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机制定的计划,还来不及实施就夭折,华宜的于副总和金雯自然懊恼得想死。同一时间不同地点,同样懊恼得想死的还有刚刚死里逃生的田安安。
陈锐笙喝得烂醉如泥,被安安从洗手间扒拉出来时,金牌经纪人陈先生正对着镜子斗地主,一口一句“四个二”,一口一句“王炸”,最后还惊天地泣鬼神地跟一句“boomshakalaka”。
田安安真的是死的心都有了,她被陈锐笙的大嗓门儿震了个结结实实,连忙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拖进电梯,直接摁下B2。
“哎哟我去……”将烂醉的gay蜜扔在地上,田安安都快累成狗了,这小子看着瘦,个子却足足有一八五,这个身高对于娇小的安安而言,无疑是一只比熊要扛起一只拉布拉多,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她靠着镜面墙壁喘气,听见“叮”的一声,接着才扛起陈锐笙的胳膊,深吸一口气,嘿作嘿作地走近了停车场。凌晨时分,地下空间的冷气更是嗖嗖的,她艰难地走到车位前,从陈锐笙裤兜里摸出了钥匙,快速打开车门将那厮给甩了进去。
“Jerry!Jack !Deep!”陈锐笙闭着眼睛满脸陶醉状,一把拽过安安,噘着嘴就要亲上去。
10公分,5公分……
“卧槽你大爷的!”田安安吓得一哆嗦,被那股酒气熏得差点儿没吐出来,她气急,一个大耳刮子就往那张白净清秀的脸蛋上招呼了上去,骂道:“臭死了,给姐老实点儿!听见没!”
尼玛,发|春就发|春吧,一连喊三个名儿是咋地?喝醉了做梦都还玩儿这么刺激的,这位大哥也太饥渴了吧!
安安皱紧眉头,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转动车钥匙发动汽车,颤抖着双手握上方向盘,口里念叨道:“姐们儿才拿的驾照,刮了撞了都不赖我哈,全是你自作自受,知道么?”
边儿上的陈锐笙已经睡得呼呼响。
“……”她忖了忖,掰着gay蜜的脑袋上下点了点,然后掏出手机录像,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嗯,这可是你说的,我有证据就不怕……”
话音未落,一股极大的冲击力袭来,安安吓了一大跳,身体由于惯性往前猛地一倾……
妈蛋……不是吧!真撞了?
她惊魂未定,抬眼惶惶地朝前一看,只见自己身处的小轿车与前方一辆镀了一层宝蓝磨砂的跑车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安安一愣。
看了眼那辆车的标志,她掐了自己一把,下一瞬立刻掏出手机百度对比,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兰博尼基!泥煤!
作者有话要说:
☆、14|Chapter14
霉运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兰博基尼这样的超跑,向来只存在于田安安浏览的网页里,她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和这种名车来一次如此亲密,以至零或负距离的接触。
因为像这种车,别说直接撞上去,哪怕只是上面留下了点刮痕,护理费也绝对是安安望而生畏的数字。她目瞪口呆,坐在座位上震惊了3秒,紧接着,前面的兰博基尼驾驶室门就开了。
一双大长腿出现在了安安的视野中。
男人的身形修长而挺拔,茶褐色短发柔软服帖,身上穿着式样简单的开衫和浅色长裤,看上去年纪不大,浑身上下徜徉着一股懒散桀骜的气息。他双手抄在裤兜里,走路的姿势闲散,绕到车尾察看了一番,脸色霎时乌云密布。
能开得起这种爱驹,车主自然非富即贵,田安安默默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
嗯,逃避不是办法,该面对的迟早还是要面对,虽然她怂了点,但起码的责任心还是有的!常言道,欠债还钱撞车就赔,天经地义天经地义……
田安安给自己打了打气,深呼吸,准备推门下车面对一切。然而五指刚刚扣上门把,兰博基尼的车主就抬腿在陈锐笙的轿车上踢了一脚,语气三分恶劣七分轻蔑:“能躲到天上去?还不滚下来,要爷亲自来请你啊?”
