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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_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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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轻暂时没搭理李四,又往墙上的窗户走去,打开窗户看楼下的花园,一看之下,就说:“怎么把柳树和枫树一起种?”

李四亦步亦趋地跟着岳轻,闻言连忙说:“这样有什么妨碍吗?”

张峥也凑上前来:“我就知道左不栽榆,右不栽桃。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庭中不栽掉头花。不过说起这个,现在还有谁这样穷讲究?”

岳轻问:“知道为什么院中不栽鬼拍手和桑树吗?”

李四小心翼翼回答,诚惶诚恐地像是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一样:“因为……杨树被风吹的声音‘哗啦啦’像是鬼在拍手,而桑同‘丧’,大家忌讳?”

岳轻点点头,然后又说:“枫树和柳树合在一起是什么?”

李四:“枫,柳……风流?”

岳轻说:“再加上外头穿庭风一吹,不就成了招惹风流了吗?”

李四恍然大悟:“马上改,马上改!”

岳轻却摆摆手:“不急,这些又不是关键的东西。要这么点问题就能让人烂桃花不断甚至危及生命,那所有床头对门、厕所透明、院中栽种枫树和柳树的人不是都不要活了吗?”

其余两人当场就无语了,说了半天这些不是重点?

岳轻不理他们。他一路逛过别墅,对于这里的风水已经心中有数:小毛病不少,大问题没有,要说是因为屋子的风水影响了李四,或者是屋子中有什么压胜之物影响了李四,都是不靠谱的。

他这时候心中也明白之前来的那些人为什么没说话了。

按照李四现在的情况,房子的格局改不改已经无关紧要了。这房子虽然不太好,但也不算差,而且房中没有煞气。既然没有煞气,李四的情形又是如此,事情就不好解决,大概也懒得花那个功夫。

正自思索的时候,厨房里突然走出一个人来。

她大约四五十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正端着圆托盘,上面放茶壶和茶杯,对众人说:“李先生,两位先生,你们坐下来喝口茶吧?”

李四被这样一提醒,连忙说:“岳大师,张峥,你们都坐。王妈,泡那壶红茶上来。”

王妈笑道:“已经泡好了。”

说着,便将托盘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倒出茶壶里的茶水来。

淡色液体如细泉高悬,沥沥注入杯中,其中红光一闪而逝。

王妈专注地将茶水全倒入公道杯中,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再用公道杯将茶水一一分好,同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李四坐下来,一口喝光杯中的茶,苦叹道:“还好有杯好茶能喝,有点好饭能吃……大师,事情你都看见了,你说呢?”

岳轻正在沉思,其实是在和谢开颜讲话:“不是风水的事情。”

“不是外因,就只能是内因了,也许他本身命局易犯桃花,平日行为又没有多加注意,两相结合,才成了桃花煞。”谢开颜说。

“这也不是不可能……”岳轻沉吟。

一股力道突然打在岳轻的肩膀。

岳轻拿着杯子的手晃了一下,杯中满满的茶水溅出一点到了佛珠上头。

他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张峥:“怎么了?”

“刚才叫你呢,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张峥问。

岳轻将杯子里剩下的茶水喝掉,将杯子放下,换了个坐姿,问:“李先生,你之前有没有感情上的问题?比如和某一任女朋友分手时,女方反应激烈;或者你有没有强迫女方和你发生关系?”

“大师就和张峥一样叫我小四就好了。”李四连忙说,接着他赌咒发誓,“我绝对没有强迫别人和我发生关系,我的所有男女关系都是正当和自愿的!每一次分手我都会给足分手费!”

他义正言辞说完之后,顿了顿,又弱弱补上一句:“不过正当的人数多了点。”

“……”岳轻从沙发上站起来。

“大师,大师,有话好说,先别走!”李四连忙上前拦住。

“我帮不了你。”岳轻诚恳说,“你不应该找我,请找警察或者保镖。”

接着他也不等李四再说话,直接从别墅走了出来,没走两步,张峥就从后头追了上来,说:“李四就在后面呢。”

话还没有说完,前方突然出现女人的身影。

两人再回头一看,原本应该在后面的李四早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

他们相视而笑,笑完之后,张峥说:“他这情况,找警察真的有用?”

岳轻说:“按照李四对待感情的态度,就算没有命犯桃花,他也会出点问题,何况命犯桃花又有桃花生长的土壤了。”这一句之后,他微微沉吟,“桃花煞一般很少会凶险到危及生命,大多数也就是家庭破碎破财消灾,李四还没结婚,破点财消消灾也是好事,反正要找人化解不也是出钱吗?一个道理。”

“我看晚上火锅店里,他十分凶险啊……”张峥将信将疑。

“所以我让他找警察,最多再找保镖,免得一个不小心流年凶星入命,和桃花煞结合起来,喝凉水都呛住,真的小命不保。”岳轻说。

“虽然我听不太懂,但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而且解决的方式也特别接地气……”张峥面露佩服。

两人已经走到了别墅与别墅的交界处,和刚才的女性互相照了个面。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面容稚嫩青涩,却穿小黑裙,踩九公分的高跟鞋,嘴唇涂成血一样的鲜红,像是一个明明刚刚盛放的小东西,偏要强装自己早已熟透多汁。

路灯下,她等着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两个人。

因为在看见那道声音的第一时刻,她心中就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冲动。

这冲动化作带刺的藤蔓,将她牢牢缠在原地,又疼又刺激。

现在她终于看清楚他们了,

她眨眨眼睛,对准岳轻,有点儿不确定说:

“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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