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绵隐约觉得这事很严重,“阿城,你还是得告诉我们,你不想救你娘的命了吗?”
阿城眼泛泪花,“想。”
“我看他们放完河灯,就回家去了,阿丁是知道我跟着他的,所以他进了院子又溜出来,想和我再玩一会儿,阿丁说他手疼,是因为刚才在河边,江灵姐姐很喜欢他,逗他玩,在他手上咬了个浅浅的牙印,可是这会儿,他的手就疼了起来,而且有点肿。”阿城继续道:“他给他娘看了,他娘没当一会儿事儿,说是在河边的石头上蹭的,我也觉得没什么,可是第二天,他们一家人都疯了,后来听他们邻居说,是阿丁先发狂咬了他娘,他娘又咬了他爹。”
陆思绵心里难受,抚摸着阿城的头,“小孩儿,你的心真细,一般人可想不到这一点。”阿城笑了,“是我爹叫我没事多看多思考,说如果我长大了想像他那样做捕头,就得机灵点。”
江雨愁道:“看来,我们要留一下江灵,她恐怕真的有问题。”
当晚,在江稻家吃饭的时候,江陆二人一直留意着江灵,但左看右看,实在是没什么奇怪。就是一个很可爱活泼的姑娘,陆思绵还挺喜欢她的。晚上,两人模模糊糊睡去,江雨愁听到一点动静,便醒了过来。她推推陆思绵,“绵儿,醒醒,有动静。”
江陆二人起床,没有经过院子,直接翻墙出去,看到一个袅袅的身影顺着街道远去,正是江灵。她们跟着她一路到了村外,江灵脚步轻快,脚程绝对不输江雨愁与陆思绵。
出了村子,又行了一个多时辰,江灵才停在一片树林内,她靠着一棵大树站着,脸上的表情十分俏皮,“再不下来我走了?”
这是树上飘下一个黑影,是个高大英俊的青年,一身黑衣,风度翩翩,他搂住江灵,在她脸上蹭了蹭,“怎么才来啊。”
江灵温柔道:“我总要等父母亲睡了才出来,而且家里来了客人,我也不想惊动他们。”
那青年的声音有些嘶哑,但一点都不难听,“什么客人啊?”
江灵道:“是我爹请来的两个女大夫,起初我还觉得奇怪,怎么有这样年轻漂亮的大夫,可是她们医术真的很高明,一碗药下去,山洞里的病人都给控制住了。”
那青年一怔,“控制住了?那就好那就好。”
江灵又道:“你呢,出去这么久可有寻到救村民的药方。”
那青年摇头,“我找到了一种药,但药性刚猛,不知道能不能用。”
江灵摸摸他的头,“无妨了现在,江大夫和陆大夫一定能治好所有的人。”
江雨愁同陆思绵就坐在附近的树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师姐,江灵的相好是个妖。”
江雨愁点头,“你说,会是犬妖吗?”
陆思绵道:“差不多了,应该是江灵姐不知怎么染上了他身上的妖毒,所以阿丁才会因为被她咬了而发狂。至于江灵为何没有发病,这就要问犬妖了,肯定是他解的毒。”
江雨愁道:“没错,村里的人喝了我们的药只能暂缓病情,要解毒,还真得靠他。”
这时只听那个青年说:“你什么时候肯跟我走。”
江灵一怔,“我左思右想,我们的事还是告诉父亲和母亲吧,我们一起求他们肯定会答应的。”
青年道:“不可能的,他们只会厌恶我,畏惧我,怎么会把女儿给我。”
江灵不说话,眼泪掉下来,“你一直逼我在你和我爹娘之间做选择,到底是为什么,就算你没有父母兄弟,在这山中生活又如何,我爹娘也不会看轻你。”
青年抚摸着她的头发,“我已经在这里逗留太久了,我想我们就应该自私一点。”说着他在江灵太阳穴轻轻一点,江灵便晕了过去。他扛起人,便要走。
江雨愁大喝一声,“犬妖,将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