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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穿越]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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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爷脸色狰狞,因为一番纠缠显得有些狼狈,瞪着女人的眼睛却像是要吃人似得。

也就是这个时候,忽然一个旱雷落下来,直直的打中了刘爷的脑袋,那白胖的身体顷刻之间成了焦炭,吓得原本围着他的人纷纷躲开。

这还没完,旱雷落下之后,原本晴空万里变成了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噼噼啪啪的落下来,没两下就把火堆给直接浇灭了。

事出突然,周围原本缠斗在一起的人倒是惊了个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下去。倒是那女人反应快,大声喊道:“老天有眼,知道我家康儿是冤枉的,这姓刘的才是奸人,这可不就被天打雷劈,这才是咱村里头的祸害。”

说完这话,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两个男人,冲过去把被绑在木头架子上的小青年放下来,等看清楚他毫发无损的时候才总算是松了口气,搂着他叫道:“我可怜的康儿,你爹还没过头七,这些个豺狼虎豹就等不及要害你,幸亏老天有眼,以后谁再敢说你恶鬼附体,看我不去公堂上辩一个分明。”

她的声音跟铜锣似得,在这大雨之中居然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原本围在刘爷身边奉承的人也再不敢多话,毕竟方才又是雷劈又是下雨的,他们原本就心虚,如今更是怕自己遭了报应,甚至有一个已经跪下来忙不迭的磕头向老天爷认错。

原本袖手旁边的妇人也纷纷走过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康儿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哪里就恶鬼附体了,那姓刘的活该被雷劈。”

又有人说道:“可不是,这是老天爷做的主,就是县太爷也不能说别的。”

几个女人便如同几百只鸭子似得,将原本就有些晕晕乎乎的埃利奥特弄得更加晕乎了,方才被绑在上头,他靠着精神力依稀听见下头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哪里的乡音,但他居然能听懂,当下冒着被烧伤的危险,先把一道雷引到了那主事人的身上。

只是等被救下来,被一个魁梧的女人搂在怀中心肝宝贝的叫着,结结实实的把他压在胸口不让动,倒是让他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也就是这一犹豫他才发现不对,这具身体留下的记忆慢慢被他读出,虽然剩下的只是零零碎碎的东西,但足以让他确定这是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张灵感木木呆呆的模样,看在牛氏的眼中那就是被这场火刑吓坏了,自然更是心疼,搂着他叫道:“这该杀千刀的刘狗,平白让你吃了这场苦头,康儿别怕,娘在这儿,谁也不能动你,就算你爹不在了,娘也养着你。”

旁边的牛大听着眉头都皱起来了,又拿自家嫁出去多年的妹妹没办法,看了眼文文弱弱,被雨淋了之后更加孱弱的外甥,叹了口气说道:“成了,快起来,那姓刘的被人抬走了,也不知道生死,你要骂以后有的是时候,还是先带康儿回去,也找个大夫看看。”

女人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扶着怀中的人起来,看那架势似乎还打算将他直接抱着走,埃利奥特哪里能让。

牛大看不过去,走过去一把将外甥背起来,说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第2章 大宅

埃利奥特再一次醒来过的时候,已经知道了这具身体大半的事,也许是他来的太及时,所以原身的精神力并没有完全的消散,倒是便宜了他这个后来者。

凭着圣者的精神力,埃利奥特才能抓住剩余的那些记忆。

还没等他消化这些记忆,马上面临的困难是这具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死亡的边缘,想来也是,如果不是原身死在了火刑之前,他也不可能占据这身体。

多少年了,他都差点忘记这种虚弱无力的感觉,若不是胸口微微的疼痛让他惊醒,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场梦了。

埃利奥特已经醒来,却不急着睁开眼睛,他慢慢的将自己的精神力蔓延出去,抓住空气中的光系分子开始修补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

不得不说,光系能力永远是治愈最好的办法,随着点点白光洒落,原本苍白如纸的肤色似乎也带上了一丝丝人气,变的真实起来。

这时候有人撩开门帘子走进来,正是那带着人大闹火刑现场,虽是女子却比一般男人都要高大的牛氏,她小心翼翼的端着碗药,进来看见床上的人还睡着忍不住担心起来,走过去先把药碗搁在旁边的小几上,才哄道:“康儿,醒醒,咱先把药喝了。”

