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还有花宏熙与南宫玺越的诊断,若非如此,本大神或者才不会被赦免提前结束那无聊至极的面壁思过,不过,还是晚了一步。
听着花神言语间的那抹深沉的凝重之色,眸光微闪的李瑾芸心下陡然一沉。
虽然欧阳豪现下已经是再无威胁,但箭已离弦,只怕我们且有得忙。
呃?那倒是真的。
耶?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却是不想得来了花神毫不迟疑的肯定,猛然一窒间不禁蹙紧了眉头的李瑾芸神色肃然凝重。
天后这边消息可能滞后了些,欧阳豪带人避过花草的监视早已将天山溶洞中的嗜血怪兽分散了出去,而这其中最大一部分便是冲着天后您与王爷所来,甚至于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李佩瑶手中的毒都尽数出自欧阳豪之手。
这些本妃都知道,本妃想知道的是,溶洞中的东西欧阳豪究竟都奉送给了谁,此刻正兵临城下的姜凯峰与丰俊祺手中可有王牌?
天后请恕罪,有些机密涉及天机,纵然就是本大神也无权过问,甚至于说是探听,那得问过天神甚至于是天帝才可。
呃?顿时满头黑线的李瑾芸唇角狠狠一抽,他竟然搪塞她?
那就说说你所知道的消息吧。——免得她问的若都是天机,还不得将花神那个家伙给憋死,更是将她自己给怄死?
这下却是换花神愣神了,这叫他可怎么说是好?
刚刚一时情急,忘记同天后您警告这里绝非普通密室,而是、而是墓室……
猜到了,只是不知是何方高人的墓穴竟然能修在行宫地底,还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
此乃前任天后云水谣之墓,修建于十几年前,虽然对外称是为先皇御驾亲征所建的行宫,但实在却是为隐居此地寿终正寝的天后云水谣所建,若非隐藏得够深,想必以欧阳豪的睿智与狡诈早已窥视天机寻了来,只不过,他错失良机,晚了一步!
此话怎讲?——听出了他话里有话的李瑾芸美眸陡然一眯。
前任天后云水谣生性寡淡,在完成了使命后同夫婿销声匿迹,而欧阳豪当时同云水谣的夫婿极为相熟,无意中得知了两人的惊人身份后更是心生歹念,心机颇深的他甚至萌生了取而代之的想法。
不过他那个时候虽然年轻,但也够狡诈,并未猴急,而是寻觅机会伺机而动,结果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然真的叫他给撞上了天后的夫婿被歹人追杀至死,而他目睹了一切,非但没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甚至还在天后的夫婿奄奄一息之际逼问出了关于天后甚至于关于怎样获得五百年福寿的玄机。
所以他就取而代之了?——总觉哪里不对的李瑾芸柳眉紧蹙,而脑子非转间却总也不住那抹一闪而过的灵光,究竟是怎么不对呢?
若他是正大光明的取而代之,或许结局还会不同,但他却是选择了最为糟糕的隐瞒与欺骗。
欺骗?
不错,欧阳豪年轻时虽然也算得上是俊美,但天后同夫婿的感情很深,深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浓情蜜意,他欧阳豪想要涉足其他还真是极其困难,于是乎,他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天后夫婿肢解焚烧挫骨扬灰,而后便易容做天后的夫婿同天后相守相伴。
耶?竟然会是这样,那云水谣竟然始终都未察觉么?——很是狐疑的眯着眼睛的李瑾芸极为好奇的追问。
欧阳豪为人极为细腻,他所扮演的天后的夫婿那几乎是毫无破绽,更何况当时欧阳豪真的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被惊吓到乱了方寸的云水谣哪里还有心思顾及那么多,唯有日夜守护,甚至不惜动用了天神的神力,方才保住了他的狗命,更甚至还为他延续了同天后一般的福寿。
真不愧是千年老狐狸,果然都狡诈!
不过,事与愿违,欧阳豪再精明,再会演戏,也终有露马脚的时候,而促使东窗事发的根本原因便是先皇丰耀祖。
呃?关先皇何事?
此事说来话长。
没事,你且放心大胆的说来听听,本妃现在有的是时间。
将那略发轻快的语气听在耳中的花神,忍不住给她撇嘴苦笑,天后您可真是心大啊,身处险境都还有如此兴致听他讲故事!
