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梦醒时,路铭心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躲在顾清岚的怀抱中。
他已经清醒,却没有挪动她紧抱着自己的手臂,而是安静又耐心地躺在她身边等着她醒来。
路铭心动了下手脚,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麻了,她自己都这样,他肯定也被她压的身体酸麻。
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她凑过去吻了下他:“清岚哥哥……对不起啊。”
对她温和笑了笑,他低声说:“没事,你好像有做噩梦?”
路铭心点点头,她上次做了那个怪梦惊醒,没好意思说自己梦到古代也有mp3了,这个梦也的确有点奇怪,不再是她记忆里“前世的事”,而像是……从没发生过,却又存在的事情。
总之就是记忆有点凌乱,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段梦境太模糊,自己也不能确定是真的在前世发生过,还是梦里凭空臆想的,所以就保持了沉默。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再次梦到那时候的事,两次梦境竟然能重合,还有顺序发展,她自己也不能再确定那只是个怪梦了。
然而看着顾清岚唇边的笑意,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在她的记忆里,前世他们虽然是青梅竹马,但远没有如此相依为命的感情,要不然她也不会对于自己要嫁给他这么不满了。
想了又想,她决定还是放弃求证,就当那只是她压力太大下的一个幻想罢了。
完全醒了后,她觉得自己有些头疼,脑袋四周像被钢圈箍过一样,憋闷生疼,就忍不住向他撒娇:“清岚哥哥,我头有些疼,给我揉揉吧。”
顾清岚却像是愣了片刻,接着他就又笑了笑,依言抬起手,给她在太阳穴周围轻轻按压。
她没说哪里疼,他按的却正好是能缓解症状的地方,路铭心就有点舒服地半闭上眼睛,喟叹般嘘了口气:“真是的,清岚哥哥你的头不疼了,怎么我又疼上了……”
他轻笑了声,语气是不变的温柔:“都怪你昨晚哭得太多吧?”
路铭心偷偷吐了下舌头:“可能是吧……做哭包也有后遗症啊。”
他还是无奈笑着:“你也知道你现在是哭包……”
虽然起床时有些头疼,但被顾清岚按了一阵,又用毛巾贴在脑门上热敷了一下,就好多了,路铭心到片场后,就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架势。
依依不舍地拉着顾清岚的手说:“清岚哥哥,休息时我去找你哦。”
想到武戏片场那凌乱的状态,好歹他们这边的戏还是在帐篷里的,顾清岚就笑着点点头:“好。”
化完妆就位,今天顾清岚的戏,就比昨天还要凄惨很多。
路铭心和莫祁逃走后,他被李靳推到在地,他那一掌中还含着内力,他内俯受创,低咳不停,咳声里还带出斑斑点点的血花。
即使如此,李靳扔不肯放过他,将他关在自己大帐外的一座帐篷里,那帐篷本来就是为了拷问被俘的大齐将士用的,满地血腥之气,形色各异的刑具林立,上面还站着些不明的血迹,甚至干涸的血块皮肉。
命人将顾清岚双手铐住,也许是考虑到他身体羸弱,李靳好歹没有变态得让人把他吊起来抽打,只是将他关起来,不给食物和清水。
一日一夜的□□后,李靳终于处理好了军务,带着亲卫走进了这个帐篷。
看着眼前的人,近乎无力地倚靠在一个刑架上不断低咳着,一身白衣不仅沾染了尘土和污渍,胸前还染上了层叠的血点,他狠戾的目光中,才带了些许快意。
饶有兴致地半蹲下来,用手中的刀柄强迫顾清岚抬起头,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和干裂到渗出血丝的薄唇,他眼中的快意更甚,低笑出声:“顾先生,你舍命救回的好兄弟和好妻子,现在已经确认你是通敌的内奸了呢……不仅没有说要赎回你,还扬言要将我二人这样的乱臣贼子,都杀掉祭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