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左玄歌:嗯,李言清应该是整本书里最无耻的人,没有之一……
李言清:对方不想跟你说话,并抢走了你师父。
司徒凛月:→_→
左玄歌:我师父不想跟你说,并抢走了你的钱。(顺便把师父抱走)
李言清:夭寿啦,这里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虐狗。。。。
某杨:咦?师父呢?
(师父表示抱着左玄歌没工夫搭理你们)
☆、险象环生
跟在斜阳清月身后的轻鬼显得格外安分,既没有漂浮在空中也没有上蹿下跳的乱跑,他双手背在脑后老老实实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走在地面上。
斜阳也不回头,淡淡开口:“你去见过清晓书生了?”
“嗯。”随着左玄歌上清心峰的时候半道上轻鬼就一个人跑了,反正一路上他的行踪都飘忽不定,遇上喜欢的东西就挪不开脚,在左玄歌以为他不告而别的时候又会突然不知哪里冒出来跟上队伍,左玄歌也就不以为怪了。
“他还是不愿意透露当年那个人的行踪?”
轻鬼摇了摇头:“他不说。”
“还有别的什么吗?”
阳光照耀下轻鬼略微泛着浅色光芒的眸子在眼眶里不安分地转了转,他突然勾了勾唇角,不带杀意的笑容却依旧阴森诡异:“左玄歌体内的真气是风梧狂的女儿风浅灌输的,当年风老怪围剿寻疆族那么起劲,其中一个契机不就是说宗主掳了他女儿吗?这个风浅很有意思嘛。”
轻鬼突然移步至斜阳对面,速度快如鬼魅,一双阴森森的眸子盯住斜阳:“你敢不敢去风城?”
整个中原江湖寻疆族唯一忌惮的也只有一个凤舞山庄,无论他们在中原开疆拓土埋植力量到了何种程度,却始终绕开了风城,然而很多事情,却是不入风城就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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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玄歌驾着俊骊趾高气扬地踏入风城,风城百姓见到这骏马前冲的气势都匆匆避让,喧闹的街市上自发留出一条共四马齐驱的宽敞大道,直到一个裹着名贵织云锦的屁股蛋碍眼地撅在路中央,一点即将被马蹄踏出两个窟窿的觉悟也没有。
左玄歌目光在锦衣少年身上停留了一瞬,心情愉悦地拉了马缰,侧过头对着身旁几乎同时勒马的司徒凛月:“师父,要不抓个人质上凤舞山庄去?”
“好。”司徒凛月应了一声,身形随即一起一落,稳稳坐在左玄歌身后环住了他的腰,握住他抓着缰绳的手。
左玄歌心里有一丝悸动,扭头夸张地嚷嚷起来:“师父你干嘛!?”
“帮你抓人。”说着轻夹马腹催动骏马前行,载着两人的骏骊丝毫也不含糊,速度不减飞快踏着青石板而过,临近那锦衣少年时前蹄扬起轻巧一跃,骏骊凌空的一瞬间,司徒凛月弯腰捞起蹲在地上津津有味看着斗蛐蛐的风笑豫,携着他扬长而去,让风小少爷身边的护卫都来不及反应便跑没了影子。
几乎占据风城用地十分之一的那座大宅子里此刻也是一番兵荒马乱,在得知左玄歌再临风城时,风霜刃一颗心就提了起来,刚嘱咐了庄里的人悠着点别掉以轻心,马上便传来儿子被掳的消息。
“庄主,需要禀报老庄主吗?”腰间悬挂一柄玄色大刀的樊涛拱手启示道。
“不必。”风霜刃瞳仁微微一紧,“你带着人随我去便好。”
樊涛稍微迟疑了一瞬才迈开步子离开,按理说风霜刃当凤舞山庄庄主时日已经不少了,可是庄里的弟子们却似乎总习惯于事事请示老庄主,就连风霜刃本人也不例外,过往做大的决定之前总要到庄里特设的佛堂里跟父亲说上一嘴。
风霜刃领着樊涛和一百凤舞山庄弟子在半道上拦下了左玄歌一行人,领头的一匹纯黑健壮骏马身上坐在两个样貌气质都不俗的男子,白衣剑客的手上还抓着一个少年,将少年拦腰夹在身侧,路途颠簸少年吊着腰悬挂着显然很不舒服,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嘴边还挂着点白色呕吐物。
风霜刃握紧了腰侧的弯刀,心里的心疼自不必说,可是要不要跟这左玄歌撕破脸却还是另说。
他望着马上那青衣俊彦,思绪有些飘远,看见他就免不了要想到他那京师里权柄在握的老爹,当年陈宥在凤舞山庄的时候自然没一人能瞧出他还有这样的家世背景,可等他回了京城,父亲风梧狂便查明了一切,包括他是替自己顶罪一事,虽说当时变身左家少家主陵西王世子的左承胄并不打算对那些年在凤舞山庄明里暗里受的晦气讨要说法,但是父亲眼里揉不得沙子,将他关了两年禁闭后便赶出家门万里求师,跑去北地极荒凉的地方跟着他义父苦修。
苦修三年受得苦楚自不必说,不过功力也算大有长进,只是待他回来后,凤舞山庄里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妹风浅莫名地死了,父亲也仿佛一瞬间老去,见他性子功夫都被磨砺得精进不少,很快便将庄主之位让出,在山庄里修庙设坛,竟做起了诵经念佛之事。
庄上关于他离开三年所发生的事情讳莫如深,他只能零星听说些凤舞山庄赶跑了一大武林毒瘤的事情,庄里的阴郁气氛让他十分不爽,而因未曾身临其境而自然而然被排挤在外的怨气也无处宣泄,怪来怪去终究还是只能怪在那个五年里战功卓越已经摘取大将军头衔的年轻人身上。
不是他自己何须受那么多苦,不是他自己何须被迫娶那刁蛮任性的南宫小姐,不是他那个让整个风城为之倾倒又一贯顺着自己的小妹风浅又怎会在自己不在时香消玉殒?
