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时候总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前夫的伤害耿耿于怀了:就是少了这猛兽般的一撞啊,才会心有不甘。
“接下来怎么办?小羽。”陈沫憋着的那口气松下来,侧身问陆小羽。
陆小羽挪了一下位置,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什么怎么办?在交警赶到之前,去看看那女人被撞死了没有呗,没死再加把劲。,刚刚手脚挺利索的啊。”
“小羽!”陈沫扯了他的脸一把。
“鬼叫什么,我听得到。”陆小羽抓瞎一样地揉了揉她的发尾,看好戏地样子,“瞧你怎么办咧,这要是撞死了人,待会怎么跟警察说得清楚哦,你这是蓄意谋杀啊——”生怕吓不破她那点狗胆子。
陈沫整个人都一惊,当即坐直身体,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像个听话又焦灼的小学生,可是随即,她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立刻再次放松了下来,脑袋一偏,抵在少年的额头上,近距离迷迷蒙蒙的样子,“对呀,怎么办咧,小羽?”
她的声音缠绵娇娇的,她的眼,她的唇,她的呼吸,全都近在咫尺。
陆小羽眸底一深,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他一只手还掌着她的腰的,怕她掉下去,另一只手伸进裤子荷包里摸了摸,摸出一包烟来,就用嘴巴咬出了一根,然后摸打火机点燃,开始靠在驾驶座上吞吐烟雾,几下之后,微微冷静了些许。
陆小羽确实烟瘾很重,这点特别随陆饶。
陈沫就这样近距离在烟雾里瞧着他,没有跟以前一样阻止。
瞧着瞧着她就跟被妖精吸了魂魄似的,抱着少年的腰往他身上蹭了蹭,小声哼哼,“小羽小羽,你给我吸一口。”
她的眼神亮极了,像是着了魔,根本不管这是肇事现场,她是肇事主谋,她刚才有可能撞死了人,警察下一刻有可能就会成群结队来逮捕她……陈沫现在就跟魔障了一样,她就想抽一口陆小羽手中的烟,她就是觉得这支烟抽起来肯定……很*。
“你真要?”陆小羽将吸了两口的烟夹在指尖,凑到她唇边,“别太用力。”
陈沫用力地吸了一口,
“咳咳咳!”
呛咳得脸都涨红了,难受死。
“不是说了别太用力吗,以为吸什么呀。”
“咳咳!”
陆小羽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又把烟屁股抵到她唇边,“轻一点试试。”
陈沫手揪着他的手,凑近小心翼翼轻吸了一口,眉头轻皱。
就是她这样简单一低首一吸吐的动作,陆小羽瞬间感觉自己起反应了,半踮着的脚尖都轻颤了一下,他抽在陈沫腰间的手都紧了几分,陈沫轻呼了一声疼,赖他怀里小声讲坏话:“陆小羽,我们睡一觉吧,不用负责任的那种,我就是比你大了点,身材和长相什么的,也不寒碜吧。”
两口烟之后,陈沫有点心理扭曲了。
她才不想说喜欢,不想说爱上,那样太肤浅太可笑,会被别人嗤笑,说她像个变态一样,爱上比自己小将近十岁的少年。但是她现在确实就是觉得危险,觉得自己跟陆小羽就好像《洛丽塔》的性转版一样。
他真能让她上瘾。
幸好陆小羽成年了。
不然她这就是以诱-奸为目的,赤果果的勾引未成年,是会被判刑的。
“嗯?你觉得怎么样陆小羽?我不比你那些小女朋友差劲吧。”她还故意这样问,黏在人怀里。
“嗯,不差劲,她们也不敢开车撞死人。”陆小羽故意吓她。
陈沫这时候知道他肯定会向着她的了,有恃无恐地贴他身上软成一团,手缠着他笑得潋滟,她还从他手上抢烟抽,抢过来像模像样地吸上一口,“你跟我一起撞的,要坐牢也是我们一起,这方向盘上可有你的指纹的。”
陆小羽就这样看着她吞吐烟雾,笑得要多宠溺有多宠溺,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调笑,“你猪脑袋啊,我们即使都坐牢了,可男女不是一间牢房,还睡个球。”
陈沫一脸“内心哇凉”的惋惜表情。
陆小羽抱着她低低地笑,“你等等我,好不好?”
“嗯?”陈沫侧过脸瞧他,“等什么?”
“你等等我,给我点时间。”
他凑近很轻地吻了她的唇一下,唇齿间烟味交缠,这是情人之间最勾引人的吻。
陈沫反正是有点胸闷憋气,生死都不想,就是想搞。
她伸手去扒拉陆小羽的裤子,像个被勾引得没法的急色鬼。
陆小羽按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被按在少年明显起了反应的地方。
“小羽?”
“闭嘴!”
陆小羽低吼了一声,憋得眼底都现红了,好久才扯开了她的手,他深呼吸了两口气,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静静跟她一起抽完了这支烟。
陈沫垂头丧气地收回了爪子,真是搞不明白有的小屁孩,明明想搞得紧,却偏偏装硬气不搞,小小年纪,学习谁不搞偏要学他妈柳下惠,愁人——咕咕叨叨几句之后,陈沫垂头丧气跟被抽了骨头似的,吊着陆小羽不吭声额。
没多久,陆小羽刚刚将把第二支抽完的烟的烟屁股丢出窗外,乌拉乌拉的警车终于抵达了,分两批,一批前往山上治乱,一批围过来逮他们。
最终,两人都顺理成章地被拷进了局子。
被撞飞的顾曼进了医院。
有警员守在顾曼的病房门口,等着术后醒来的受害者做笔录,弄清国道追尾事件的原委。
陆饶当天凌晨就赶到的警局,风尘仆仆,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劈头盖脸训了王觉一顿。
搞什么玩意儿不好,你由着那个混账东西乱来,领着一帮子人,持枪械跟警察一起火拼歹徒?
你他妈脑子里装的是不是狗屎。
王觉简直比窦娥还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