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疯狗,穆言,白若暘,左夜四人正搭乘电梯进入地下十楼。
「上头被我们击倒的警卫有四人,剩下十六个人,他们应该是才刚进入隧道不久,趁还没有戒心的时候,一人负责四个,刚好。」白若暘继续计画着下一步。
穆言此时却挥手,说道:「别把我算进去,我不是个会使用暴力的人。」
听见穆言的话,白若暘与左夜同时看向疯狗。疯狗一副无奈的样子解释道:「甲乙丙丁四人都是老二的保镳,你把他们都调走了,我也没办法。」
原来这就是地龙帮的精锐啊。
「既然这样,一人平均负责五个。」白若暘临时改口。
电梯到达最底层,他们照着白若暘的说法往东走去,在地底隧道前又顺利解决掉剩下的十六个人。
这过程似乎太顺利,顺利的让人以为海上监狱的防卫也不过如此。但太过依赖自然天险,以及疏於防备的後果,往往就是如此。
走到隧道尽头,连接孤岛的门就在眼前,照白若暘的说法,岛上的警卫机制,又截然不同了。
「从这里之後该怎麽行动?」左夜问。
白若暘似乎是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只有一个办法,用最快的速度直接闯进去。」
「为什麽?」穆言好奇的问道:「难道你没事先探到岛内的情报?」
白若暘解释道:「从我们走到这里,已经花费十五分钟,我给丁的控制系统,最多只能撑到三十分钟。万一警报启动,警方最快十分钟内就会赶来,所以我们冒不起这个险,要速战速决。」
疯狗又吼道:「你为什麽不早点说!!」
「海上监狱为圆状建筑,一共四层,里头全数都是牢房。所以这扇门开後,我们四人要分别往不同楼层行动。」白若暘补充道。
「目的就是破坏牢房对吧。」穆言显然就是在等待这一刻。
白若暘又说:「楼顶是直升机的停机坪,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还能劫持到一架直升机。」
左夜在这时候看了白若暘一眼。
「那还等什麽,走吧。」疯狗也是一脸兴奋的样子。如果将里头这些罪犯全放出,不知道这个世界会变成什麽样子。那其中,多是杀人如麻的重刑惯犯,也有可能在打开牢门的途中,就会反被杀死。他所做过的疯狂事情中,或许再也没有比这次更加刺激的了。
於是,白若暘推开这道暗无天日的大门。
「左夜,小心。」
这是门开之後,左夜听见的第一句话,之後,四人一齐朝各着不同的地方冲去。
白若暘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冲上二楼,他像是熟门熟路的来到一间牢房前,往里面看去。里头的人穿着牢衣,看起来有些年纪,披散着一头黑白掺杂的头发,他看见一个阴影倒映在地上,不由得抬起眼来。那人虽是蓬头垢面,但乍一看,眼神竟然与白若暘有几分相似。
白若暘就站在那里,与他对望着。
左夜爬上三楼後,却没有马上行动。一直到这里,他才觉得这次的行动似乎有些古怪,太过迅速突然,似乎像是为了要隐瞒什麽目的。他还来不及细想,这时,不知道是谁误触了警报,整座牢狱立即响起急促的警鸣声。那些长久被关在这里的罪犯们一听到声音,也跟着疯狂的咆啸起来。
他往四周看了一会,便往二楼跑去。这个时候有许多不少被放出的犯人正一个劲的往楼顶冲去,他暂时无法前进,等下了二楼,早已经不见白若暘的身影。他在那站了一会,突然听见身後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左夜。」
他回过身,手就被白若暘抓住拉着跑下一楼。疯狗与穆言早就等在那了。
忽然,一个庞大的阴影垄罩住他们,破空声轰隆作响,左夜抬头一看,一架直升机正逐渐飞升离开这里。
就在这样非常吵杂的环境下,还是能听见疯狗的抱怨道:「要不是来不及,我早就坐上去了,真是便宜了那些人。」
穆言说了什麽倒是听不清楚,只听见疯狗哈哈大笑的声音。
一只手突然摸上自己的脸,他顺着手臂看过去,看到白若暘似乎有些担心的眼神,他彷佛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他动了动嘴,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说道:「走吧。」
他们最後将那道门破坏殆尽,从原路回去。
能坐上直升机的人只是少数,大部分的人同样只有一条出去的路。更多人不畏死的冲向地底隧道,像是极度渴望自由。
前头有人带路,自然会引导後头的人跟上,但在跑至路途的一半时,前方开始慢下脚步,最後竟完全不动了。白若暘从人头间隙中看过去,看见隧道的另一头站着大量的镇x暴警察,手持警棍及护盾,数量看来,是他们在场人数的两至三倍以上。
「怎麽会?」左夜轻声说道:「比你预计的还快了十分钟以上。」
白若暘似乎完全不讶异,倒是镇定的说道:「那扇门本身就是警报系统,一旦被系统指定以外的人触碰,就会直接通知到中央警力。」
他说的极小声,即便是现在这麽安静的状况下,也只有左夜听的到。
左夜微睁大眼看着白若暘,但什麽都还来不及说,人群之中,突然就有人激愤喊出:「冲啊,只要突破这里,往後就自由了。」
这句话彷佛瞬间鼓舞了在场所有的罪犯,那些原本犹豫着而停下脚步的罪犯们,突然又躁动起来。
四周叫嚣的声音此起彼伏。
「是阿,我再也不要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
「我要血,要杀人。」
「我要离开这里。」
「杀x光所有的警察。」
「对,杀,杀了他们!」
接着,无论罪犯或者警察,所有的人都动了。在这地底隧道,开始一场血x腥的镇x压与反x叛。
第19章 第十八章
「……然後,在这场地狱般的屠杀之中,只有四个人活了下来。」旁边一道声音以似感伤似叹息的声调说出。
「我听你在讲,老二,你真是玩不腻。」
那温和的声音又说道:「你总是这麽爱破坏我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