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直接网上搜了搜卡笛相关的消息,发现从森塞对战那天晚上之后,热衷捕捉少将大人新奇嗜好的花边新闻都停滞了。
于是,他选择联络在家带猫的苏珊娜。
“稍等。”苏珊娜在和可可玩奔跑小游戏,她的人形想跑过一只四足小奶猫显然不太可能,她拢了拢额前的长发,立刻搜索关于卡笛的信息。
在前天,卡笛少将就被一纸调令送往了滨海湾,大约就是发配边疆,如无特殊情况,三年内不得离岗。
这是类似处罚的决定,只在军部内部流传,甚至在信息公布与否那一栏,亲自由总统勾选了“永不公布”。
“这应该算是他倒霉还是我们倒霉?”莫斯不知道这群联邦大佬整天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留岗查看,等帝国的君主提完要求再发配啊!”
苏珊娜坐在地上,可可立刻趴下来蹭她。她说:“卡笛怎么也是总统的姻亲,现在这种紧要关头,肯定先处理一下免得被军部发难。这种不痛不痒的发配边疆,总比撤职和降级要好得多,运气好的话,卡笛都不用为引发两国矛盾承担任何责任。”
上面有人就是高举轻放,换成别的将领敢冲进帝国领域开火,基本上前途无望直接撤职,不过,全联邦也只有他干得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漫长的等待检查,在艾尔他们的感觉里越加难熬,终于轮到查克号过检的时候,莫斯才发现导致队伍拥堵的直接原因。
渡海港的扫描设备比其他中转站更多,除了常规的探查生物、武器的设备,还新增了一台测试飞船内部改装情况的分析仪,和一台旅客通行扫描门。
分析仪测定飞船改装状况的时间很长,差不多需要十分钟。
这十分钟,莫斯始终盯准了旁边的仪器,测算着上面跳动的数据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然后,分析仪亮起了绿灯。
莫斯对查克号的改装是相当满意的,绝对合乎国际标准,随便哪一个国家的检查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但是旅客通行扫描门,就令他皱起了眉头。
中转站的旅客安全检查往往是在入站时进行,他们驾驶飞船进入中转站制定航道的时候,已经有无数的安全扫描将他们看了个通透。
可以说,在出站口安装一台单独的扫描门,完全多此一举,而且看这个大小,并不需要托萨人、阿纳克奴人这种宇宙巨人的通行。
只检测人类体型的旅客。
如果不是附近安装有录像监控,他一定会问:这个玩意儿会不会和别的扫描不一样,能直接分析出化形凶兽的啊啊啊!
然而,他没出声,艾尔还是给了他一手肘,让他保持冷静。
能够通过扫描分析出凶兽与人类差别的科技还没有诞生,他们根本不可能遇到这种离奇的设备。
在艾尔的强行推动下,莫斯强装镇定地快速走了过去。
“下一个。”懒懒散散的巡查员都没有站起来,直接让莫斯通过。
显然,这个东西没有任何的用处,至少莫斯亲身试验,安全无害。
艾尔走了过去,没有警惕的铃声,也没有闪烁的灯光,仿佛这扇扫描门只是为了检查旅客是否携带武器似的。
“下一个。”巡查员同样坐在位置上,允许艾尔通过。
忽然,他身后房门紧闭的办公室打开了门。
一名红色长发青年走了出来,即使不需要特别说明,艾尔也知道那是卡笛,因为,自由联邦上将的制服是深蓝色的,拥有单独的制式,肩膀上还要悬挂联邦的徽记。
他说:“等一下。”
第36章
卡笛看到了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浅灰色的短发和银色的眼眸像极了摩尔人,正如这位旅客在身份编码上的信息。
洛奇.特萨特林,摩尔人, 自由旅客。
普通得随便都能找出上亿个重名的信息, 他却在扫描门传到办公室屏幕上的画面里,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黑色的,在扫描门里透不出光的环状物体, 像极了他在凶兽脖子上发现的项圈。
哪怕之前十六次的错误, 也无法阻止他充满信心的认为, 这一次绝对正确。
因为那个项圈在扫描门里的影像, 和前十六次错认的旅客带着的装饰物的材质都不一样。特殊、显眼,拥有和那只项圈相同的造型。
卡笛问道:“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大人, 是项链。”艾尔脸上的表情诚恳,恭敬地回答道。
“那就取下来。”
卡笛第十七次重复他的要求, 哪怕前十六次, 他面前的人都带着困惑的完成了他的命令。
然后, 艾尔抬起了手。
卡笛在对方毫不迟疑的抬手之后, 脸上的神情变得遗憾,暗帝是不会允许圈养的凶兽擅自取下项圈的, 说不定, 这一次和之前十六次错误的判断一致,那个透不出光的黑色颈环,仅仅是这个摩尔人不知从哪个角落搞来的项链装饰。
“我不记得允许你擅自解开项圈。”
在艾尔烦恼地要怎么收场的时候,听到了令他讨厌的声音。他假装服从卡笛命令的动作终于被打断, 不用去思考取不下项圈该怎么收场。
他只用思考,怎么摆脱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德雷并没有带上很多人,他出现的时候,身边永远跟随着管家林斯特。
他的语气带着严厉,甚至不满意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早就到达了目的地,结果还在这个地方耽误时间。”
“是、是这位巡查官先生要让洛奇解开项圈的,大人。”莫斯总是恰到好处扮演诚惶诚恐的仆从,并且解释了现在所处的状况。
德雷瞥了他一眼,当然知道这是无处不在的莫斯.肯特。于是,德雷转向卡笛,说道:“既然是卡笛少将的要求,那么我可以破例一次。”
在他说话的时候,德雷已经靠近了呆站在一旁的艾尔,这位伪装成灰发银瞳摩尔人的小可怜,在自己出现的时候,就一言不发。
德雷伸出手,轻而易举地帮艾尔摘下了项圈,触碰皮肤的指尖滑过他裸.露的脖颈,艾尔努力忍住没在那种怪异的感觉下颤抖。他不习惯人形的时候和德雷靠得如此近,考虑到卡笛还在,才强行压抑着想要挥开对方的欲望。
而这个画面,在卡笛看来,更像是奴隶、仆从面对主人的靠近害怕得惶恐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