不大标准的国语,带着浓浓的港味儿,平翘舌音区分得不算清楚,田安安由此判断,这位大哥可能不是大陆同胞。看年龄可能和她差不了多少,二十几岁就能开得上这种车,妥妥的二代。
很快,安安的猜测就得到了印证。
这时那辆豪车的其它车门也开了,几个打扮前卫的男男女女跟着走了下来。一个趿着人字拖的男人过来看了眼,顿时惊乍乍地叫了起来,表情夸张:“哇,受灾唔轻啊,秦少,这辆车系你上个月才从意大利空运过来嘅吧?”
人字拖男说完,最先下车的男人脸更臭了,其余人顿时嘻嘻哈哈地笑成了一团,纷纷看向背后的那辆小奥迪,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戏谑神态。
田安安被这几道声音弄得心头发毛,身上的动作却不敢耽搁,推开门,小身板儿颠颠地跑了过去。中国有句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她面上笑得很阳光很灿烂,赔笑道:“这位哥……”
“瞎他妈喊什么呢?谁是你哥?”那位车主瞥了她一眼,目光上下打量一遭,声音不大却透出浓浓的嫌弃。
“……”安安沉默了1秒。不是哥难道是姐卧槽?二代很多,但是有修养的二代少,有修养又善良的更是少之又少。她想起刚才那句拖鞋男喊的“秦少”,便连忙跟着喊道,“哦,我有眼不识泰山,秦少,秦少。”
秦少洋点燃一支烟,夹在指缝间吸了一口,唇微张往她的小脸上喷了口烟,道:“挺机灵的啊,改口倒快。”
“一般机灵,一般机灵。”。
秦少洋叼着烟看了眼身后的车,身子微动斜倚上去,看向她抬了抬下巴,“说吧,把爷的车撞了,怎么办。”
田安安盘算了下这辆车的修理费,捂着干瘪的钱包咽了口唾沫,挤出句话来,“您说吧……咋整?”
这时后头一个蹬高跟儿的长腿美女扭了过来,她瞄了眼田安安,嗤笑着用不大流利的国语说,“这丫头全身上下都是地摊货,秦少,看来让她赔是不可能的了。”
“……”卧槽,她好歹也是天后的助理,虽然是实习的……但再次也不可能穿地摊儿货吧!你家地摊儿货几百大洋一件啊!你家地摊儿货能花人半个月工资啊!她要是穿地摊儿货,丢自己的脸事小,丢华宜的脸事大知道么!你没见过的牌子就是地毯货?看你这小腚飘轻的,你咋不上天呢!
妈蛋,最瞧不起有钱就他妈装大尾巴狼的!有钱了不起!有钱你菊花都比正常人多一个还是咋地!
心头暗搓搓地怒骂了一通,田安安觉得舒服多了。她抽了抽嘴角,脸上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请问这辆车的修理费,大概要多少?”边说边伸手掏钱包。
那位秦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视线微转看向她,显得有些诧异,挑眉,“你要赔?”
“……”那不然呢?田安安也挑了挑眉,反问:“你不要我赔?”
秦少洋被这句真诚的问话噎住了,他清了清喉咙,食指微动抖了抖烟灰,往旁边的拖鞋男递了个眼神,“韩仔,去估个价,告诉她。”
这人显然是这群二代里的领军人物,说的话分量也很重。那位嚣张的拖鞋男点了点头,趿着那双看似价值不菲的人字拖走到了跑车后头,弯腰检查了一番,然后扑扑手直起身,“小靓妹,你勇气可嘉哦。”
拖鞋男的国语比那个美女的更蹩脚,田安安忍受着耳朵的伤痛,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请问大概需要多少钱?”
韩仔打了个响舌,目光询问性地望向秦少洋,看他没什么反应,这才转过头朝田安安报出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