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冷哼道:“好不好取都是我们自己的事,婠婠妖女你若想报上次受伤的仇,就尽管出招好了,我寇仲还会怕你吗?!”
婠婠轻叹一声,悠悠道:“仇人和朋友也是可以相互转化的,更何况奴家与少帅并无大仇呢?”说着她投了一个欲述还羞的眼波过来,娇嗔道:“上次的事说起来还是奴家吃了亏,人家一介小女子都不介意了,少帅若还抓住不放,未免有损男儿气概罢?”
“好吧好吧,”寇仲叉着腰,无赖笑道:“那么婠婠大姐想要和小弟怎样合作,小弟洗耳恭听就是,只是我实在不明白大姐你们的阴癸派又怎么会想要和我合作呢?”
“奴家哪有那么老,寇小弟你真是讨厌啦。”婠婠笑得花枝乱颤,反调戏了寇仲一把,随即媚眼如丝望向宋师道,说:“少帅不明白,难道军师也不明白吗?”
“师妃暄摆明是支持李世民了,那么放眼天下英雄人物,婠婠小姐除开少帅的话还能看谁入眼呢?”宋师道依旧平静无波地说。
事实上宋师道和寇仲早就知道魔门众人的目的了,自从杨公宝库在关中的消息传扬开去,这长安城内几乎已是群魔乱舞——只因他们魔门的至宝邪帝舍利就在杨公宝库之内,所以无论是邪王石之轩、阴后祝玉妍,还是魔门的第三高手“魔帅”赵德言,都带领着门下弟子们开始各显神通了。
阴癸派现在根本无心和少帅军合作,婠婠此来也是不怀好意,双方彼此周旋罢了。
然而宋师道所说的这个合作理由倒像是“有理有据”的那么一回事,是以婠婠眸光一亮,说:“越军师真是奴家的知己……”
“婠婠大姐你若想代表阴癸派与我少帅军合作的话,是否应该首先表示一下诚意?”寇仲略有不爽地打断了婠婠的话,二哥的知己哪里轮得到这个妖女来当?真是自以为是!
寇仲故意将阴癸派和少帅军连在一起来说,就是要逼迫婠婠赶紧切入正题,少来调戏他的军师。
“少帅应该知道,倘若你们在长安城内暴露了身份,就别想安然回到彭城了。”迎着寇仲锐利的目光,婠婠半合双目,长长的睫毛急颤了几下,随即俏目微抬,柔情似水地注视着寇仲,说:“奴家只是关心少帅,并无威胁之意。事实上我们的合作可以从现在开始,我们阴癸派将会鼎力相助少帅开启杨公宝库,作为报酬,少帅只需让我们取走宝库内的一样东西即可,想必少帅不会那么小气?”
“你们无非就是想要邪帝舍利嘛,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寇仲语带冷意地说:“既然我们已经被你识破了身份,就算我们不想答应也得答应了,还有什么可谈的?那就这么定了,你只等着坐收渔利就好。”
婠婠笑容一冷,半晌后,她银铃一般地笑了起来,说:“既然少帅这么干脆,婠婠也懂得投桃报李的,须知除开我师父之外,邪王和魔帅也都为舍利来到了长安……少帅请多多小心,若你真能取得宝库财富回到彭城,我们阴癸派和少帅军的合作说不定真可以继续下去呢。”
婠婠摆明了就是来威胁寇仲的,寇仲也接下了这个威胁,所以婠婠也没必要多说什么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最后朝宋师道抛了个媚眼,就翩翩然地从窗口飞了出去,杳杳无踪了。
“婠婠虽然走了,但我仍有一种心惊肉跳、背后发冷的感觉,你知道我的警觉向来很准的。”寇仲皱了皱眉,随即长叹一声,歪头靠在宋师道肩上,低声道:“这一次的情况比从前都要危险复杂,我真担心你把握不住局势,魔门的那群妖魔鬼怪又岂是那么好利用的……”
宋师道揽住寇仲走到床边坐下,淡笑道:“天下间哪有毫无破绽的局呢,身为凡人也不要妄想算无遗策。”说着他神情凛然,续道:“我只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次长安之行,成则问鼎天下,败则尸骨无存,我早有觉悟。”
寇仲的心里先是“咯噔”一响,随即是豪情万丈,笑道:“哈,你说得也对,生死成败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刺激的过程已足够令我坦然无憾了。阴癸派这边算是暂时稳住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
“今朝有酒今朝醉,接下来……当然是及时行乐了。”
“我的娘,我现在才发现你简直就是个不要命的赌徒,都到了这样要紧的关头了,你还想着那什么……找乐子,嗯?!”
“难道仲少爷你竟然不想找点乐子吗?似乎从来都是你比我积极和激动吧。”
“你倒是把责任推得干净,”寇仲哼笑道:“既然你说我积极,那就乖乖躺好等着大爷我来宠幸吧。”
宋师道很清楚寇仲现在并没有“翻身做主”的概念,是以这“宠幸”的说法总让他感到憋笑不已……美食既然愿意自己跳进嘴里,宋师道当然毫不犹豫地躺平,招了招手,说:“大爷快来宠幸,小的已经准备好了。”
寇仲很熟练地骑上去、脱衣服,然而他见宋师道依旧笑意盈盈,不禁奇道:“你现在真的不介意我这丑陋的面具了吗?还记得上次……”
“习惯就好,反正我知道面具下的人是你就行。”宋师道的接受能力自然是非同凡响,但这也基本得益于上次寇仲给他的“高强度训练”——当时寇仲居然在他即将到达高潮的时候把遮脸的被子给掀开了,宋师道差点就给刺激得“不行了”……往事不堪回首,不过那样的刺激都撑过去了,现在当然就不算什么了,习惯之后,宋师道反倒觉得颇有情趣呢。
总而言之,“习惯”才是最无敌的。
另一边厢,徐子陵也习惯了层出不穷的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