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医术浅薄,救不得他。”她摇摇头,再说,她要他的青眼作甚?
“如果我把方子交给你,你就可以医治他了。”
李志庭的话让李薇竹的眼不由得瞪大了,迟疑开口,“为什么?”继而又是摇头,“这人情不必落到我头上,夫人既然有法子,那就医治他是了。”
李志庭以为李薇竹是害羞,就说到:“所耗费的精力太多,我没那个精力。”
“我来襄阳只是……”李薇竹本是来拜访李夫人的,这会儿不好说这个,就说道:“我也不会久住襄阳,既然夫人说这药制起来甚为繁琐,想必解药也是冗杂。夫人慢慢做药就是,我是不好久留的。”
李志庭淡淡开口:“既然这样,他死了就死了罢,也该是他命数如此。”
被李志庭话中的内容一惊,李薇竹抬眼果然见着她冷酷如冰的神色,“不是有法子医治吗?”
“解药的主方的三味药分别是天山雪莲,太白乌头和箭毒木。”
天山雪莲,海碗般大的奇花,花瓣碧绿,生于积雪严寒之处。太白乌头,仅生于陕临漳,剩下的箭毒木,李薇竹没有听过。
“箭毒木,这是什么药?”
“它并不怎么用作药,而是用作害人性命的毒,树汁为乳白色,擦在箭头,可以射杀野兽。只有临近海边的琼州有。”
说完了这些,李志庭说道:“头两味药便是难得,市面上少有卖的,恐怕要去当地采买,最后的箭毒木,是官禁之物,所以沈公子还是死了吧。”
第42章 坦荡荡的相见
李薇竹推开房门的时候,茜草正在给沈逸风整理中裤,昏迷过去的他毫无意识,整个人靠在引枕上,双目紧闭,上身赤`裸着,腰腹裹着她缠好的纱布,一路上的崎岖坎坷,就算是茜草再小心翼翼,也难免让伤势发生变化,这会儿白色的纱布上有红色的血迹,他的长发乌黑油亮披散在身后,胸膛白皙两点粉色淡淡,像是春日里的蔷薇花苞一般。
猛地见到这般的躯体,李薇竹就连藏在皂靴之中的脚趾头也泛上了红,害羞如她,却没有挪开眼,依然是看着沈逸风。
“小姐。”茜草回头之后,才发现推门而入的不是她所以为的下人,而是自家小姐,被吓了一跳,拉过了放在床榻里头的薄被就盖在了沈逸风的身上。
“不用。”李薇竹的手指阻止茜草的动作,柔软的指腹却碰触到他因为发烧而生热的胸膛,像是被烙铁烧了手,她飞快地缩回了指尖,长睫可怜而无辜的抖动着,“我来照顾他。”
“可是小姐,这不和规矩。”茜草说道。
“我行医只为了治病救人,哪里有什么规矩?”李薇竹坐在了床榻,她的手臂隔着夏日里轻薄的衣料紧紧挨着沈逸风垂下的手臂,男子的温度与气息让李薇竹的脸红得一塌糊涂,她却坚定地扣上了沈逸风的手腕。
摸了沈逸风的脉搏,她的羞意削减了些,只是和李夫人小谈一盏茶的功夫,他生热生得更厉害了。
茜草并没有把锦被完全盖住沈逸风,因为李薇竹的阻挡那一下,堪堪露出了男子的锁骨。
茜草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李薇竹的面容,她红得面若桃花,素来清浅只是温柔的眸子里是潋滟□□,她心中一动,再看着床榻上的沈逸风,莫不是小姐看上了这位沈公子?
“出去吧。”李薇竹再次对着茜草说道,一想到等会给沈逸风喂药给他针灸,纤长睫羽颤得更抖了。
茜草蹲身福礼,“我已经给沈公子擦好了身子,只剩下更衣。小姐吩咐熬制的药汁在桌子上放着,我就在外候着,小姐有需要扬声喊我就是。”
房门关上之后,没有了茜草在场,李薇竹自在了许多,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她站起身子,端起药碗,无名指的指腹隔着薄薄瓷胎壁感受药汁的温度。调羹一下又一下拨弄着黑色汤汁,等到不烫手了,李薇竹端着药丸再次坐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