回想当年,那时正值壮年的先皇丰耀祖带着重兵驻扎南疆,前方将士们浴血拼杀,他偶尔闲暇会在行宫中宴请有功的将士们以资鼓励,更甚还邀请琼州城中颇有建树以及有志之士一同前来赴宴,开言路,广纳八方智慧,而这其中扮作天后夫婿的欧阳豪便也在其中。
哦?他究竟是以何身份得意面见先皇的?况且当时能跳出月氏来到琼州这鸟不拉屎的地来,不就多清闲来的?他还跑去凑什么热闹?
天后您所言极是,所言他也因此才露出了马脚,使得当时天后云水谣起了疑心,开始命天神彻查,果然真相叫她几近奔溃!
那、那当时的云水谣为何没弄死他?
因为先皇!
咦?
因着欧阳豪的落荒而逃心智大乱的云水谣却是不想竟然被三救她的先皇所迷倒,甚至还替他生下了一个男婴,而且那个男婴便是王……
轻轻推了他两下的丰俊苍深邃幽暗的星眸中满是狐疑之色,“阿芸,可是有哪里不舒服么?阿熙问你再要些个毒丸毒粉……”
“呐,你自己去挑!”眼底的迷茫渐渐淡去的李瑾芸触角陡然一僵,将包袱卸下递给他后正欲再回头找花神听给听出明白,然而却是某人担忧的目光所摄而动作一窒,“阿苍,放心吧,本妃只是在同花神了解些个情况,毕竟再没谁能比他更消息灵通的了。”
“哦?原来王妃你是在同那什么看不见莫不见的大神交流情况呐,我就说嘛,王爷这纯属瞎操心!”接过包袱正欲打开来的花宏熙瞥一眼那方漠然冷肃的花宏熙,“害得本少主也神经兮兮的,真是……”
“你不是说要赶着时间做完么?”凉凉瞥他一眼的丰俊苍眸光陡然一寒。“还是你真的打算给敌人来个临时抱佛脚?”
呿?抱佛脚?
那也得有佛脚叫他报啊,唇角微僵的瞥一眼周遭空空荡荡寂静深幽的暗道,不禁毛骨悚然到直接噗咚一声跌坐在地,索性就在一边捣鼓边竖着耳朵正大光明的给他们偷听。
“如果诚如阿芸所料,赵敬辰的疯癫只是假象,那么将我们引诱至此的赵辉武就更加可疑,阿芸以为真正的幕后之人究竟是会是谁?”无视赖着不走的花宏熙,深深的凝望她良久的丰俊苍深沉肃然的眸光中陡然闪过一抹异色,“欧阳豪?姜凯峰?抑或根本就是北戎大单于的阴谋?”
“欧阳豪被本妃给扎坏了,咳……”淡淡的瞥一眼手中的动作一窒的花宏熙,柳眉微动的李瑾芸不觉唇角一僵,“至于姜凯峰与丰俊祺,他们眼下根本就是秋后的蚂蚱,不足为惧!”
“耶?那难不成还是北戎大单于的阴谋?”手中的盒子啪嗒一声跌落在地的花宏熙陡然大睁的眸子中精光闪亮。
分别眯两人一眼的李瑾芸唇角狠狠一抽,“……是谁的阴谋不要紧。”
“呃?那究竟是什么才是当下最为首要的?”略发狐疑的瞥她一眼的丰俊苍剑眉紧锁,“或者阿芸已经有所计划图谋?”
“据花神所言,这里的确是墓穴不假,而且还是前任天后的墓穴……”说着便是忽而一顿的李瑾芸试图召唤不知又猫到哪里去了的花神许久,然却是杳无音讯。
而面面相觑间不禁双双凝眉的丰俊苍与花宏熙神色一怔,甚至就连一旁举着火把的程林与章睿两人心思飞转。
“前任天后之墓?怎么可能?”猛然弹跳而起的花宏熙愕然惊呼,开什么玩笑,前任天后早已驾鹤归西,这行宫修建也不过二十余年,况且大周地界又怎会月氏的天后有什么瓜葛呢?
而不若花宏熙心思流转间的疑虑重重,深深的瞥她一眼的丰俊苍脸色狉变,深深的凝望李瑾芸水光盈盈的眸子良久却是欲言又止。
却说召唤不到花神的李瑾芸一回神便是开门见山道,“阿苍,你当年驻守南疆该是在琼州待过很久的吧,行宫那边难道就一直没有任何异样么?”然却是错过了丰俊苍此前神色流转间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