只是个下人,怎么能够教养大公子呢。王爷也就是为了大公子的将来考虑,才会找上陈侧妃。那个时候,我们谁都不知道您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而现在大公子能这么优秀,除了他本身聪慧沉稳之外,也多是陈侧妃的功劳,她对大公子真的是不留余力的。”
迎夏为人踏实,就算陈雅君在她心中的地位不及宝盈万一,可是该承认她的地方她依然会给予承认。
宝盈听着她的话,脑子里止不住浮现出陈雅君的样子来。
一袭长裙素雅而端庄,举止从容,才华横溢,气质如兰。她跟她一直平平淡淡的,唯有一次暗潮涌动,或许就是在雍王爷的书房——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她却让她误以为他们发生了什么。不过除此之外,她们再无交恶。
可不管什么时候,她始终是仰慕她的,她的才能也是她永远企及不到的高度。
所以,由她教导出一个优秀孩子,根本不由怀疑。小庄能由她教导,也是再幸运不过。
宝盈有些感激,小庄能变成今天这样,她功不可没。她决定,等回去了,她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
小小的院子更加热闹起来,只是原来的屋子却不够住了。祈明秀便又让叶平将隔壁的院子买下,然后又将中间的墙全部打通。如此一来,整个空间都宽敞起来。
叶平又去置办了一堆物什,只是心里却有些纳闷,迎夏好像再也不看他了。
当夜,一桌子人又围在一起吃了饭,迎夏就挨着叶平,只是叶平浑身拘谨,迎夏却只忙着伺候抱着的小野,根本不曾在意他的存在。
叶平便有些沉默。
到了入睡的时候,迎夏带着孩子睡在了原先宝盈睡的屋子,宝盈却被祈明秀带着睡到隔壁的院子。
“你一个人可以吗?”孩子已经被哄睡着了,临走时,宝盈还是有些不放心。
迎夏看了一眼祈明秀,却只道:“主子放心吧,交给奴婢没事的。”小庄如今可乖了,唯一要当心一点的只是小野了,她一个人确实应付得来,而且看着在两个院子,可是墙拆了,也就几步的距离,真有什么事一喊也就知道了。
宝盈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心下来。小野睡得沉,喂饱了就是一觉到天亮的,至于小庄,她从小带着也有经验了。只是到底从小睡在一起的,现在就这么要分开了,难免舍不得。
不过再怎么舍不得,也还是要分开。身为显贵之家的孩子,是没有跟着父母睡的习惯的,打小就会由丫鬟奶娘伺候着一个人住,她那时候尚且如此,更何况小庄和小野。所以,就算现在还住一起,等回了王府也照旧要分开。
更何况,这还有个雍王爷呢。
去隔壁院子的路上,宝盈瞅了一眼身边的祈明秀,总算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迎夏带来了。
和她一起照顾两个孩子不假,让她们早日团聚也不假,可还有的的,也是为了这吧。
非得买下隔壁院子的原因只怕也是如此。
宝盈心里被羽毛撩过,有点痒,又有点悸动。
她也听了迎夏说了这两年祈明秀为她做的事,于是心里更加感激。
祈明秀往前走着,却只是神色淡然。
然而等到了隔壁院子,进了房间,宝盈刚来得及关好门,他就一把将她翻转过来,然后搂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下巴就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雍王爷!”宝盈只来得及喊一声,所有的话语就全被吞没。她被抵在门上,全身都被包围。
屋子里还没来得及点上烛火,一切只有暗淡的夜光。于是所有的疯狂与炙热都不怕被暴露,只尽情的呈现着一切。
祈明秀的吻霸道而近乎野蛮,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方式。从前他矜持而庄重,就是再热切,也会有所收敛,可现在却像是再也不顾。
他用力的啃噬着她的唇,吮吸着她的舌,将她口中所有的香液攥取掠夺,不留分毫。他仿佛要将她整个吞入腹中,再不让她离开。
所有的想念积攒到了极点,所有的害怕也积攒到了极点,于是所有的东西都汇成了浓浓的欲。望,越发泄,越热烈。
宝盈被吻疼着,可也被吻颤栗了。她抱住他的头,用力亲吻着他,让两个人靠得更近,靠得更紧,好像他们中间的这点距离还嫌遥远。
她悸动着,晕眩着,颤栗着,可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跟着他的热烈回应着更多的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