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席清站起身,和沈沉舟对视着,气场丝毫不输给沈沉舟,如果忽略眼皮下的黑眼圈。
他从来没有跟沈沉舟提过他有一位恋人的事情,而今日沈沉舟突然问道这个话题,他是不可能坦诚告知的。“朋友。”
席清打量着沈沉舟。
沈沉舟快速的弯了下嘴角,说了句是吗,蹲下身,去捡地上摔碎的瓷碗片。终荀随后也蹲下身,说:“只是来借住几天。”
沈沉舟的手去捡碎片,听到这句话手抖了下,食指正好在碎片边缘割伤,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冒出来。终荀一把抓过他手,把沈沉舟食指放在嘴里。
他感觉到食指的温热,伤口被终荀含在嘴里那刻被刺疼了一下,他好难受,可能是食指被割伤才会这样。
沈沉舟兀自的将右手从终荀手里挣脱,食指已经没有流血了,他站起身,“垃圾你丢下吧,我给你朋友收拾房间去。”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什麼情绪,只是终荀拿之前的情绪作比较,他知道沈沉舟在生气。
“你爱人生气了?”
终荀拾起地上的塑料袋“不知道。”莫名其妙的,他也不知道沈沉舟突然间情绪转变这麼快。
沈沉舟把床单全换掉,从衣橱里拿出干净的铺好,他越想越气,最后将铺好的床单全掀开,坐在床沿。他想着席清的为何到来,他真的没有把握两人不会旧情复燃,到那个时候反倒自己成了个笑话。
当他从客房里出来的时候,席清正和终荀说着话,终荀一见他出来就和席清终止了话题。
“要我带你去客房吗?”沈沉舟问席清。
“不用了,我知道是哪间,之前来借住过。”他的回答既拒绝了沈沉舟的好意,又不会让沈沉舟想太多,至少他是这麽认为的。
沈沉舟跟随席清的步伐而转身,他眯着眼睛看着席清的背影,他真想让席清从哪来滚回哪去,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对自己爱人的前任展露笑颜。
“沉舟你怎麽了?”
他听见终荀的话语转过身和终荀对视着“没事啊。”
终荀伸手捏了捏沈沉舟的鼻子,说道:“没事干嘛还一脸不高心的样子。”手指感受到皮肤的细腻。
终荀对席清的态度,对他的态度,让沈沉舟忽然想起终荀还不知道自己知道他和席清的那段往事。因为终荀的不知道,所以他在终荀的心里还没有任何立场和权力去不舒服讨厌席清甚至小心眼。对席清的冷脸或许会让终荀觉得自己对他朋友不客气。
想到这些的沈沉舟,冷着的脸换上了忧愁,他拽着终荀的衣领“回家没拽紧塑料袋,碗又被摔碎,你会不会觉得我是败家媳妇儿。”他说着食指还放在终荀胸膛戳着,被割伤那处已经贴好创口贴了。
终荀抓住他手,啊了一声“是挺败家的。”他说完看见沈沉舟垂头丧气的模样,亲了亲沈沉舟的手背“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你,我还怕我挣的钱没有人帮我花呢。”
沈沉舟的手从终荀手里挣脱掉,拍了终荀的手背一下,剜了他一眼“那你再去外面包养一个啊。”
沈沉舟看着终荀突然想要抱住他的动作,他退后一躲,终荀扑空。他得意的笑笑对终荀吐舌。
“你有本事站那不要动啊。”
沈沉舟偏头嘟着嘴“为什麽?”
终荀向他逼近,沈沉舟作势要躲,终荀还是抱住了沈沉舟,沈沉舟使劲挣脱,两人后退了几步倒在了沙发上。
终荀把沈沉舟压在身下,沈沉舟偏着头,终荀的鼻息打在他脖颈处。此时的沈沉舟喘着粗气,脸上一片潮红,如同情动,终荀看得痴迷。
终荀的吻落在沈沉舟脖颈处,锁骨。沈沉舟突然□□了一声,暧昧的气息在房间散开。终荀亲吻着沈沉舟的唇,他尝到沈沉舟嘴里的蓝莓味道,沈沉舟有吃过蓝莓味的糖果,他好像一直喜欢这些甜的发腻的东西。终荀深情的吻着,手伸进沈沉舟的衣物内,冰凉的手刺激着肌肤,使得沈沉舟笑出了声。
就是再暧昧的气氛,被沈沉舟这麽一笑也全然没了。
“笨蛋,笑什麽?”终荀从沈沉舟身上起来,坐好后把躺在沙发上衣服已经垮到肩下傻笑的沈沉舟拉了起来。
沈沉舟顺势倒进终荀怀里闷闷的说着痒,他抓起终荀的手“好冰。”使劲搓着终荀的手以供回暖。
“我发现你手都很暖和,但是右手的暖和度和左手不一样,奇怪。”冬天易冻手冻脚,可是沈沉舟的双手都会十分暖和,但是右手始终比左手凉一点。
“那是因为你感觉错了。”管他是凉还是暖只要右手能用就好了,还好大寒已经过了,最冷的时节连右手也会跟着一起犯凉犯疼。
“我给你看看手相。”沈沉舟突然兴趣来临,将终荀的手掌心朝上。
“你还会这个?”沈沉舟的手指在他的手掌心游走,痒痒的。
“不会,但是手掌心的三条线会看。”沈沉舟指着终荀的手心,告诉他哪条是事业线,哪条是感情线,哪条是生命线。
当沈沉舟给终荀指到生命线时,终荀假装惊讶“啊,我生命线好长。”
“我爱的人会长命百岁无病无疾。”
终荀在听到这句话时,楞了一下,心跳也随之漏了一拍,然后心跳像是要补上漏掉的那拍与相差的时间,开始紊乱极速的跳动着。
那种感觉就像出尝禁果的时候,是甜是欢喜。终荀想,甜言蜜语适合爱情里的每一个人,即使听甜言蜜语那个人五大三粗冷酷无常或者是随遇而安寡情淡性。
“那个?”席清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终荀和沈沉舟一起偏过头看着他。
“终荀你笔记本能借我用一下吗?我的忘记带过来了。”虽然和终荀说着话视线却一直盯着沈沉舟,脖颈间的吻痕似乎在宣告他沈沉舟才是终荀的爱人。
“我去帮你拿吧。”
沈沉舟拿了一个苹果,用水果刀比划了一下,才开始慢慢削起来。终荀对席清的态度他很满意,至少他开始确定终荀对席清没有喜欢这种感情了,连终荀看席清的目光都没有闪躲,目光里也没有对以往的眷念连情爱都再也看不见了。
他略有惊讶略有害怕,因为往往肉眼看不见的并不代表真的没有。
晚饭沈沉舟做的,平时的三菜一汤变成了六菜一汤,因为席清的到来。
席清的口味可能稍微重一点,当尝到菜肴时席清不客气的说了句盐少了点。终荀接了话,说习惯就好了,他这麽一接话两人就这麽谈开了。
“习惯不了太清淡了饭菜,你之前不是有胃病还要和我吃火锅。”
“是你要吃所以我就陪同了。”
“你胃病好了吗?”
“没有犯了。”
两个人这麼你来我往,全然忘记饭桌上的沈沉舟。沈沉舟坐在终荀的旁边,你不懂得,当你把那个人看得和自己的命一样重要,你连他和别人谈话太久都不能忍受,更何况席清还是终荀的前任。
他难受,饭碗里的米饭随意的动了几口,两人谈话结束也就结束了晚餐,终荀看见沈沉舟碗里的米饭基本未动,他问:“怎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