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北疆自己内乱,到现在都还没平息,看样子乱的有些厉害啊!连进贡朝拜都没时间了。”正和帝笑的如沐春风,但是眼中却没带上温度。
疏忽也好轻视也罢,正和帝是给北疆那些部族们记上了一笔。
“哦。”只要不打仗,小石头一概对这些内幕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扭头继续乐呵呵的看着进贡而来的各种奇珍异宝珍禽猛兽。
“可有喜欢的东西?”正和帝就爱小石头的这个样子,很有活力很有希望,仿佛从来没有不开心的时候。
正和帝想要保持住小石头这样的心情。
“有!”这个必须有!
“都说说看,喜欢哪个贡品?”正和帝现在的表现,十分的昏君做派。
“那只会说话的白鹦鹉!”小石头立刻就点起了名字:“还有那个彩玉流云的屏风……”
小石头也不客气,他老早就想好了,一眼看上的务必要让正和帝给自己,但是别的就算了,他也知道自己在朝中有些树大招风,上次江南道盐政的事情,给了他一个警讯。
“对了,那对什么血玉枕就算了,也别给人枕,全当个摆件吧,那红了吧唧的怎么看怎么不吉利。”除了要东西,小石头还对一些番邦进贡而来的宝贝挑剔起来。
可能番邦之人没这个忌讳,但是中土却没有这种讲究,毕竟谁没事儿天天枕着一血红色的枕头啊?膈应死人了好么!
“好。”正和帝顺着他的话点头。
“还有那个什么月光珠子,好像别夜明珠要大一些,你留着,晚上看个奏折什么的,也省的灯火费眼睛。”小石头还知道给正和帝也挑选一番。
反正出去逛街也是逛,如今大朝会上,能看到各个地方各个番邦属国最好的东西,干嘛不看个过瘾?
看到月光宝珠的时候,就想起了那盏独一无二的宫灯,里面的灯芯就是夜明珠,但是小石头记得正和帝用的夜明珠都没有宫灯里的那个灯芯大,没有那个灯芯明亮,所以一看到月光宝珠的时候,就想着放到正和帝那里用来照明。
他这句话说的正和帝心花怒放,没白白疼这人,因为他记得给他挑东西……好吧,正和帝也将番邦使节进献当成了逛街买东西,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不用付钱……
而小石头则当自己是来选东西的,不是来参加大朝会……
高大总管在正和帝身边伺候,而顺子则是站在高大总管身后,低着头隐蔽的拿着纸笔,悄悄的将并肩王所说的都记下来,到时候就按并肩王说的去办准没错儿。
热闹的大朝会过后,便是慢慢的恢复正常的秩序。
俗话说的好,年节好过日子难过。
节日已过,便日复一日的开始新的一年了。
经过正月里的一阵忙碌,小石头终于又回到了清闲的生活,跑回皇城的朝阳宫里住着了。
520 六房觉悟
真正结束了新年活动,开始办公的日子便是正月十七,要说当官做宰的也很是不容易,每年能歇息的日子就那么几个固定的时间,虽然也有休沐,但是并非每次休沐都能真正的“歇息”,有些紧急公文偶尔来了,还得有衙门的衙役找上门去,所以实权虽然诱人,可小石头对权利是完全无爱的,因为他现在的日子美的很,不用做事情还能有吃有喝有东西玩儿。
所以他很满足。
但是不满足的石景钊,以及六房一家子就不怎么好了。
正和帝一开始办公,就让人密切关注江南道盐政一案,因为关系到并肩王,刑部和大理寺公审,六扇门作为打下手的存在,各种证据以及供词源源不断的送过来,六扇门的人别的不擅长,刑侦还是很有一手的,尤其这案子是皇上钦点的重案,更是马力全开,在京中还在庆祝新春的时候,他们的捕快就已经撒出去了。
等到开始真正办案的时候,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
石景钊一家子并没有被人轻待,但是也没什么特殊照顾,作为犯官回京的石景钊,带着家人在大狱所属的一排房屋里关押,因为人不少,所以单独弄了一个小院子六间房的地方给他们,除了不能走出院落外,其余的倒还好。
过年的时候,张石氏私底下传信给石大总管,让人送了些被褥和吃食给石景钊一家,银钱一个铜板都没有,石大总管去了也没见他们,直接让狱卒给送进去的。
六房虽然也是石家血脉,可石家人绝对遵纪守法,石景钊下狱的理由再如何情有可原,可最初他若是不自己作死,也不会牵连到并肩王,更不会让定军侯府蒙羞。
但是眼下年节马上就到了,张石氏可以不顾及六房人的死活,却不能不顾及定军侯府的颜面,和石家的名声,不让小石头跟六房的人见面是正确的,可她不能让外人以为定军侯府六亲不认。
所以打着年礼的名头,让石大总管给些东西过去,能过个年就行了,至于年后如何,全看朝廷怎么判了。
老太太表示,她相信各位大人都是“公正无私”滴!
