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心坏了,赶则冬下去,要自己骑。
则冬随她去,只是半步不离的跟在车后面,怕她有个意外。
果然不出所料,南珍前面骑得还挺好,可到了后段不知怎么的忽然慌乱起来,想停又去加油门,顿时失了平衡感眼看要摔倒。
她惊呼:“啊啊啊,则冬救我!”
则冬当然要救她。
他快步追上,两手稳住了车身,拍掉南珍加油门的那只手。
车子停了下来,南珍坐在上面咻咻喘气,有汗从安全帽里淌下来。
***
“吓死我了。”南珍要哭不哭,因为这条路的尽头就是海堤,如果摔下去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则冬像是圈着她,倾身过去脸与她挨得很近,眼里的意思是:别怕。
南珍往后仰想拉开距离,却重心不稳地整个向后摔,则冬两手将她揽在胸前带走,粉红小摩托砰地砸在地上。
南珍踩着了则冬的脚,可却一动不敢动,她的鼻尖点在则冬胸口,因为他抱得太紧,鼻子都快压扁了。
虽然感觉到怀中人的推拒,但则冬并未松手。
他单手揽着南珍的腰不让她跑,食指点点自己再点点南珍,最后放在嘴边。
他在用手语告诉她,我喜欢你。
姜维告诉他,“你讨厌别人接近她,你见不到她会想她,她难过你的难过,她生病了你会担心,她笑了,你也会很开心,这就是喜欢。”
是的,他喜欢她。
南珍却看不懂。
她笑说:“什么?你嫌我笨不要教我了?那好,换阿彬过来吧。”
则冬带着笑意摇摇头,才不要换阿彬。
南珍说要再来一遍,则冬坐在她身后,宽阔胸怀如一堵墙,只要她稍稍放松就能依靠上去。
他又从后面欺上来,握住她的手保持平衡,下颚若有似无地垫在南珍的肩窝里,鼻尖触到她的发丝。
他加油门,车子调头往另外一个方向驶去,南珍的心乱糟糟的。
***
下午,南珍在店里算账,这时接到宋福七的电话。
山上通讯不方便,他们一向是一周通话一次,这次宋福七跟南珍说今年是两百年来最好的一个年,要跟大师多学习几个月。
意思是让南珍给他打钱。
南珍问:“爸,钱打到你卡上你怎么取?”
宋福七说山上的弟子每个月会固定下山一次,可以拜托人家帮忙。
南珍很好说话,一口答应下来。
宋福七挺高兴的,让她要照顾好自己。
南珍说:“我挺好的,你们别担心。”
挂了电话她又重新算了一笔账,虽然咖啡店重新装修,店里停业没有进项,她住了一次院买了一辆小摩托,只出未进,但宋福七的这通电话却让她轻松不少。
花钱是小事,她只希望能利用这段时间多跟那些人套套交情,把阿宝的事办下来。
想着就要去做,南珍借了由头跑去街道办事处发卡,说新店开张全场优惠。
她送的不是打折卡而是储蓄卡。
南珍学东西很快,几天后便能驾着小摩托去菜场买菜,顺便带回一本黄历,要挑个好日子重新开张。
店里还有淡淡的味道,这几天都开着门窗,南珍在选日子,则冬和阿彬在打扫卫生。
南珍问:“后天怎么样?宜开市。”
则冬踱步过来看,再往下翻了翻,大后天是周五,也是个好日子。
他点在上面,说大后天日头比较好。
南珍琢磨着:“为什么你连黄历都很懂?”
则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上下几千年,他知道几乎所有的秘闻。
***
星期五是个好天,一早起来南珍就看见窗台上立着只喜鹊,她咬着牙刷冲去则冬房间,则冬正弯腰叠被子,被她拉出来看喜鹊。
南珍怕说话声大了惊着喜鸟儿,在他身边小声嘀咕:“看,好事上门!”
则冬本着严谨的态度跟她普及:“喜鹊不只报喜,还报凶。”
才说完,南珍就瞪大了眼睛。
“你是要触我霉头对不对?”说话时白色泡沫都挂到嘴边,看起来年纪很小又调皮。
则冬替她擦了擦,南珍一脸古怪。
“现在是早晨九点,九点时的喜鹊啼鸣是好事,主有喜事,临门大吉。”则冬说。
说坏的南珍不肯信,说好的南珍一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