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其他人家的奴隶来说,阿吉的日子幸福的让人嫉妒。
家庭人员简单,幼主年幼心地善良,又没有需要大量劳动苦力的产业——他吃得饱穿的暖还不用没日没夜干重活,小主人性格温柔软萌不打不骂不虐待奴隶——简直幸福的像在天堂。
阿吉常常偷偷向兽神祈祷,如果现在的日子是一场梦,那就请让他永远不要醒过来。
凯蓝旗的春天依旧有些寒冷,燃烧着壁炉的室内却温暖微醺,阿吉趴在紧挨着壁炉的小窝里,感觉炉火将熄他迷迷糊糊的往里加了两根柴。
而后打个哈欠翻个身,团着尾巴抱着头继续睡。
忽然,带着斑点的狗耳朵弹了弹,机灵的竖了起来。
阿吉猛然睁开眼睛,从“狗屋”里钻了出来,神情凝重的抖了抖转了转耳朵,下一刻,四肢并用顺着楼梯攀上了楼:“汪汪!汪!”
管家和主人的房中接连亮起了灯光,楼下传出梅尔管家呵斥他的声音,但主人的房中阿苏却已经帮他打开了房门。
穿着睡衣的小主人在床上坐起来,困倦的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含含糊糊的咕哝:“怎么了嘛阿吉……”
“跑!主人,快跑!危险!”阿吉焦急惊慌的说,向艾丽莎冲来。
“轰——!”楼下响起巨大的响声,似乎连房子都颤了颤,艾丽莎吓了一跳。阿吉已经咬牙转身冲了出去。
“阿吉!”
艾丽莎大惊失色,不知所措又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警觉的兔子阿苏已经反应过来,一个有力箭步蹿到了艾丽莎面前,双手捞起还在迷迷糊糊的小主人毫不犹豫撞破后墙的玻璃从窗户跳了出去。
艾丽莎从阿苏的肩膀看到了她的背后,一个黑衣人闯进了她的卧室,透过窗户看到了她们。
然后,一支细长的冰箭从卧室中疾射而出——
噗呲——
锐物刺入血肉的声音似乎在耳畔响起,湿漉漉的液体在她胸前晕开。
“——阿苏!”
阿苏无害的娃娃脸瞬间狰狞又凶狠的扭曲起来,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将她扔进房屋后面的河流里:“快走!”
“噗通……”
砸起了大片的水花。
艾丽莎下意识的照她说的做,挣扎着潜进了水里,快速的摆动双腿向前游动——
她能够感觉到身边水元素的暴动——有人在调集水元素,想要逼出她,获得她的方位。
艾丽莎心中悲拗,却更加惊恐,她脸上凉凉的,也许是水,也许是泪——她甚至顾不得分辨自己的恐惧和悲伤,只能奋力惊惶的睁大了眼睛,竭尽全力感应自己体内“水神之泪”——感应它,催动它,增加自己的元素亲和力,将自己伪装成无处不在的水元素,稀释自己的存在感。
忽然,她的手指触摸到了一排冰冷的粗大的鳞片——有一只大鱼从她身边游过。
艾丽莎打了个哆嗦,心中冒出面对未知危险与巨兽的恐慌。
可她实在是太想逃走了——想要逃离的念头逼迫着她放弃那未知的恐惧。
她下意识的抱住了大鱼的尾巴,死死的攀在它的身上。
大鱼一抖,甩动着有力的尾巴挣扎着向下潜去,游的又急又快。
——大概是想淹死她或者甩掉她。
可是艾丽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咬紧了牙根死死抓住它,无论如何都不撒手……
这一刻她由衷的庆幸自己身上携带着那所谓的神器。
……
“阁下,让她跑了。”几个黑衣人在水面上搜查一周,不得不不甘的汇报。
一个体弱多病的小不点儿女孩,能从那么多高手手中逃出去,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相比较而言,那位穿着黑斗篷的首领就要冷静多了。
苍老的绿眼睛透着冷静又冷漠的睿智光芒,他语气沉沉的开口道:“我们都小看她了,我早该知道的。”
能独自一人在野外生存的婴儿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天真柔弱,传说中的神器又怎么可能真的如此无用?
之前竟被她的伪装骗过了,真是该死。
“命人继续搜查,如果不能捕捉,直接就地格杀。”老者说。
她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就不能再留了。
黑衣人小队化整为零向各个方向搜索过去,老者却老神在在的停在那里,不多时,几道身影带着遁光来到他面前。
“稀客啊,好不容易来一次,阁下好大的动静啊。”手执重剑的老人皮笑肉不笑的说。
红发的老魔法师脸色十分不好,阴沉沉的道:“这是把我们萨尔多当成普兰堡了?你是在挑衅我们吗?”
“阁下在我们凯蓝旗都城使用魔法公然轰击民宅,未免太不把我等看在眼里吧?如你所愿,我们来了。还请阁下有什么事大大方方说出来,不要藏头露尾。”另一名骑士坐在坐骑背上满脸假笑,显然也气的不轻,“顺便,把赔偿金算一下。”
——这么大的动静除非是死人,不然他们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实力太强就是有这么一个坏处,稍微动下手都能让人紧张起来……
所以说,老者虽然是偷偷摸摸的动了手,但动手之后却没有继续躲——真躲开了,还不知道那群家伙脑补成什么样子。
“诸位不要多心,鄙人对贵方毫无恶意,只不过门下弟子管教不严出了一个该死的叛徒,逃亡到了贵国,鄙人过来清理门户罢了。”老者不慌不忙淡然道。
“阁下应该也是名震一方的强者,不知道能否亮出身份,让我等看一看?”战士笑着说。
剑士和法师已经分散开,呈若有若无的包围警戒之势围住了他,周身能量萦绕凝练,蠢蠢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