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和三皇子蜀王一母同胞,但却分养在不同妃子名下,与蜀王虽然是亲兄妹,但却与太子一个母妃
所以她口中的皇兄指的正是那殿前身着夹金琉丝的黑袍龙纹的太子赢准,或者说是刚刚接受加冕的霄延帝
浅瑜神色淡淡:“礼节上亲兄妹直呼,异母兄妹加上排位,臣女以为公主说的是蜀王,倒是臣女的不是了”
端阳冷哼一声,还没开口,一侧的丑丫头却开了口,十分认真道:“那这就是公主的不是了,公主你不懂礼节,葫芦!快拿戒尺来打她十下”
端阳回身狠狠瞪了一眼丑丫头“怎么,麻翘你又想挨打了不成”
丑丫头噘嘴“干嘛打丢丢,明明…..唔”
端阳一个眼色过去,葫芦急忙捂住丑丫头的嘴,丑丫头委屈死了,明明每次她不守礼节端阳公主都会让人打她小腿的,干嘛她自己不守礼节不挨打,越想越委屈,气的呼哧呼哧的被人拖了下去时就更委屈了,她还没看够小姐姐呢
端阳也生气,就不应该带这个麻烦在身边,重新看那带着帷帽的盛浅瑜“本宫可与你说清楚,你是待嫁之身,做女子可别学我那皇姐,枉顾女则,让自己夫君下不来台面”
浅瑜知道这端阳不好好坐在那殿前廊下,跑到她这里不过是想给她找些不快,但听了她这番话,她不由的有些疑惑,难道这时候端阳已经喜欢上了陆照棠,这番话是告诉她不要对不起陆照棠?
这种场合,端阳自不会惹什么乱子,放了话便带着宫女离开,看着怒气而走的端阳,浅瑜从宫里出来的时候特意瞥了眼那蜀王,蜀王温润知礼,明明是一母同胞,差别却这么大,莫非是贤妃将那端阳养残了?
贤妃对待这个自小养在膝下的公主确实当做亲生女儿来养,甚至更甚,赢准自小不爱与人亲近,即便她这个娘亲都甚少靠近,贤妃得了端阳这个可亲近的自是百般纵容,所以看到撅着嘴踏进宫门的端阳关心问道:“端阳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母妃”
端阳咬唇坐在贤妃身侧“自然是那个将军府的盛浅瑜”
贤妃娇惯端阳,但并非不明事理,对那将军府的小姐她也略有耳闻知其是个性子恬静的大家闺秀,也知端阳在采女宴上让那丫头夺去风头心里不平
淡笑着拉起端阳的手“你还敢提她,国公夫人前日进宫和本宫说起那日寿宴发生的事了,你是不是又任性了,若你皇兄知道定要让人罚你的”儿子一向赏罚分明不讲情面,别说是贤妃求情,他若是想罚谁,皇上讲情都不行,更何况如今即了位成为说一不二的皇帝
提起皇兄端阳不敢再提那日的事,转而小心开口“如今大典已经结束,怎么不见皇兄过来”
贤妃一笑“你皇兄如今登了基自是更忙了”
赢准忙,父皇大病,积压了几摞的公文,他如今即位,自是要他来处理,但他现在并没有在书殿内,而是坐在酒楼的二楼自上而下俯视着对面的书肆
自那日一见,他再没有见过她了
就连卫沉去打探消息仍旧没有音信
他确实并非那一个女人不可,但她常常入梦骚扰让他不胜其烦,从未有过那样灼热潮湿的夜晚,美妙之后只有他徒然惊醒的看着床幔,没有那娇笑妩媚,没有那小意温柔火热交缠,两世加在一起从未有过那样跌入谷底的失落
从状似无意的看着那书肆到现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也曾经历了日升日落,脑海中设想了无数遍再见她的光景,也反思了自己几次的粗鲁,下次再见到她定要好好弥补
但他找不见她了…..
