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砚见状轻轻地笑了出声,眼波微转间透出几分玩味:“怎么?云尚书这是打算公然与王法作对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满脸惊愕的望向云流,不敢相信对方居然敢违抗王法。
在一道道审视的视线下,云流的理智稍稍回炉,他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勉强将心中快要烧起来的怒火压下,眼神阴寒声线冰冷的开口命令道:“关暮雪不能动!”
噗嗤一声卿砚直接笑了出来,嘲弄的回视回去:“云尚书莫不是当官当久了,便忘了自个儿的斤两了?”顿了顿,他无视了云流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继续开口:“这次的巡抚大人乃是圣上亲自下令遣派的,大人的命令即是圣上的命令,你无视大人的处决并公然与之抗衡,岂不是对圣上不满?”
巡抚本来就对云流的反应有所不满,此刻一听到卿砚的话更是直接沉下了脸,他重重一拍惊堂木,拔声呵斥:“大胆!还不快将那犯人交出来!”
被呵斥了的云流不甘不愿的盯着卿砚言笑晏晏的脸,眼里似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烧起,他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吐出阴沉的话语来:“江言,我跟你势不两立!”完了,他沉着脸一步一步转身将关暮雪交给了衙役,偏头阴阴的瞟了卿砚一眼,恨恨的转身就打算离去。
连自己的爱人都保不住深深的打击到了云流的自尊心,可为了前程,为了不受牵连,他却什么都不能阻止,从小到大他还没这么憋屈过,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他那看不上眼的未婚夫。思及此云流便恨不得将江言千刀万剐,并暗暗在脑子里构思着折磨对方的一百零八种方式。
“慢着,”卿砚再次拦住了对方,桃花眼微弯,唇角轻扬,又转过身对着巡抚俯身而道:“巡抚大人,我欲状告云尚书令人强行掳我卖入花楼之罪!”
云流闻言突然冷笑一声,完了回过头满脸嘲讽的看向卿砚,讽刺开口:“分明是你自己放荡下贱甘愿为妓,转过头来居然还想赖在我的身上?真不要脸!”
巡抚再次拍了下惊堂木镇住对方,转头对着卿砚面不改色询问:“你说云尚书强行掳你卖入花楼,可有凭证?”
卿砚像是没听到云流说的难听话一般对着巡抚含笑点头:“自然是有的。”
云流冷笑着看向卿砚,他倒要看看对方要怎样从自己手下善后过的事情里找出证据。
只见卿砚转身走向公堂外的群众,眼波来来回回扫了两圈,指着某个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的妇女开口:“大人,这位就是绮绣阁的花娘,也就是我所说的证人。”
云流几乎是在花娘现身的第一时刻便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袖下双拳不由得紧紧握住,青筋迸出,视线紧紧黏在对方身上。
怎么可能?她怎么敢为江言作证?
巡抚点点头,示意衙役将人放进来之后便开口询问起事情的真相。
花娘捏着手帕袅袅的跪下,端足了一副弱女子的姿态:“回禀大人,三月份有名男子让我将这位江公子三日内挂牌拍卖,还说要将江公子困在楼里当一辈子的娼妓,哪怕是闹出人命也无妨。民女一听这还了得?当场便否决了。可那名男子竟然将剑架在了民女的脖子上,说他是云尚书的手下,若是民女不依就要叫民女没有好下场。”
说到这里,花娘已经有些哽咽,看上去似乎难受极了,她捻起手帕拭了拭不存在的眼泪,细声抽泣着继续道:“民女乃一介草民,又怎敢与官斗,只得假装应下了。但后来又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在第三日就将这位公子给偷偷放了。”
“满口胡言!”云流气的满脸通红,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指着对方脱口怒斥:“你这贱妇,为何要如此陷害于我,究竟是受谁人指使?”
“肃静肃静!”巡抚颇为不满的拍了下惊堂木,转头对着云流说道:“你让她讲完,稍后才是你辩驳的时候。”
云流听了之后只得强压下内心的怒气,他今天真的是气的心肝痛,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憋屈生气过了,而这一切都拜江言那个该死的贱人所赐!
花娘做作的哭泣了一会儿,似乎很害怕云流一般弱弱的看了云流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大叠银票以及一个玉牌交给巡抚之后,又柔柔的俯身跪下:“大人,这些就是那名男子给民女的酬劳,他还让民女日后带着这个玉牌每个月都去他那里报备一次江公子的情况。”
云流看着那些东西,只觉得眼睛烧的疼,他转过视线恶狠狠的在卿砚、花娘两人之间来回徘徊,脸色沉如锅底。
“这些银票印了云家钱庄的标记,玉牌也显然就是你们家的,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巡抚转头问向云流。
“污蔑,明显就是污蔑!”云流稍稍镇下心来,冷冷的扫了一眼两人,开口否认道:“也不知从哪里弄到了我府里的玉牌就想来污蔑我,真是恶毒!”
卿砚嗤笑一声:“云尚书睁眼说瞎话的水平果真高绝,既然云尚书还是不肯承认,那么不妨叫来其他的证人来对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