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耳熟。”奴良鲤伴思索了一阵,一时半会儿也没想起来,“先去吃饭吧,晚点我跟你一起来找。”
有了奴良鲤伴的保证,敖凌高兴的点了点头,跟在奴良组二代目身后离开了资料室。
奴良组是习惯于大家一起在大厅里吃饭的,上至总大将下至负责打扫的小妖怪,只要不是什么重大事件时期,都会聚在一起吃饭,毫无等级阶层之分。
敖凌看到了奴良组的上一代大将。
一个长残了的大妖怪。
敖凌瞅着奴良滑瓢那个不符合常理的后脑勺,然后将目光落在了奴良鲤伴不太科学的发型上。
奴良鲤伴转头看了他一眼,手一抹将头发披散下来,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后脑勺还是很符合常理的。
奴良滑瓢在首位上叼着小烟斗哼了一声。
奴良鲤伴一点都没管他爹的小傲娇,将敖凌的座位安排在了杀生丸旁边,再旁边的,是敖滥和高里要。
白汕子因为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浊气的缘故,奴良鲤伴只得把她关在屋子里,不让出来,饭食什么的也只能单独送过去。
“泰麒不能吃肉。”敖滥转头看向敖凌。
敖凌闻言看了一眼从来都不变成人形,所以也不方便使用筷子的敖滥,点了点头,把自己桌上的素菜放到了高里要面前,然后将高里要桌上的肉食端到了自己桌上。
还拨了一半给敖滥。
杀生丸冷金色的兽瞳看向身旁的青年。
敖凌转头对上杀生丸的视线,愣了愣,也给杀生丸拨了一部分过去。
杀生丸收回视线,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敖凌看着杀生丸身上活跃起来的气,在其中窥见了一丝细微的愉悦。
敖滥在一边尽职尽责的给高里要科普关于常世的事情。
杀生丸将饭食吃完,目光落在敖凌身上,“你要查阴阳师?”
敖凌咬着筷子应了一声。
“安倍晴明?”杀生丸说着,看向敖凌胸前。
那块本应该挂在这里的玉牌被敖凌藏在了衣服里,但的的确确还是存在的。
“不是。”敖凌把玉牌翻了出来,“我在找千年前帮过我忙的人,不过他本人应该已经死去了,所以想着照顾一下他的后代,报个恩什么的。”
杀生丸一顿,“既然对你有恩的不是安倍晴明,却被冠以‘家犬’的耻辱,你……”
“家犬?”一边的敖滥耳朵竖起来,想到之前敖凌执着的认为自己是狗的事情,眯了眯眼,“你还当自己是犬妖?”
西国的犬妖冷金色的兽瞳一滞,看向敖滥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不甚明显的探究。
敖凌一愣,转头看了一眼敖滥,认认真真打量了这位长辈一阵。
“哦!”他突然露出一脸恍然的神情,“的确,比起狗好像更像狼一点。”
敖滥冷哼一声,反手就是一爪子,用足了力道直接把敖凌掀出了屋子,自己也跟着蹿了出去。
敖凌在屋外的草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爬起来。
整个大厅霎时一静,小妖怪们面面相觑,万脸懵逼。
杀生丸猛地握紧了拳头,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渐渐松开了,跟着走到外面,站在廊檐下看着敖凌被敖滥追得上蹿下跳。
敖凌是不敢对敖滥还手的。
被长辈揍,那断然是没有还手的道理——尤其是敖滥对他还那么好。
但不还手,还嘴却是可以的。
敖凌觉得自己被揍得挺委屈,“干嘛揍我!我饭还没吃完!”
“说了多少次了,你是饕餮,不是狗!”敖滥追着敖凌撵,伸出爪子一点都没打算留情,“还家犬!百来年不见你怎么没一点长进,有没有身为妖怪的尊严!”
“可是你也变成麒麟的使令了啊!”敖凌一脚踩上了敖滥的伤疤,话音刚落屁股上就被挠了一爪子,疼得他嗷了一声。
“泰麒好歹是黑麒麟!”敖滥气得不要不要的,“你居然被区区人类给收服了!”
敖凌梗着脖子,半晌想不出反驳的话。
但马上他又反应过来,更委屈了,“我没有被收服啊,我就是觉得这个牌牌挺好用的就一直挂着。”
敖滥懒得听敖凌的狡辩,他一跃按住了这个小崽子,把他扑倒在地,一屁股坐在他背上,舔舔爪子,“你说,你是什么?”
敖凌哼唧两声,“……狗。”
敖滥冷哼一声,一甩尾巴抽在了敖凌屁股上。
“……”卧槽。
敖凌懵逼了一瞬间之后,把脸埋进臂弯里,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脸见人了。
围观的妖怪们纷纷表示活了这么多年,这种大妖怪被长辈打屁股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
然后这些妖怪们就都被杀生丸一个眼神吓回了大厅里。
杀生丸站在廊檐底下,将敖滥说的那个称呼记了下来。
饕餮。
他看着趴在地上捂着脸拒绝接受现实的敖凌,微微眯了眯眼。
杀生丸知道这个种族,但他没想过敖凌会跟这种传说生物扯上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