马车停停走走,大典后,坐车回府的浅瑜却没了那慌乱,左右事情已经发生,她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变故是有的,但今日却也有她熟悉的事情发生,可见并非所有事情都不在她知晓的范围内
马车穿过闹市,浅瑜静静的看着手里的书,一侧绣着帕子的李氏笑着开口“要路过书肆了,宝儿怎么不吵着去买书了,几日也不见你出府买书了,我都有些不适应了,女儿如今不想考状元了?”
李氏玩笑的话,却让浅瑜略作思索,她听闻书肆又到了好些书,但前些天发生的事让她对书肆这个地方产生了恐惧,想了想随即作罢“不买了,女儿想嫁人不想考状元”
李氏低低一笑,“好呀,我家宝儿如今也会和娘调侃了,为娘放心了,我女儿不是个书呆子”
马车一路平稳的穿过了集市,直到消失在市口
日头渐渐要落下,酒也喝了几壶,赢准收回视线起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评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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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
浅瑜从未想过,那日和娘亲在马车上调侃的话,会一语成谶,跪在下首,浅瑜浑身冰冷
“接旨吧,老奴侍奉太上皇多年,还没见过哪家大臣有这等殊荣,太上皇赐婚,当今新帝又指下婚期,盛将军你深得圣上器重啊”
盛云俦和李氏也学了不少规矩,蹙眉上前接过圣旨“劳烦严公公了”
严公公知道圣上器重这盛将军,不敢拿乔,客客气气的点头,随即转头对着盛浅瑜笑道:“盛家小姐好福气”多说了几句吉祥话严公公这才上马离开
盛浅瑜始终未能回神
李氏拉着女儿的手,眼里的笑意还未褪去,见女儿一动不动,心里疑惑“宝儿?宝儿?”
浅瑜转身,垂下眼帘“娘,我突然想起汝阳找我,我先走了”
浅瑜几乎是落荒而逃,李氏看着女儿的背影,心底有些诧异,莫非宝儿和绥远前些天的矛盾还没好?
李氏对这个女婿极为满意,绥远也算是她看着长大,他有多纵容女儿她这个当娘的自是知道,两个人性子也相配,所以当年太上皇赐婚她也没有多反感,毕竟这陆郡王她也算知根知底,反倒是自己的女儿她越来越摸不透心思了
提起裙摆,李氏进入房内,看了眼端坐着一脸严肃的丈夫,心里突然反应过来,这还有个要安抚的,笑着走近“夫君我要歇晌”
一脸紧绷的盛云俦迟疑了下,随即上前服侍夫人脱下罩衫,继续严肃的坐在椅子上,自己僵硬了半晌也不见自家夫人上前安抚,有点拉不下脸面,“咳咳”
李氏卸下耳坠,透过镜子看了眼自己的丈夫,起身上前“行了,女儿总要嫁人,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我有另一事要与你说”
盛云俦自是舍不得女儿,但他娇花般的女儿常年跟着他在北边蛮夷之地生活多受苦,这京城无论是气候还是人都适合女儿,他也明白女儿早晚会离开,但心里想得通透,分离之日真的到来他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揽着妻子的腰,盛云俦叹了口气
素手抚了抚丈夫的脊背,以示安抚,“我瞧着宝儿最近不大对劲,不知是与绥远闹了脾气,还是有别的意思”
盛云俦蹙眉“夫人的意思,宝儿不喜欢那陆郡王?那不行,我得进宫请旨”说着就要起身,李氏烦他这股一点就着的劲儿,拉着人回来,推坐在椅子上“行了,我就是猜测,不和你说了,等明日则明回来我让则明探探宝儿的口风”气恼转身,抱着熟睡的小儿上了床午休
盛云俦心怕夫人生气,紧忙跟着起身“夫人说的是,为夫莽撞了”
李氏一笑,那些微的不快散了去,她的相公十里挑一,该奖励时得奖励,回身吻了吻丈夫的唇,惹得一阵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