所以风霜刃初见这个皮囊好看到不输自家小妹的贵胄公子便十分不爽,他看他的目光有些阴鸷难测,而他接了笑豫两掌纹丝不伤又叫风霜刃有了更深层的忌讳,所以才有了上回意欲借虹满楼掩饰杀他的狠毒谋划。
风霜刃随意拱了拱手算是勉强全了明面上的礼数:“左公子,这次小儿笑豫总没再做什么得罪公子之事了吧?公子何必对一个孩子如此?”
“风庄主可真会倒打一把,我是瞧着你儿子蹲在大马路上玩耍仔细路过的车马不长眼,踏成了肉泥也不知,正好经过便给你捡了回来,正好我想见一见风老庄主,一点见面礼不成敬意。”
“父亲大人早已将凤舞山庄大小事务悉数交给了我,左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跟我说。”
左玄歌冷笑,真当他没有查一查凤舞山庄的底细吗?
“我要知道的事情只怕风庄主没资格过问。”
风霜刃扶在刀柄上的手已用上了几分力气,显然并不打算放行:“家父早已远离江湖,风某虽不才却也不敢擅自放人叨扰父亲的清修。”
语毕,刀已出鞘三寸。
左玄歌不再与他废话,驱马向前倒想看看谁敢拦他,他手里握着凤舞山庄唯一的小少爷,又有师父在后坐镇,底气足得很。
哪知距离风霜刃不到三尺距离时,对面马上一条长影暴起,银光泄了一地,举刀过顶雷霆一击拼命劈下,恨不能将左玄歌当场毙命。
司徒凛月也毫不含糊地将手里少年随手一丢,身体稍稍离开马背一手扶在左玄歌肩头将他护住,另一只手朝上划出一个弧度,风霜刃身后的凤舞山庄众人连他的剑也没瞧清楚,司徒凛月便已坐回了马背,双手握缰绳毫无波澜。
风霜刃的刀锋被那薄如蝉翼的剑身轻轻一弹便迅速向外撇开,差点脱手,他借势往后翻了个跟头骑回座驾,几乎就在同时斜刺里一个身影飞出,看似魁梧笨拙的樊涛在空中几个腾挪接住了飞起的风笑豫,与风庄主配合得□□无缝,抱着小少爷退回了凤舞山庄阵营。
左玄歌皱了皱眉头有些,风霜刃早就看出了师父绝不会以自己的命来换风笑豫一命,所以方才看似狠辣的一记,为的不过是让司徒凛月无暇去顾忌人质少年。
见儿子无恙回来,风霜刃狞笑一声,坐下马儿突然发狂长嘶左右摇晃着马头挣扎着想将背上的人甩下,几次倒立前蹄后如离铉箭奔出,直冲着俊骊而去,司徒凛月早有准备,从左玄歌身后探出身体,一掌拍在冲刺而来的马头上,将那匹棕色壮马打偏了方向,马上的风霜刃近身抽刀,凭空接连挥刀数十下。
月牙形的刀锋如无数小刀激射而来,司徒凛月抽剑抵挡,两人距离太近留给他反应的时间寥寥无几,又有左玄歌在他身前分散他的注意力,司徒凛月抵挡得有些吃力,他左手托住左玄歌的腰想带他后撤数丈以避开风霜刃的刀锋。
看出他用意的风霜刃更是逼逼紧逼决不让司徒凛月腾出精神去照顾左玄歌,甚至于催动自己还未纯熟的凤舞第六式,哪怕被自己功力反噬也绝不放过此次机会。
司徒凛月被他给缠毛了,索性从骏骊背上起来迎着风霜刃的刀锋而上,他仿佛并不如何运气却将风霜刃散发出的骇人杀气悉数化尽,须臾间已掠至风霜刃近前,风霜刃脚踏马背迅疾如风般后撤,将司徒凛月调离左玄歌十丈开外,轻喝一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