牛氏的声音像她本人一样,平时喊起来跟锣鼓似的,这会儿压低着倒是难得的慈母心肠,就算是要把床上的人喊起来喝药,那动作也是轻柔的很,与在外头可是截然不同。

埃利奥特,不,他现在是张灵康了,他其实早就醒了,如今便顺其自然的醒了过来。

眼前的牛氏看着就是个寻常的农村妇人,甚至与他与这具身体也没有血脉相连,但是读取了记忆的张灵康却知道,就是这个女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自幼体弱的张灵康养大成人。

张灵康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女人的温柔太动人了,那是他从未领会过的关心,他开口试探着叫了一声:“娘。”

原本清润的声音还带着沙哑,那是火刑的后遗症,听见这句娘,牛氏整个人都是一怔,随机又惊又喜,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叫道:“康儿,你叫我什么?”

“娘?”张灵康又叫了一句,原主的记忆并不完整,但在这个世界,娘是对母亲的称呼吧。

牛氏却忍不住落下泪来,连声说道:“好,好。乖儿子。”说完这话,她忙不迭的擦了擦眼泪,将一碗药递到了张灵康面前,语气更加柔和的说道:“来,快喝药,要是凉了药性就不那么好了。”

张灵康低头看向那碗黑乎乎,散发着怪异味道的“药”,一时之间不敢下手,要不是眼前的女人眼中满是关心,他几乎以为对方是要用□□毒死自己了。

见他不动手,牛氏笑着说道:“都多大的人了,还怕喝药吗,你等着。”

说完这话,牛氏噔噔噔的走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头拿这个糖碗,一手把药碗塞进他的手中,一边说道:“喝药吧,喝完了就有糖吃。”

张灵康哭笑不得,不过倒是相信眼前的人不会害了自己,一个人散发出来的情绪是骗不了人的,见她一直看着自己,只好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当迟钝的舌头将那味道传递到脑中的时候,张灵康几乎是崩溃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味道,他没有被火刑打倒,差点没扛过吃药这道门槛儿。

牛氏见他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忍不住就是一笑,挖了一勺子的白糖塞进他嘴巴。

这糖并不是多么金贵的品种,也就是杂货铺里头老百姓逢年过节都会称一点的那种,但这种甜滋滋的味道却渗透了药味,征服了张灵感的味蕾。

方才那种苦不堪言过后,张灵感舔了舔嘴角,暗道也是奇怪,上辈子什么糖他没吃过,却都没有这一刻尝到的那么甜。

牛氏见他喝了药也放了心,如今家里头里里外外都得她一个人操持,自然也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儿子身边了,想了想就把糖碗放到了小几上,嘱咐道:“娘出去做饭,要是还苦的话就吃一勺,但可别吃太多了,小心坏了牙。”

等牛氏离开,张灵康伸手又舀了一勺子,只是这一勺吃起来却没有刚才那么甜了,带着许多杂质等白糖并不是那么的美味。

张灵康也就没有再动手,而是抬头打量起自己的房间来。

从原主的记忆之中不难发现,那个所谓的刘爷污蔑他恶灵附体要烧死他,为的就是这栋房子,这栋原主爷爷辈留下来的两进的青砖大瓦房。

这栋房子全部都用青砖累成,十分的坚固,倒是没有雕栏画壁,但是在这个小小的上河村已经十分了不得。

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张灵康的爷爷能够造出这么一栋房子来,却是因为他是天师,据说是有神力,他活着的时候张家在这个地方可是备受尊敬。

只可惜好景不长,张家爷爷青年早逝,唯一的儿子却没有继承的天赋,张家也就没落下来。

虽说没落,但这房子到底是惹眼,这些年来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想要买,只是张灵康的父亲倒是有些本事,一直守着没让他们得手。

只是他一去世只留下孱弱的儿子和后娶的妻子,那些早就眼红的人自然忍不住了,如果他不来怕是真让他们得了手,那一日他看的清楚,牛氏虽真心,她带来的人却并不是。

想到那被雷劈的半死不活的刘爷,张灵康冷笑一声,暗骂一声活该,若是这人还好好的,即使天降大雨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再看了一眼糖碗,张灵康又是重重叹了口气,张家房子倒是好,但其实日子不好过,刚去世的父亲缠绵病榻多年,早就把家里头的积蓄花了个七七八八,这份糖怕也是最后仅剩的。

想到这里,张灵感再一次闭目养神,一边使用着自己的精神力继续修复身体,无论如何,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要不然凭着这么孱弱的躯壳,想做什么都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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