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莉说完这句话便沉默了，偷偷地打量万宜宁。
在NIX出事之后，白洛莉对付左笙的印象就急转而下了，因为付左笙似乎只会闹，闹完万总还总是拿钱去抚慰；又在NIX最需要钱的时候卷走一大笔钱和一栋别墅……怎么看都像是别家派过来的不怀好意的间谍。
可今天付左笙带来的合同又的确只是无偿转让合同而已，况且万韵程……
万宜宁面上呈现出一种无措的茫然，鼻翼抽动，似乎又要哭出来了。
☆、63、晋江独家发表 ...
付左笙送回来的钱不算太多，以往运转正常的NIX也许都不屑于花费时间转账，对于现在的万宜宁来说，这笔钱确实雪中送炭。
后来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流传出去了，公司里的员工竟然背着万宜宁搞了个捐款抵押，后经由白洛莉的手，全部到了公司的户头上。
万宜宁自然很震惊，她日日夜夜跟这些人开会，就窝在同一个办公室（自从万韵程做出那事之后，万宜宁就换了个更大的会议室，把所有能用的人全部装在了一块儿），这些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
那些一同奋战过的人们在各自的座位上坐着，笑着说:“已经选择了跟着万总，自然要竭尽全力。几百万不算什么，我们从公司捞到的福利也不止这么些啊。”
万宜宁尤为感动，在假定没有灰色收入的情况下，她曾给这些人的也不过几百万。她对他们也没有特别深刻的发掘之情，说白了不过是简单的雇佣关系，他们却在最危急的时刻投桃报李，算得上情深义重。
几乎是一瞬间，万宜宁已经在心里盘算着靠这笔钱能不能翻盘，以及翻盘之后要如何分配股权了。这些人陪自己堵了一把，获得不菲的回报是理所应当的。
大家都赚钱，自己才能更赚钱。
万宜宁揉了揉眼睛，有些疲惫又有些欣慰地保证:“这事过去之后，全体去欧洲玩一圈吧，可以带对象，不愿意动的折现也可以。”
会议室里发出欢呼，有人调侃道:“对象可以带几个啊？”
“难道你有很多个？去你小子的，没看出来啊！”会议室里难得地调笑起来，缓解了这几个月来的阴郁气氛。
而万宜宁对着白洛莉传给自己的“捐款明细”，完完全全地发起呆来了。
文档是按照姓氏排序的，付左笙的名字隐藏在长长的列表中间，后面跟着的项目和数字却完全叫人无法忽视。
万宜宁在回想，自己到底给过付左笙什么？
在付左笙把物质全部还回来的情况下，莫非只得到了一胸口的伤痕？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万宜宁身上担着许多员工的家产，自然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在失去了得力的左膀右臂的情况下，万宜宁忙起来更是不要命了，于是几乎失去了付左笙的所有消息。
工作的时候也要休息，也会做梦。万宜宁经常梦到付左笙，有时候是付左笙本人在哭，有时候是付左笙冷冷地看着自己哭。万宜宁从办公桌上爬起来，脸上竟然真的有泪痕。她摸了摸眼角，想拿出手机联系付左笙，却终究觉得自己没脸。
她也曾经让白洛莉联系过，说是签个合同，证明这些资金全算借的，日后以期权方式返还，但付左笙根本不回复。
这已经是万宜宁能想到的最轻描淡写的试探方式了，可石沉大海，大抵说明付左笙是真的不想再跟自己有任何瓜葛。
——也是，看到那样的场景，付左笙指不定怎样误会自己呢。
万宜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工作。
等她终于落实所有的反击策略之后，她才恍惚想起来，付左笙似乎是拍完电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