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杜妈妈急喘吁吁地拽着倚楼出来。
在场所有人惊住,只见倚楼头发蓬乱,嘴角冒着血,衣服已被扯的不成样子,露出的白嫩肩头青红一片,连红色的肚兜也露出来,狼狈不堪。
“倚楼?”程大夫人不敢相信地喊一声。
倚楼目光余惊未消,一见程大夫人,连忙扑上来:“大夫人,大夫人……”一把抱住程大夫人的腿,委屈大哭起来。
倚楼好歹是程大夫人的贴身丫鬟,跟了大夫人那么多年,多少有点感情,也代表着程大夫人的颜面,如今程大夫人颜面被损,程大夫人岂会善罢甘休,程大夫人气的脸色铁青,道:“倚楼,你起来。王大人呢?”
倚楼并没有起来,而是继续哭。
颜明玉此时已站到程淑兰身边,她拉着程淑兰的手腕。
程淑兰不解看向她。
她未看程淑兰,而是将程淑兰往右拉了拉,跟离大夫人远一点儿。接着转头看了程画兰一眼,程画兰对上颜明玉的眼眸,见颜明玉转过头看向茅屋的门口。
程画兰怔了怔,隐隐意识到什么,随即拉着平香向程淑兰这边靠了靠。
紧跟着便听到茅屋里传来田婆婆的嘶喊声:“王大啊!你个没良心的!”
众人一惊。
瞬时就看到王大穿着中衣,中衣都未穿严实,露着胸膛,红着眼睛,喘着粗气坡着脚向这边跑来。
“啊!”丫鬟们首先发出尖叫。
程大夫人整个傻眼了,世上竟然有如此孟浪之人,广大化日之下在程府女眷面前衣不蔽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里是程府!不是小门小户,更加不是轻贱之地!
倚楼见状吓的瑟瑟发抖,紧抱着大夫人的大腿不放。
王大径直往这边冲,杜妈妈挡着大夫人面前,大声喊道:“王大,王大,王大,你要做什么,这是大夫人,王大!”
王大理也不理,满目情.欲,再怎么说也是个大老爷们,狠起来一把将高大的杜妈妈推开,杜妈妈一下摔在地上。王大急吼吼地便扑向了倚楼,倚楼正抱着程大夫人的大腿,这么一扑,堪堪将程大夫人也扑倒。
程大夫人这一倒,连带着程墨兰、程琴兰也歪倒,丫鬟们倒了一地。唯独程淑兰、程画兰站在一边。
追来田婆婆额头冒血,被就管不住王大,一看此境况,当即吓得魂儿快没了,拦也拦不住,索性破罐子破摔,扑通一声,狠狠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地面,哭喊道:“苍天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要死了要死了啊!我这条老命是没了!”
然而此时,压根儿没人理她。
程大夫人从未如此狼狈过,院子里夫人、小姐、丫鬟摔了一地。王大更是不顾众人,往倚楼身上爬。
“给我,给我,打死,打死!”程大夫人趴在地上,气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王大恨恨的下令。可是,院子里统共就两个有力气的仆妇。
一个田婆婆见大势已去,只在一旁哭丧。一个杜妈妈被方才王大一推,倒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其他丫鬟更是不敢上前,唯恐落了和倚楼同样的下场,小姐们更不会上前。
于是,程大夫人发话等同于没说。
西角院内,乱成一锅粥,叫声、哭声、骂声连成一片。
程大夫人气的用手捂着胸口,挣着一口气没让自己昏倒。
程画兰、程琴兰也被此时颠覆形象的场面吓到,颜明玉感到差不多了之后,看向程画兰,道:“二小姐,该你了。”
程画兰一愣,望着颜明玉,跟着颜明玉的目光,看看王大,再看看程大夫人。
只见程大夫人手拍着地:“给我打死,打死这个畜生!”
程画兰经颜明玉这一提醒,藏在心底的野心、计划,轰的一声被点燃,她感到身上有一股热流,促使她要去做并且必须做一件事情,她转头一看,看到旁边有个花盆,她心里一激,走上前,抱起花盆,走到大夫人面前,“砰”的一声,毫不留情地砸向王大。
只听“啪啦”一声,花盆应声米分碎。
也在此时,西角院一片死静。
骑在倚楼身上的王大,整个人懵住,而后鲜血顺着头部汩汩向下流,他缓缓地转头,望向程画兰,而后“扑腾”一声一头扎在地上。
程画兰仍旧维持着双手抱住花盆的姿势,只是双手开始发抖,一直抖,她吓的步子向后退了两步,而后一步上前,蹲到程大夫人面前,问道:“母亲,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程大夫人不敢相信地望着程画兰。
程画兰双手颤抖道:“母亲,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而在此时,田婆婆发出了一声鬼哭狼嚎:“王大啊!我的儿啊!”接着扑向王大。
王大昏迷在地。
众人得以缓解,其他几个兰们纷纷上前:“母亲。”
“大夫人。”这时,杜妈妈也终于站了起来,她将程大夫人拉起来,程大夫人虽起来了,但是双腿还在抖。
“大夫人,大夫人。”杜妈妈试着喊。
程大夫人脸色惨白,嘴唇无一丝血丝,抖着嘴唇,发狠地说道:“这事谁敢泄露出去半句,乱棍打死!”
在场所有人噤若寒实禅。
“回去。”程大夫人狠狠说一句。
接着程大夫人在杜妈妈的搀扶下,双腿打着抖地回到自己的院子中。
程墨兰、程画兰、程琴兰、程淑兰皆跟着,又进了大夫人处。
“大夫人。”杜妈妈递上一盏茶:“喝口水压压惊。”
程大夫人接过茶碗,茶碗在的手中发出叮叮郎郎的声音,一听便知程大夫人手还在抖:“去,找几个小厮,把田婆婆和王大给我抓住,关起来。”
“是。”杜妈妈道。
程大夫人颤着双手,喝了一口热茶,总算稳定下来。眼下倚楼暂时不在,她只好问明玉,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
颜明玉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道:“回大夫人,奴婢跟着倚楼姐去西角院寻生地黄,田婆婆对奴婢和倚楼姐十分热情,不过,说生地黄也不知道放在哪儿了,让奴婢自己找,奴婢和倚楼姐一见屋便看到茅屋里有张床,床上坐在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