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的,应该相信倪大夫,她敢独自往深山里去采药,必是有着万全的准备。再者,就算进了深山里,也没个方向,把自己迷失在里头怎么办?”江大娘不是很赞同,瞅着大伙儿心急如焚的模样,又添了句。“再缓两天吧,在路上也得耽搁点时间呐,寻药采药也得费些时间呐。”
江村长顾虑颇多,不能鲁莽冲动。“三树啊,你江大娘说的对,今个是第五天的,再缓两天,要是七天后,倪大夫还没归来,咱们就组队往深山里去,把跟狼相熟的汉子们带上,让他们带着狼,狼的嗅觉比咱们好,找人更容易些。”
“三树你坐呀。”吕燕芝挪了下椅子。“别站着说话,坐着吧,喝杯茶,放宽心,我也觉的倪大夫不会出事,是咱们想太多,杞人忧天了点。”
齐大媳妇扯着嘴角笑了笑。“别说咱们牵挂着倪大夫,连家里的孩子也同样呢,跟着我进山没看到倪大夫,就一个劲的抓着我的衣袖问。平素进趟山里,最喜欢的就是找短尾灰它们玩,昨天进山问的全是倪大夫呢。”
“别看他们小,一个个都懂事的很,大人说些什么,他们也能听懂,我家乐乐也是,应该是听到大人们讲话,自个琢磨了点意味出来,我进山时,吵着闹着也要进山看倪大夫,没见着倪大夫,出茅屋时,眼眶都是红的。”吕燕芝说起这事,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一颗心酸酸甜甜的。
扬三树坐在江家院子里,听着他们说了会话,才起身离开。既然村长不同意,那就后天去也行。
茅屋里,刚刚送走大塘村的几个村民,朱太婆都没来的及坐下,就见不远处又有几个人往这边走来。
“太婆。”仁里村的村长笑着打声招呼。
朱太婆这年岁,别说梨树屋,放眼十里八乡,也没有比她年长的。和梨树屋交好的几个村子,也都亲切的喊她太婆。
仁里村的村长姓李,朱太婆认得他,乐呵呵的回应着。“李村长屋里坐。”
“就坐葡萄架下吧,这葡萄架拾掇的真好。”李村长看着窝在葡萄架下的几只小家伙,眉开眼笑的道。“要说养宠物呀,还就属倪大夫最厉害,叔公你在外头见的多,有没有见过比倪大夫更会养宠物的?瞅瞅这几只小家伙长的多好。”
朱太婆端了盘茶过来。“来,喝茶,坐着说话。”
老者上回没有过来茅屋里,细细打量番,摸着短须笑道。“倪大夫年岁轻轻的可真看不出来,不仅医术了得,这养宠物也是很有经验呐。”
“倪大夫医术好,有些小动物机灵着呢,知晓倪大夫性子好,受了伤就往这边来,倪大夫从不拒绝,医好伤后,这些小家伙就窝着不走。”朱太婆见这几人有点眼生,说话时就多想了点。
“医者仁心呐,难怪都道倪大夫是活菩萨。”老者感叹着。
絮絮叨叨的又闲聊了会,李村长才说出来意。“太婆,这是我家叔公,以前在京城里当官,今年刚致仕,得知倪大夫独自去了深山采药,好几天没有消息,知附近乡亲们都颇为焦虑急躁,叔公回来时,身边带了些人,这些人身手都相当不错,愿意借出二十人助村民们进深山寻找倪大夫。”
“多谢李村长的好意,老婆子在这里替倪大夫领着,只是倪大夫走时,对我再三叮嘱过,让我宽心在家里等着,她定会安然返回。”
听着这话,李村长朝着老者望去。
老者和和气气的笑着。“既然倪大夫早有安排,老朽也就不宜多加掺和。若是有什么需在帮忙的,可前往仁里村知会声。”
“真有什么事,老婆子就腆着脸上门来叨扰一二了。”朱太婆客气的回着。
送走李村长几人,朱太婆回到葡萄架下坐着,就听见窝在竹榻里的狼白道。“想要在悠南山搭建房屋的就是这位老者。”
“这么说,他今个出手帮忙,是带着目的?”朱太婆老归老,脑子转的还不慢嘛。
狼白没有回答这话,闭上眼睛又开始睡觉。
一晃又是一天过去,到第七日,清晨十分,朱太婆正在厨房里张罗着早饭呢,就见扬三树领着十几个汉子走过来。
“太婆。我们去北方的深山寻倪大夫,会带十几头狼一道。”扬三树站在屋前说着话。
朱太婆愣了会,然后急急的道。“不行哩不行哩,三娃啊,不能去深山里哩,倪大夫走时说的清清楚楚,她会回来的,你们不要去找她。吃早食没?坐着吃个早食,你们呐,都还没有吃过我做的早食吧,坐葡萄架下等着,吃完早食就乖乖的回村,我跟你们保证,三日内倪大夫肯定会回来。”