张石氏此举,也让一些有心盯着定军侯府和并肩王不放的御史言官们哑口无言。
张石氏可是石景钊的长辈,而并肩王却是石景钊的晚辈,老太太亲自吩咐的定军侯府送东西,谁也说不出去什么不是,而且送的东西都很平常,平常到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的地步。
如此严防死守,让他们知道人家对他们早有防备之心,又赶上过年,歇衙封印,他们也没那么多精力老是盯着这一件事情不放了。
石景钊接到东西的时候,说实话,他是很激动的,一激动就往门口哪儿跑,可是在临出门的时候,就被守门的狱卒给挡了回去:“回去回去!在往外走就以越狱论处!”
狱卒们别看身份不高,可是但凡是“狱”,必定是用来关押犯人的地方,所以他们对看守十分看重,若是真有犯人越狱了,他们一家老小都得跟着吃挂落。
“外面有人等着我呢!”石景钊一着急,就开口喊了起来:“石大总管!石大总管你在吗?”
以前他对石大总管并没有多么敬重,其实他们哥五个都没觉得石大总管怎么需要尊敬。
在石老太太的教育下,他们哥五个大小就认定一个死理儿,那就是伺候的都是他们家的下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看上哪个丫鬟想睡就睡!
也因为这样,老老定军侯在世的时候,从来不给石老太太以及她所生的子女配家仆,给找的奶妈都是外面买回来的,把卖身契都给石老太太收着。
至于石家的家仆,那都是自由之身,就算是卖身的话,也是家生子,身契从来没让石老太太见到过,都是交由当家人直接保管,一代传一代,但凡是有定军侯,这些家仆家将的身契就给继任的人,连定军侯夫人都不能沾边儿。
故此,从小石老太太的孩子们跟定军侯府真正的世仆关系就不好,长大了自然关系更恶劣。
“叫什么啊?”来送东西的狱卒赶着马车往外走:“来人给了东西就走了,你喊破喉咙,他也听不见啦!”
顺便鄙视一番石景钊,能在这里当狱卒的都是消息灵通的人,他们别看是底层生活的小人物,可他们的消息来源并不慢,很多时候,他们甚至可以充当六扇门的线人提供线索,额外赚取一点儿消息费用。
所以他们多少都知道石景钊与定军侯府之间的恩恩怨怨,对于定军侯府,他们的尊敬的,并肩王的名号他们也早已知晓,但是从来没见过石磊这一支的人有什么飞扬跋扈之事发生,倒是很多时候,有京中勋贵子弟多行不义之事被定军侯府世子遇到,保准是一通狠打,还有一位世子的义兄,也很勇武,二人在街上走一圈儿,一个纨绔子弟都看不到了,老百姓们对他们可爱戴了。
石景钊虽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以前他做生意的时候,也有欺行霸市的行为,虽然影响挺小,可他那四个哥哥也有做过一些混账事儿,结果他们五兄弟同气连枝,哪怕是到了现在,老百姓们还是对他们“另眼相待”。
“走了?”石景钊有些傻眼:“怎么就走了?不是来看我的吗?还没见到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