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因为下一秒,kongphop就猛地箍住了迷迷糊糊在自己身上磨蹭的他,哑着声音低喝:“别乱动!”
感受到他挺立地压在自己大腿上的物件,arthit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呆呆地僵在他怀里,一动都不敢动。
大家都是男人,他当然也理解晨勃这种现象的存在,其实就连他自己,现在那一处也有些抬头。
不过绝对没有这人这么精神。
于是同居生活的第一天,大概就是从某人一个畅快淋漓的冷水澡开始的,也算是别具一格。
大概是因为刚刚醒来就丢了脸,kongphop先生也没有心思再找他什么麻烦,一直都还算和气。
甚至在吃饭的时候还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烧了,再去这一次大概就可以了。”
arthit犹豫地打着商量:“我觉得这次不去也可以。”
这话刚出口,就又被对面那人一眼瞪了回来。
这家伙的脾气现在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arthit动作慢,等他吃完饭,kongphop已经把药和温水都准备好了。
他顺从拿起来,把十几粒药一把捂到嘴里,一口水灌下去。
舌根残留的苦涩让他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
kongphop冷着脸看他吃完,才开口道:“以前吃个药要哄个半天,现在倒是痛快……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你为她改这么多?”
arthit握着杯子的手有有些僵硬,许久,才讪讪地笑道:“有孩子嘛……总要给孩子做榜样。”
kongphop撇了撇嘴,又想开口说什么,arthit的手机突然嗡嗡地响了起来。
他们的目光一齐往桌上的手机看去,屏幕上,“儿子”两个字正在不停地随着铃声闪烁。
kongphop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旁。
arthit知道他不喜欢看见自己与家里人联系,干脆拿起手机躲进了洗手间。
因为要在上班之前去输液,他们起床很早,到现在饭已经吃完,天色也还有些黑蒙蒙的。
kaka的睡眠质量很好,以前总是一觉睡到大天亮。大概是因为第一次与他分开,居然这么早就醒了,arthit接通电话的时候,他还正在呜呜地哭着。
arthit原本就觉得内疚,听见他这哭声,更是心疼得不成样子,干脆把语音转成了视频,和电话那头的母亲一起哄了许久,才终于把那只鼻头都哭红了的小团子哄好了。
等把小祖宗的电话挂了,arthit再想起自己答应过kongphop的事情,不由得又觉得头疼不已。
这几天恐怕kaka要有得闹了。
好容易哄完这个,从洗手间出去,又得面对另一个难看的脸色。
arthit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欠了这父子俩什么,这辈子才被他们这么折腾。
清晨的医院很是寂静,值班的护士恰巧还是昨天下午那一个,一看是他们,直接就举着输液器在一旁等着了:“快抱好,我扎完就收拾收拾下班了。”
arthit尴尬地看了看一旁的kongphop,便被他一把拉了过去。
昨晚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大半宿,其实两人都没有睡饱,kongphop长手长脚地抱住他,也没有再放开,等护士离开后,便自然而然地闭眼开始补眠。
从昨天生病开始,他们相处的大半时间几乎都是在这样的姿势中度过的,arthit虽然觉得不妥,可又觉得,既然都有了之前的经历,现在再刻意抗拒,似乎也有些矫情,犹豫之间,天已经渐渐亮了,原本安静的医院也开始熙熙攘攘。
护士陆续又带进来两个需要输液的病人,arthit深知他们两个大男人以这种姿势睡在病床上实在是有碍观瞻,可是听着kongphop平稳的呼吸声,他也确实不想把他叫醒,于是干脆也比起眼装睡起来。
然而一直熟睡的kongphop也不知道是哪里装了雷达,在他第一瓶水即将滴完的时候准时醒了过来,起身给他换上了另一瓶。
换完点滴,kongphop又懒洋洋地爬上来,想要巴着他继续睡。
可是他的手刚碰到arthit的腰,便被arthit一把按住了。
kongphop不耐地抬起头:“怎么了?”
arthit红着脸看了看四周。
病房里几个人居然都在看着他们的方向,神态各异。
kongphop抿了抿嘴唇,可是也不得不消停,只能安分地倚在床头坐好,不过还是拉着arthit枕在了他腿上。
注射室不比病房,设施不是特别完备,这张病床上的枕头枕上去实在不怎么舒服。
睡着了也还好些,现在两个人都醒着,又没有什么话题可聊,不管怎么说都有些尴尬。
kongphop干脆低头对着手机拨弄了起来。
说是在玩手机,可他眼睛的余光却一直都瞥向arthit的方向,不出一会儿,便发觉了不对。
“一直看吊瓶干嘛?再看它也不会更快的。”kongphop大概是以为arthit这么心急是为了能早些离他远一点,口气又不怎么讨喜。
arthit清了清嗓子,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一位大妈一语道破了天机:“这小伙子是想去厕所了吧?你们这都输了快两瓶了。”
kongphop:“……”
arthit:“……”
两人对看一眼,又都匆匆地转开了视线。
明明再亲密的事也做过,真不知道这点小事有什么好害羞的。
kongphop将他的脑袋移到一旁,arthit赶忙开口:“没事的,反正也快滴完了,我等会再去。”
他实在是不想多麻烦kongph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