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武威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几乎让罗定绝望,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下来,才能分析清楚现在的局势。
于是一众人等都安静下来,看着罗定在那里静静的思考了很久,才听见他开口说道:“皮大兴既然已经将全部的家产都抛售了,想必武威那边他也就不打算在回去了。所以四个方向当中,北面的那个现在已经可以排除了。西面是咱们的住宅区,里面到处都是人,邻里邻居的都很熟悉,所以一旦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一定逃不过大家的眼睛。而到现在还没有人来咱们这里领赏,那就说明皮大兴那伙人没有从西边走。城东面是盐路,从那里走最后只能够到达盐湖,皮大兴那个人历来就与盐商们没有任何的交际。所以四个方向之中就只剩下一个是他们能够选择的了。”
众人听了罗定的分析之后面面相觑,然后拴子一拍大腿说道:“对呀,从这里往南走,那边就是黄河渡口,从咱们凤城到黄河的边上也就一天的车程。他们既然抓了人,肯定打算逃跑,到了渡口之后沿河而下,跑出了凉州的地界,天下这么大谁还能找的到他们。”
听拴子这么一说,众人也算是反应过来了。都不用罗定在招呼什么,一群人纷纷的跟上他骑上马匹,快马加鞭的出了南城门,往黄河渡口去了。
罗定只是个生意人,能够找过来的马匹并不算多,加到一起不过是十几匹,所以跟着他一起走的都是年轻力壮骑术好的青壮年。
剩下的那些人还是会留在凤城这边继续寻找,毕竟刚才的那些完全都是罗定猜的,虽然他们觉得罗定猜的已经很准了,但是万一沈晨霭还被留在凤城没有运出去,他们在找一找说不定就会遇上。
哪怕那些人已经离开了,能让他们在找到一些线索也是好的。
于是凤城这边非但没有因为罗定他们的离开而安静,反而是更加的嘈杂了。
凤城的文化一条街上,徐简看着一个个接连不断从他店门口走过的人去,发现里面有好些面孔都是他很熟悉的。
仔细一看便认出了那些人大多数都是罗定肉铺里的伙计,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马上就萦绕上了他的心头。
担心沈晨霭出事的徐简立马就拦下了一个看着很眼熟的青年人,那个青年人一看徐简的样子,也把他给认出来了,于是停下脚步问道:“徐老板你有什么事吗?”
徐简闻言回道:“看小哥你形色如此匆匆,可是你们东家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那青年人闻言说道:“别提了,我们东家的契弟被人给抓走了。东家这不就放我们出来帮着找人了嘛。”
徐简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晨哥被抓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是谁干的?知道他们往哪去了吗?”
小青年被徐简的一连串问话问蒙了,想了半天才回道:“就是今天正午的时候被抓走的,抓他的那个人听说叫什么皮大兴的,东家说他们往南边渡口那边去了,他们已经骑着马过去追了。”
徐简听完了之后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然后焦急的说道:“正午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快两个时辰了,现在就算是骑马再往前追,也很难在渡口开船之前追上皮大兴他们了。”
那个小青年闻言叹了一口气回道:“谁说不是那,看看这时的天色,渡口那边今天最后的一次出航差不多也快要开航了,东家他们就算是马骑的再快,想要追上去只怕也难,这一回我们东家的契弟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徐简听过之后有些失魂落魄,小青年看他那样子,突然想起来貌似这位好像与他们东家的契弟关系很好,于是有些担心的问道:“徐老板你没事吧?”
听到那个小青年的问话,徐简才算是回了神,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开口回道:“我没事的,小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了。”
小青年闻言客气了一下,然后就借口说还要去前边看看,与徐简招呼了一下之后,人便离开了。
徐简看着小青年离开之后,依靠在书店外的门拦上不知在想些什么,院子里等了很久没没有看见他回来的大白鹅着急了,迈着两条短腿,摇摇晃晃的从里面走出来找徐简了。
徐简将伸着脖子冲着自己叫唤的大白鹅抱进怀里,扶着它身上滑顺的羽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之后,他才似下定了决心一样,将抱在自己怀中的那只大鹅放到院子里,锁上大门之后往城北区去了。
徐简走的很快,不到一刻钟,他就来到了一户人家的大门外,那户人家的大门看着十分的气派,白墙青瓦朱红色的大门,门上两边各挂着一排红色的打灯笼,两排灯笼的正中间,岳府的牌匾高高的挂在上面。
徐简看着那块牌匾,深深了吸了一口气后,抬腿上了好几层的台阶,来到那朱红色的两扇大门旁,伸手叩响了那两扇厚实的大门。
徐简叩响那扇大门没多久,里面的门房便过来开了门,一看见外面站着的人是徐简,门房也很惊讶的问道:“徐先生,可是有好长的时间没有看到您了。您今个儿是怎么有空过来了?”
徐简没有理会门房的问话,而是直接了当的说道:“你们九爷在家吗?我找他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