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声定定的看着楚徇溪,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微笑,“驸马爷,溪声不疼。”继而溪声目光一凌,一股决绝之意自眼里溢出。她突然将手伸进怀里,从中掏出一把很小的匕首和一个钱袋塞进楚徇溪手里。用尽全力推开楚徇溪,“驸马爷,溪声走不动了,离开的路,你要自己走了。驸马爷,你的衣服太破了,要记得买身新衣服。这把匕首,驸马爷你要时刻带在身上,溪声没用,不能用它保护驸马爷,但驸马爷要用它保护好自己,驸马爷快跑,跑得越远越好……噗……”一口血自溪声口里喷了出来。
“溪声!”
楚徇溪撕心裂肺的喊溪声的名字,满框的眼泪如洪水般喷泻而出。月光下,冷冽的月光下,她眼睁睁的看着溪声的心口被利箭洞穿,眼睁睁的看着溪声吐出鲜血,眼睁睁的看着溪声在她面前倒下。在倒下之前,她不忘用尽最后一丝气给她匕首给她银两,让她跑。
“溪声!!!”
楚徇溪大吼一声,闭上眼连连后退,转身用力往前跑。
“想跑!”
段临启再次将弓对着楚徇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楚徇溪,这次是你自己找死!
“汪!”
段临启正要松开手指,突然一道黑影猛扑向他。段临启侧身闪过,右手手臂上郝然出现一条极深的口子。
“咖啡!”听到声音,楚徇溪连忙回头。
正好看见段临启将箭射到咖啡身上。咖啡嘴角溢出血,它发不出一点儿声音,箭就插在它脖子上,脖间的血流了一地,最后的时刻,它仍旧将视线投向楚徇溪的方向,可惜夜色下,楚徇溪已经看不见它的样子。
“咖啡!”
楚徇溪大声的呼唤咖啡,她的咖啡却永远不会再回应它了。
楚徇溪狠狠的捏着拳头,两只眼睛溢出刻骨铭心的恨意,她死死的盯着段临启,像极了一个从十八层地狱里出来的恶魔,“段临启,我楚浔兮对天发誓,今日若活着离开这里,必要你,日日生不如死!”如果溪声的死是对楚徇溪沉重的打击,那么咖啡的死就是彻底催生了她埋藏在心底的仇恨。
有那么一瞬,段临启真的被楚徇溪语气里的那丝恨意惊到,有那么一瞬,听着楚徇溪的话,虽然看不清楚她的神态,却让他觉得,若任她离去,她真的会叫他生不如死。
回过神来,段临启再次拉开弓,“你不会有命离开的。”
“生死由命!段临启,今日你最好用尽全力拿走我的命!”楚徇溪转身往黑暗中跑,心头的悲伤让她生出无穷的力量,她忘了身上的伤痛,只管向前跑,拼命的向前跑。
“啪!”
段临启只觉手腕一软,手里的弓和箭齐齐落地。
“你!”
段临启愤怒的指着来人。
南门箬悠然自得的从那头走过来,手里拿着两个核桃。
段临启两眼微眯,想必方才南门箬就是用核桃打落了他的弓。
李皓见楚徇溪已经远去,若再不追,恐就追不上了,准备带人去追,脚下刚一动,只觉膝盖一软,单膝跪了下去。
南门箬微微一笑,转眼之间手中只余了一颗核桃。
见手下被暗伤,段临启怒,盯着南门箬,“你敢放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